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用过晚饭后,苏苏便独自回房,说要再试试嫁衣,再后来就是被发现溺毙在采莲池内了。”郭少爷回忆了一下缓缓说出。
“不对啊,按理说新娘身边应当有个陪嫁丫鬟,怎么她没在身边呢?”沈楠楠抓住了重点,一般的嫁衣繁琐厚重,只靠新娘一人穿是很费力的,从而身边都会有丫鬟伺候着。
“新娘娘亲亲手做的婚鞋丢了,她的贴身丫鬟前几日回娘家取婚鞋了。”怎么就偏生怎么巧,早不丢晚不丢,非在新娘出事之前丢,如果说是新娘娘亲亲手做的婚鞋,这么重要的东西一般都会妥善放好,时不时的都会去检查一番,然而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丢,要说里面没有猫腻打死沈楠楠都不信。
“其实按照我们郭家祖传的嫁衣,是配有婚鞋的,只是当地有风俗,如果新娘嫁娶,不穿娘亲亲手做的婚鞋,是不吉利的。她又不习惯别人伺候,所以就没有让别的丫鬟来伺候她。谁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样的事。”郭少爷有些惋惜的说着。沈楠楠的注意力老是在奇奇怪怪的地方,不是,祖传婚鞋不味吗?而且尺码都有偏差,穿上不合适的新鞋也不会开心吧。
“那这个尸体是如何发现的?”李莲花的话把沈楠楠飘开了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在庄内的那个桥下,家丁发现的,父亲续弦的两位夫人,她们的尸首也是在那发现的,兴许是那边的水池较深,岸上草长地滑,所以她们才不小心失足。”
“那可真是太巧了,就偏是新娘子失足,偏是穿着婚服失足,偏是死在一个地方,可真的太巧了。”沈楠楠阴阳怪气的说着,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个事情绝对不是巧合,一次罢了,两次说是巧合,三次还能是巧合?这个郭少爷一口咬定是失足,定是隐瞒了什么东西没说,今晚必须去夜探一下才行。
“郭少爷,我夫人说的没错,世间哪有如此之多的巧合呢?就连卷宗记录尸体上的伤势,伤口位置都一模一样,只不过呢,威远镖局,滨海而设,镖局千金,难道会不识水性吗?”李莲花问着,方多病的思绪也突然清晰,“苏苏姑娘既然熟知水性,又怎会溺水而亡?”
“丫鬟说,新娘当晚饮了些酒。”
“你是说,成亲前夜,新娘吃醉了酒,头晕眼晃的回了房间,又突然想试一试嫁衣,然后又不知道为何走到了池边,一脚跌落池中溺水身亡是吗?”沈楠楠察觉到不对劲,且等着抓这个郭少爷的语言漏洞。
“是是是,就是这样。”郭少爷瞧着沈楠楠把他的话复述了出来,以为沈楠楠已经信了他说的话。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放狗屁!”沈楠楠突然大声说话,给周围的几个男子吓了一跳,李莲花往后退了几步,他可太清楚了沈楠楠这个烂脾气一旦发火就得有人遭殃,又瞧着方多病站在前头高高兴兴的看热闹,便摇了摇头,希望不要波及到这个傻儿子。
“你说新娘不喜欢他人伺候,身边也没有自己可信任的人,怎么会有人在这种陌生条件下贪杯把自己喝醉?你在骗谁?又是谁得知了新娘醉酒却扔她一人留在婚房,不派人前去看着,证词前言不搭后语,偏是新娘出事这段时间身边没有人,我们前头没说新娘会水的时候你一口咬定是溺水,半句不提喝醉的事,偏是我们提了你再补充,我很难不信你这是临时找的借口!”
郭少爷一听沈楠楠说话条理清晰,完全不信他刚才说的一番话,顿时有些紧张,刚想编一些话补充,却发现紧张之下半句话也想不出来,再解释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顿时有些颓废的蹲下,选择闭口不言。
方多病眼瞧着这郭少爷颇有一种已经认罪的样子,但是作案手法他们依旧不得而知,看他那副样子也不像是会说出来的,具体细节还是得靠他们自己来找。沈楠楠发挥了自己捆人的优势,这前前后后都不知道捆了多少人了,直接掏出一卷麻绳给郭公子绑的结结实实。
方多病眼睛突然放大了好几倍,他怎么都没看出沈楠楠究竟是从哪掏出的那卷麻绳,死死的盯着沈楠楠的手,“干嘛!你也想挨捆?”沈楠楠回头看了眼方多病,他只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您太客气了。”
李莲花瞧着沈楠楠就这样捆了郭庄主的儿子,觉得不好与郭庄主交代,于是便再郭少爷嘴里塞了布条,堵得严严实实的,生怕他叫。瞧着这灵堂像是没有人会来的样子,就将郭少爷暂且安置在这里。几人更是准备等着天黑干些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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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刚走出灵堂,就瞧着笛飞声向他们走来,手中扔出一卷东西,方多病赶紧上前抓住,一边疑惑着一边打开,“这是什么?”李莲花上前接过画纸打开,里头是一幅莲花图,旁边还写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字,一瞧这字迹,与十年前狮魂寄给乔婉娩的那封书信上的字迹一样,“这是狮魂作的画。”
“狮魂?”沈楠楠疑惑的问,今日她的注意全被嫁衣杀人案引走了,完全忘记了他们来采莲庄的目的是因为狮魂。
“今日与郭庄主聊天时,我们曾试探的问过狮魂的下落,但是那郭庄主却说自己没有什么印象,如今在他庄内发现狮魂的字画,他定是也隐瞒了什么东西。”方多病不忿的说着,这采莲庄一老一少的,嘴上是半句实话都没有的。“他果然在采莲庄。”
“后院找到的,跟我来。”笛飞声向来是闷声干大事,不过分开这么片刻就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几人忙跟在笛飞声后头前往后院。
笛飞声猛地推开房间的门,里头灰尘密布,闻起来甚是呛人,看来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这就是找到狮魂的那幅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