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新月回答,声音冷静而平淡,“喻总有什么话,请直接说。”
她甚至连落座的打算都没有,就站在那里没动。
但喻迟却没有管她的回答,只自顾自地动手洗杯子。
不知道是不是新月的错觉,此时喻迟的动作似乎放的格外慢,就冲一杯茶,他几乎用了十几分钟。
新月也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她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情绪。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不耐烦。
“茶。”喻迟终于将杯子端到她的面前。
但新月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没动。
喻迟的手坚持在半空中停顿了两分钟后,终于还是收了回去,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他说道,“昨晚回去后,喻洲问了我一些你的事情。”
——喻洲,显然是他们孩子的名字。
新月抿了抿嘴唇却没有回答,也没有追问他。
喻迟抬头看了看她后,又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一直跟他说,你在国外工作,等工作结束,就会回来看他。”
“这些,是我让人代替你给他写的信。”
话说着,喻迟又将手边的一份文件递给新月。
新月看了一眼,却没有半分感动,只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做这些的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大概没有想到新月会这样回答,喻迟先是一愣,然后眯起眼睛。
“你觉得我会感动?还是感激你?”
新月的话说着,嘴角的冷笑也更深了几分,“如果喻总不是突然失忆的话,应该会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将他从我身边抢走,又是怎么将我从喻家逼走的,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么?”
新月的话说完,喻迟也沉默下来。
在过了一会儿后,他才说道,“我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罢了。”
他这句话让新月一愣。
“我们之前不是说过么?要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喻迟说道,“所以这些年你虽然不在严城,但我还是告诉孩子,他妈妈其实一直都在关心他。”
“我只是为了孩子。”
喻迟的话说完,新月却是直接笑了出来,“是么?我看你是想掩饰自己的罪行吧?你怎么不去告诉孩子,是他爸爸逼着他妈妈走的?甚至去告诉他,当初他会早产,甚至差点跟他妈妈一同死在手术台上,就是因为他爸爸?喻迟,你现在装出一副慈父的样子,不觉得恶心么?”
新月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但此时还是有些忍不住。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控制下来的——不去给他两个耳光!
她的话说完,喻迟也直接沉默。
这时,新月倒是将那份他说的“信”拿了过去。
但翻了两页,上面的语气和作词就让她觉得无比作呕,她也直接将文件砸在了喻迟身上。
“我不会承认这东西是我写的,我要写,我就告诉他,他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反正以后他也会知道的,与其让他以后破灭失望,不如从一开始,就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