新月直接开车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她就一直想着当年的事。
其实刚才,她还想跟喻迟好好谈谈的。
她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如果他当年真的有苦衷,她其实不是很排斥跟他好好谈谈的。
尽管当年的结局不论怎么看,她都是被他牺牲的那个。
但如果他有苦衷呢?
但现在,新月发现自己就是个傻子。
都已经被他伤成那样,居然还妄想为他开脱的傻子!
但新月始终不明白,如果当时他想要自己离开的话,直接说一声就好了,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
不是新月不能接受所谓的他不爱自己这件事,而是新月不明白,如果……他真的不爱她,那现在做出来的这一切又算是什么?
又想要算计她?
新月觉得不太可能。
单从他愿意给他们公司作保,帮他们拿下了友灵的合作,新月就觉得他不是这样的想法。
新月得不到答案。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目的。
她原本还有几份文件需要看的。
但此时却是被喻迟搅得全无心情,再加上她昨晚也没有休息好,此时越是看那些文件,越是觉得头疼欲裂。
最后,她只能吃了药躺在床上。
朦胧中,她做了很多个梦。
梦境支离破碎,从她童年第一次遇见喻迟,到后来他们结婚、决裂,还有的就是她这三年在国外的历程。
她和何朝一路扶持,好几次都差点坚持不下去,是他们咬紧牙关,相持着走过一段又一段艰难的岁月。
新月记得,昨天小喻洲说不想丢喻迟一个人在医院。
但过去的三年,新月哪一次住院不是一个人?
毕竟那个时候在创业初期,她倒下了,何朝就得顶上。
所以,他连来看自己一眼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陪床。
她也没有钱请护工。
所以有一次输液的时候她睡着了,如果不是护士经过正好看见,她可能连拔针的机会都没有。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
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此时在梦境中重见,新月都有些恍惚——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只是自己的错觉。
睁开眼睛时,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通亮。
新月以为自己睡了很长的时间,但当她看了一眼手机却发现,她也仅仅睡了一个多小时而已。
——这药的时效是越来越短了。
新月揉了揉太阳穴后,起身往外面走。
她刚洗了个脸,公司那边的会议视频就过来了。
何朝也在里面,但两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只低头开始会议。
“目前X的股票仍是下跌的状态,所以我认为现在并不是买入的好时机,可以等……”
“我反对。”
新月的话还没说完,何朝的声音便传来,也打断了她的话。
新月顿时止住,也看向他。
“X现在的走势是不理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是买入的好时机,我已经做过评估,现在买入,一个月后就能达到至少8%的升值空间,所以……”
“我认为这有待商榷。”新月平静的说道,“而且现在还是在赛丽初期准备的阶段,说真的,观望好过任何措施,毕竟现在公司已经承担不起任何的意外和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