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应付了江拾砚,他就以有事要忙的理由提出了告辞。
白沁秋不意外。
毕竟面上再怎么淡漠,他心里还是念着他的白月光的。
义无反顾地奔赴心尖白月光。
大约是江拾砚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白沁秋垂眸,视线重新聚集在手机屏幕上,安畅刚刚发来消息:「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放在那儿,昨天没出什么事吧?你自己回去的吗?」
现在是上午十点。
安畅才回消息,大约是昨天在酒吧和哪个貌美异性来了电。
她素来行事随意,在恋爱和xing事上,也是如此随心。
「没出事,自己回去的。」敲完字,白沁秋却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
内心纠结半晌,她到底是删掉了对话框里的内容,将被少年搭讪,然后偶遇江拾砚的事情交代了个明明白白。
她和畅畅之间,从来没有藏着掖着的事情。
聊天框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持续了许久,安畅的消息总算送达:「那他人还怪好的嘞?」
白沁秋没分辨出这话是夸赞多些,还是阴阳怪气多些。
「他还告诉我说,我和江嵘分手的事情,帝京圈里知道的人不多?畅畅你有关注吗?」
安畅秒回:「嘶,我还真没注意,圈里人的朋友圈我大多屏蔽掉了,你应该是知道的。你等等,我瞧一眼。」
很快,安畅就回来了:「还真是,江嵘在搞什么鬼啊?」
白沁秋思索片刻,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解释:「会不会江嵘觉得,我提的分手,让他很丢人,所以才……」
「合理,要么你回头还是发个朋友圈啥的浅浅官宣一下?」安畅提议。
「行。」
白沁秋爽快应下,转手就点进朋友圈开始编辑:「和江嵘已于10月17日“和平”分手,浅浅官宣一下,以避免产生误会。」
她到底还是给江嵘留了体面在的。
太过歇斯底里,或是指责性极强,转手就会被圈内人发到共享的小群里,评头论足一番。
最后得出个与现实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她对江嵘旧情难忘,无法自拔。
解释起来很麻烦,他们也不会相信。
所以平和客观的叙述最为适宜。
朋友圈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评论便接二连三地蜂拥而至。
有吃瓜派的:「?!不敢相信,帝大风靡的绒球cpbe了?」
「虽然但是,这个和平打了个引号是啥意思啊?难不成分手闹得并不好看?」
也有江嵘的兄弟团:「嫂子,像江哥这样优秀的人可不好找,慎重分手啊。」
「有啥事不能好好说说啊?闹分手什么的,真没必要。」
「你确实很优秀,但江哥更优秀,过了这村没这店,你可得想清楚了。」
更有先前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风声的乐子人:「嘘,听说江嵘劈腿咯,还当场下了白沁秋的面子,白沁秋直接被气走了,这么刺激的戏码,很难不分手吧?」
江嵘的弟兄们,毋庸置疑都是站在他那边的。
形如PUA式的打压,白沁秋早就看得透透的。
她和江嵘官宣时,还有她第一次被江嵘领到帝京贵族圈子里时,她就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白沁秋波澜不惊地划拉着屏幕,眸色淡淡。
只是可惜朋友圈没有删评的功能。
反倒是安畅的反应比她激烈好几倍,连着几条消息发来:「圈子里这群人是不是nt啊?江嵘好,那他们怎么不和江嵘搞啊???」
「我真服了,江嵘是个宝,那他们怎么不供起来啊?」
「不行,我忍不住了,我去去就来。」
白沁秋眉心一跳,连忙敲字:「别,畅畅你冷静!」
下秒,朋友圈的新提示就已弹出。
安畅已经在她的评论区大杀四方,把夸江嵘的、给江嵘洗白的,都怒怼一通,顺势还把江嵘骂了个狗血淋头。
白沁秋扶额,看来以前畅畅在自己面前还是克制了。
从前和现在对比不要太鲜明。
唯独有一点……
她轻叹了口气,敲字回复:「感觉明天就会传出“白沁秋闺蜜安畅怒怼江嵘及其兄弟团,疑似受伤甚深,难以自拔”的消息了。」
安畅一噎:「那我删掉?」
「不重要,放着就放着吧,纸终归包不住火,无非是早知道晚知道的区别罢了。」
“叮咚叮咚。”门铃声倏地响起。
“来了。”白沁秋随手将手机丢在茶几上,三步两步跑过去拉开门。
却在看到门外人时忍不住沉默了两秒。
有点社死。
她很难不想起她昨天当着冯啸面,说什么芝麻开门魔法失灵的话……
“冯哥。”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冯啸笑笑,客气宽和:“小白你酒醒了?”
白沁秋艰难咽了口唾沫,端起微笑:“对,昨天让冯哥见笑了,冯哥今天是有什么事儿吗?”
她单手撑着门,没说让冯啸进去坐坐的客气话。
异性本该避嫌。
更不要说冯啸还是已婚人士。
“倒也没什么事。”冯啸摆摆手,“就是想看看你的身体恢复了没,另外……”
他拖长了声音,有意停顿,露出了几分为难。
显然是等着白沁秋表示。
白沁秋扶着门的手指蜷了蜷,她突然有点讨厌这种你来我往的推拉。
不知道是不是被江拾砚的有什么说什么给耳濡目染到了。
“冯哥你有事就直说,没关系的。”她到底还是顺从了冯啸的心意,说起客套话。
倒不是冯啸特殊。
而是她给外界展现的形象,通常都是这样的。
要符合她为自己创建的人设。
“昨天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是帝京江家的江拾砚,你知道吧?”冯啸小心翼翼地试探。
白沁秋唇畔的笑意淡了淡,语气依旧挑不出错:“知道的。”
“我担心你,特地去网上搜了搜,他的名声很糟糕,睡过的女人数不胜数,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冯啸顿了下,“昨天……没发生什么吧?”
微翘着的唇角被完全压了下去。
白沁秋盯了他几秒,“没有,我和江拾砚只是朋友,冯哥多虑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义务要和一个邻居解释太多。
更何况,冯啸的眼神和语气……着实令人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