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我同意你的说法!”小铭果断改口,一通彩虹屁:“他们说得都很对,白编剧和江总你简直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神仙眷侣,全天下最甜的cp就是你们了!”
小铭是知道江总喜欢听什么话的。
江总最喜欢人夸他和白编剧很配很甜之类的话。
事实证明,他们家江总,多少是沾点恋爱脑的,只不过一般人看不出来罢了。
“嗯。”江拾砚喉间溢出随意散漫的单字音节,声音不显,然而眉眼藏着的笑意几乎都要跑出来。
“江总,你慢慢欣赏这嗑cp的盛世,我先告退了。”趁着江拾砚心情还算不错,没再提扣钱的事情,小铭火速脚底抹油,冲出总裁办公室。
在秘书办公位落座,小铭不解地打开手机,明明那条评论说江总配不上白编剧啊,江总为啥还觉得说得对呢?
等目光触及到那层楼里回复的内容时,小铭的眼角狠狠一抽。
原先质疑江拾砚配不上白沁秋的帖子赫然被编辑修改成为了:「江总和夫人真的超甜,我直接原地祝他们长长久久、甜甜蜜蜜、白头到老!」
至于楼下几层提示这楼的,也都编辑修改成了祝福语。
怪不得……江总看到那么高兴。
小丑竟是他自己。
小铭欲哭无泪。
但又忍不住认真思考起来,这事儿到底要不要跟江总说啊……?
不说的话,江总蒙在鼓里。
说的话,江总肯定要生气。
小铭用了很久时间来权衡利弊,最后决定:让老板高兴的选择就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之前都没看到了,那就当不存在吧!
……
下午下班,白沁秋收拾了东西,挎上包往外走。
周围一起下班的同事凑过来:“小白,没想到罗鹰是那样的人,背刺真的恶心坏了。”
白沁秋只是笑着附和:“我也没想到。”
罗鹰是什么样的人,所有人都应该再清楚不过。
毕竟之前带头说她坏话的,就是罗鹰。
他们与罗鹰不同的地方,就是及时回头了。
“好在还你清白了,江总英明啊。”有人感叹着。
“大家都努力了,都很英明。”白沁秋回答得滴水不漏,摸了手机出来给江拾砚发消息:「下班,同事在,你可以晚点下来,不急。」
她从来不是喜欢高调秀恩爱的人。
她素来行事低调是原因之一。
另外……就是她曾听说过一个说法是“秀死快”,虽然她不觉得秀一秀就能影响她和江拾砚的感情。
但重逢不易,应当珍惜,还是不要让任何不稳定的因素出现最好。
乘着电梯下楼,到楼门口便各自散开。
开车的开车,坐地铁的坐地铁。
等江拾砚的时候,白沁秋往旁边站了站,省得挡路。
正垂着眼眸看手机,一嗓粗犷的声音却倏地响起:“秋秋,是秋秋吗?!”
秋秋……
白沁秋微怔。
会唤她秋秋的人并不多。
只有江嵘、白家人和杭市孤儿院的故人。
前两者都与她闹掰了,剩下的便只有杭市孤儿院的人了。
她眼眸一亮,抬头望去,下秒,眼神却滞住。
视野内的中年男人穿着破旧肮脏的棉袄,头顶上戴着迷彩护耳帽,脸上皱纹深深,肤色黝黑,冻得泛红。
是很典型的农民形象。
白沁秋盯着看了半晌,始终没把面前人和记忆中的哪个对应上。
她似乎并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思索的功夫,那位大叔已经冲到了她面前,眼神殷切,充斥着浓浓的希望,“秋秋!”
白沁秋眉心拢起,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拉开了同他之间的距离,“抱歉,您哪位?”
“我……”中年男人眼眶一红,眼底写满了受伤,“我是爸爸啊,秋秋。”
“……”白沁秋额角突突了两下,这是诈骗都找到她头上了……?
那这诈骗犯做的攻略还挺详尽的,知道她是生长在孤儿院,容易被忽悠。
她按下心思,依旧微笑着询问:“您为什么觉得我是您女儿呢?”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的消息,你叫秋秋,是在杭市长大,又是在二十二年前被杭市孤儿院收养的……你就是我的秋秋啊!”中年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您也是杭市人?”白沁秋并不受他情绪的感染,继续理智发问。
“对,我是淳阳县的,我姓卢,叫卢平。”卢平颤着手想要攥住白沁秋的手,一只骨骼细长的手指却先他一步,将女人柔软的小手拢进掌心。
卢平抬头。
男人身着款式简单的黑色羽绒服,眉眼冷漠而锋利,扫来的眼神审视居多,“你哪位?别动手动脚的。”
“我、我是秋秋的爸爸啊。”卢平抹着眼泪,巴巴地望向白沁秋,“秋秋,我知道你以前过得不开心,是爸爸妈妈害了你……”
“如果爸爸妈妈仔细一点,就不会害你被人贩子拐走,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直到最近在网上看到你的消息。”
江拾砚握着白沁秋的手稍稍收紧了几分,转向她,正欲说些什么时,却被她慢悠悠一嗓打断:“真的吗?没想到我在杭市孤儿院待了好几年,你们都没找到我,真是造化弄人啊。”
“你们之前报警了吗?”她眼眸晶亮,满眼欣喜似的,瞧不出别的什么情绪。
卢平懵了懵,结巴起来:“当、当然报警了,但一直也没得到你的消息……”
“原来如此。”白沁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语气叫人挑不出错:“虽然我很高兴和你们重逢,但谨慎起见,我们还是去做个DNA检测吧?叔叔你没有意见吧?”
“叔叔……”卢平晃了一下神,“当然,爸爸一定配合你。”
“那阿姨在吗?”她微微一笑,“我想着一起做了会比较方便吧?”
卢平摇摇脑袋,“你妈妈在淳阳老家呢,从老家来帝京的路费不便宜,更别说还要住宿。”
“江拾砚。”白沁秋偏头看向江拾砚,“你看方不方便帮叔叔找家舒坦的酒店?”
她杏眸轻眨。
江拾砚很快读懂她眼神中的暗示,“当然,伯父,我来安排你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