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秋捏着颗蓝莓,幽幽转头看向江拾砚,发出灵魂质问:“饭你已经吃完了,怎么还不走?”
“你这么盼着我走?”男人眸色幽暗如墨,像沉沉的夜色,藏着什么情绪都难以分辨。
比窗外的夜更深更暗。
没有一丝一毫的星光闪烁,更没有皎洁的蓝色月光铺洒。
她怔愣两秒,“不然还邀请你留宿吗?”
“可以吗?”江拾砚眉梢一扬,像真被她所说的话打动了似的。
白沁秋心底的情绪霎时压了下去,毫不留情地回怼:“别每天做梦。”
江拾砚喉间溢出声低低哑哑的笑,性感得无可救药:“我还有事情没做完,不能走。”
她眉心拢起,没想明白,索性直戳了当地询问:“什么事?”
“上回走得匆忙,答应你的全套按摩还没做。”江拾砚温热的指腹有些暧昧地轻蹭过她的后腰,“这会儿补上。”
酥麻和微痒在被他触碰的肌肤处绽开,像电流窜过。
白沁秋睫羽颤了颤,呼吸慢下来,“不用,我的腰已经好了。”
旁边的男人半晌没出声。
她抿了抿唇角,没忍住掀起眼皮看向江拾砚的方向,却猛地撞入一汪深色的湖泊里。
男人唇畔掀起一抹弧,像抓包了校园里偷偷看他的女孩儿,笑意点点斑斑地落入眼底,星光散落。
“那怎么办?”江拾砚凑近了她,温热潮湿的气息掠过耳畔,无形无声的一个吻似的,“要么,再创造一次机会?”
热度漫上耳垂,又延续放射至其他地方。
女人微垂着眼睫,冷白的指尖将手里的蓝莓捏得几乎变形,“江拾砚,你脑子里除了这些事儿还能不能想点别的!”
小姑娘似是恼羞成怒了。
生动璀璨的模样,比在江嵘身边时漂亮得多。
倒不是她从前不生动,只是站在江嵘身边时,她似乎总是挂着得体温柔的笑,乖巧婉约,从来让人挑不出错。
“想你行么?”江拾砚的嗓音低低沉沉,尾音透出几分喑哑,欲到了极致。
“不行。”白沁秋一字一顿。
“那也要想。”男人喉尖轻滚,带出一声笑,恣意妄为的作派。
她轻咬住后槽牙,简直是对牛弹琴。
白沁秋抬手将快要捏烂的蓝莓丢进嘴里,用力咬下,颇有几分宣泄情绪的意味在里头。
“白沁秋,是在这里,还是回房间?”江拾砚咬字轻慢好听,含了几分轻佻气。
她用最快的速度评估了下客厅和卧室各自的安全系数,火速决定:“在这里。”
白赚江拾砚一次按摩,怎么算她都不亏的。
江拾砚起身,给她留了足够的地方,“那你趴好。”
“嗯。”白沁秋麻利地翻身趴下,还有闲心伸手把茶几拽过来了点,方便她吃蓝莓。
沙发比较矮,江拾砚只能侧坐在一旁。
宽度也有限,白沁秋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饱满性感的臀部,和精瘦有力的大腿。
热度透过薄薄的睡衣,染上肌肤。
她不由得合了合眼,指尖微蜷,很轻易地回忆起那种触感。
下秒,温热粗粝的指腹落在后腰,不轻不重的力道,按、揉、滚,肌肉都有种松弛的感觉。
除此之外……
白沁秋内心最大的感受其实是——难熬。
指腹与衣衫间的摩擦生出热度来,灼得后腰发烫。
是比方才短暂触摸更厉害的酥麻和痒感。
如果不是她此时趴在沙发上,她几乎怀疑自己的双腿根本无法站立。
软得一塌糊涂。
她伸手抓了两颗蓝莓在嘴里,蓝莓汁水在口腔里炸裂开来,蕴着浓郁的蓝莓香,酸酸甜甜。
如果摩擦能够生出花火的话,她的后腰大约早就绽放出噼里啪啦的烟花了。
白沁秋想。
客厅里四下寂静,连呼吸声都被放大了无数倍,落在耳畔时格外的清晰。
她呼吸的节奏与往日不同,稍稍有些变快,甚至偶尔从齿缝间溢出声很轻的一声“嗯”。
江拾砚指尖发烫,很轻易地想起那晚的白沁秋。
乌发披散着,隐约露出颈后一抹白皙细腻的肌肤,男人的喉结没忍住轻滚了下。
他闭上眼睛,以避免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在这种地方,他们竟莫名的有默契。
可当视觉被屏蔽,感官也同时被放大,她的腰间、他的指尖的触感都变得强烈。
白沁秋没了吃蓝莓的心思,手指轻攥住了旁边抱枕的一角。
“白沁秋。”江拾砚哑着嗓子开口轻唤她的名字,湿漉漉的气息滚过耳廓。
她嗓音娇软:“做什么?”
“按摩就到这里吧。”他抽离了手指。
空虚感倏地涌上。
意识到这一点时,白沁秋内心有一瞬的无措和慌张。
她以前在这方面,有这么渴求吗?
难不成是江拾砚激发了她心底的潜藏因子?
总不会上瘾的不是江拾砚,而是她吧?
脑海中灵魂三拷问后,白沁秋更茫然了。
下秒,一抹温热扶住了后脑勺,迫使她不得不偏过头去。
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人模样时,强势霸道的吻已经落下来。
江拾砚方才吃了剥好的柚子,清冽微苦的气息蔓延在唇齿间,呼吸都变得灼烫。
“白沁秋。”低哑的轻唤荡起。
和那夜如出一辙的语气和声线。
白沁秋朦朦胧胧地睁眼,瞧见男人泛红的眼尾,和那颗生动性感的泪痣。
她几乎要陷进去。
江拾砚不愧是帝京圈内赞誉的神颜,从眉骨到下颌,每一个细节都生得惊心动魄,勾人心尖。
换作酒吧猎奇的人,大概率无法拒绝他的美貌,和那种恣意散漫的气质。
格外惹眼。
如果他不是江嵘的哥哥……
兴许他们会成为维持固定肉体关系的对象也说不定。
在意识即将混沌的时候,唇上的触感霎时消失。
“嗯?”她尾音上翘,透出几分迷茫来。
江拾砚已经别过脑袋去,修长的手指不经意扯了扯领口,露出冷白的肌肤和精致分明的锁骨。
“按摩结束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他站起身来。
白沁秋眨了眨眼,还未出声,男人已经径直大步走向玄关,换了鞋,拎上外套出门。
她几乎差点说服自己。
结果江拾砚这箭在弦上,竟然又退回去了?
她抬手捂住了脸,得亏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肯定要被江拾砚揪住把柄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