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了不可就不可！”
嬴政生气了，他看向头发斑白的老儒生，冷冷道：“别拿你们那所谓的正统礼法来压朕。”
“陛下！”老儒生不知发什么颠，继续不知死活劝阻：“您再厉害，也要敬畏山神啊！心存不敬，定然会惹恼山神。到时候，降灾大秦，大秦子民该怎么办！”
“还请陛下三思！”
老儒生固执地认为泰山封禅必须要遵从儒家那套礼法。
不管他是不是帝王。
说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见老儒生这般“正义凛然”，一旁的几个儒生也纷纷跟着跪在地上，高呼：“陛下三思！”
“陛下，”淳于越上前挪动了一步，“还请陛下遵循祖制，敬畏山神！”
嬴政：……
祖制个屁。
又不是朕的祖制。
当初，你齐鲁几国还是秦的敌国呢。
这时候要朕遵循敌国的祖制，你们怕不是脑子有坑。
朕要的是天下江山，不是什么所谓的祖制礼法。
你以为朕真的想封禅泰山？
错，朕只是想要江山！
嬴政冷冷地看了跪在地上的几人一眼，开口：“既然你们喜欢跪，那就跪在这，跪上两个时辰好了。”
“陛下……”淳于越上前，想要抓住嬴政的衣角，可惜被嬴政狠狠甩开。
这群儒生，真是老顽固！不识变通！
这泰山下，谁最大，他嬴政最大！
这天下，哪国最大，他秦最大！
嬴政摇摇头，到现在了，还惦记着所谓的东方六国，真是可笑。
只是，淳于越几人还不死心。
在身后大喊道：“陛下！此乃大不敬之罪！陛下，万万不可啊！”
不见嬴政回头，几名跪在地上的儒生面面相觑。
“陛下……陛下他真是糊涂啊！”
老儒生攥紧拳头，捶胸顿足，语气悲痛。在他看来，嬴政这番做法可是犯了大错。
“淳于先生，您是公子的老师，在陛下面前分量也重。不如您去陛下营帐中再劝说一番。”老儒生试探着说道。
淳于越摇摇头，“陛下的性子，你我都知晓。这时候，谁劝也听不进去的。”
“等到时候，天神怪罪下来，陛下就知道他错得离谱了。”
淳于越心底有些哀伤。
原以为，陛下广开学堂，改革律法，是为了天下。
没想到，现在竟然连敬畏山神都不愿。
他，看走眼咯。
淳于越抬头看着眼前高耸的山峰，重重地磕了个头：“求山神恕罪！”
若是嬴政在此，定要骂一句：颠颠的。
朕的雄心是“席卷天下，包举万宇”，而不是你们这群畏畏缩缩，一味拖后腿的队友。
……
次日，帝王的车驾缓缓驶向泰山。后方，跟着几个一瘸一拐的儒生。
很快，入山后山路崎岖，马车难以通行，嬴政只能带着众位大臣一同步行进山。
山路崎岖，芩安艰难地跟着嬴政走在队伍的中央。
封禅之时，正逢雨季，山中多雨，没走一会，山内便下起蒙蒙细雨。
嬴政看了眼天色，发现空中乌云密布，似乎一会还得有一场大雨。
“陛下，不如先寻一处地避雨吧。”看出了嬴政的心思，卫章轻声说道。
“嗯。”嬴政轻轻点了点头，拳头微攥，看向远处，心中一阵烦闷。
雨越下越大，几人躲在松树底下。
芩安看着头顶这棵高大的松树，心底有些发怵。
【树底下躲雨，我不会被劈死吧。】
【啊呸！吐口水重新说过。】
几名儒生站在树底下，看着越下越大的雨，眉头紧皱。
封禅下雨？
不祥之兆。
难不成山神真的发怒了？这是山神给他们的惩罚？
淳于越用手捂着头顶，突然，一声雷鸣，将他吓了一跳。
“淳于先生，是不是山神发怒了……山神看到陛下不敬畏他……”小儒生畏惧地看着淳于越，颤颤巍巍道。
轰隆——
又一声惊雷响起。
预兆！
一定是预兆！
山神降灾的预兆啊！
天底下，谁敢这么狂妄上山封禅，丝毫不敬畏山神。
嬴政，也就只有嬴政了。
深吸一口气，淳于越放下双手，迈步走到嬴政面前，语气凄哀：
“陛下，封禅遇雨，山神发怒啊！山神要降罪大秦了！”
“陛下，您真的太过狂妄！不敬山神，凌驾于山神之上，害了大秦，害了——”
说着，淳于越眼底满是恐惧，好像下了一场雨，一个国家便要垮了一样。
“大胆！”
没等嬴政说话，一旁的王贲便站出来呵斥道：“陛下乃天下之主，大秦之君，怎容尔等质疑！”
若是手上有顺手的利器，王贲恨不得给这群儒生表演个血溅当场。
一群唧唧歪歪的儒生，要不是陛下养着他们，这群人还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呢。
现在倒好，都踩到陛下头上了？
真是不知死活！
芩安开口劝和，“通武侯别生气，消消气哈。”
“有什么好消气的！”王贲恶狠狠地瞪了淳于越几人一眼，“这群儒生就是吃干饭的！”
见芩安出来为他们说话，淳于越眉毛一扬，有些惊讶。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帮他们。
看吧，他们的礼乐才是正统，这群只会喊打喊杀的野蛮人哪里懂。
真理是在他们这边的。
“芩少府……”
正当淳于越笑着想和芩安套近乎的时候，芩安后退一步，道：
“我看你是在无能发怒，疯狂乱吼。”
“山神？山神这么小气就不会成神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山神哪里是你这种黄毛丫头可以亵渎的！”听到这话，淳于越气得瞪大双眼，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他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专业知识。
这芩安，果然是来克他的。
“淳于先生，你说山神发怒，降罪大秦，怎么本官倒是觉得山神在喜迎陛下的到来。”
“胡言乱语！天降大雨怎么会是喜事！”
淳于越摇摇头，疯了真的是疯了。
看到淳于越这副模样，芩安也不在意，反而继续道：
“木火土金水，顺位相生，隔位相克，而秦尚水德。”
“这个诸位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