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鸣笛的执法车紧追黑色轿车开出,速度之快,让路边的一些民众纷纷向里避让。
生怕司机一个手滑控制不住,导致车子失控,朝着自己这边撞过来。
“搞什么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抱怨道,“这是追悍匪吗?居然出动这么多执法车。”
“不下了!不下了!我得赶紧回家听收音机!
好奇心上来了,老大爷也顾不上在路边跟别人下象棋了。
拎起自己的小马扎,摇着蒲扇就‘噔噔噔’的往家里赶,争取赶在第一时间收听本市新的劲爆消息。
伴随着“刺啦啦”电台调频声,不一会一个字正腔圆的女播音声就从收音机中传出。
“紧急通知,今日政府大楼发生一起恶性枪击事件,此刻执法者正在对涉案人员实行紧急抓捕中,请各位居民朋友返回家中,或进入室内空间保证自身安全。”
“还在行驶的居民朋友,请紧急靠边停让,优先执法车通行……”
唐暮刚尝试打开新买的收音机,就听到了一样的消息播报。
听后,她还唏嘘的摇摇头。
“真是不平静的一天,也不知道谁又倒霉了。”
对呀,谁要倒霉了呢?
对此一无所知的唐暮,还有心情边哼歌,边在厨房台面上摆放着各式调料瓶。
“叩叩”
大门传来两声轻击声,这让唐暮手中动作不由一顿,一脸不解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心里想着,许年不是有钥匙吗?
然后洗了洗手,将手上水渍随便往裤子上一抹,就准备去门口开门。
而就是这时,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周一阵阴冷,然后感觉自己好像穿过了什么东西。
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见一个男童身影背对着自己,双手呈现阻拦状态。
“咕咚——”
唐暮吞咽了口吐沫,瞳孔慢慢随着男童转身的动作而放大。
直到,一张精致惨白的男孩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腿肚子一抖,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
“鬼……鬼……”
唐暮嘴巴边哆嗦,身体边向后爬去。
看她这样,龚虎不由的一叹气,但随后又一脸紧张的看了眼大门,见到门把手被缓缓扭动后。
他连忙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疯狂用小手指着门口,让唐暮看。
下意识的听从了龚虎的指示,一眼看到门把手被轻微转动的她,此刻也察觉出不寻常来。
然后赶紧扭头看向来到自己身旁的小鬼,哆嗦着用手比划着。
大意是:你来帮我?外面坏?
得到龚虎疯狂点头的回应后,唐暮感觉自己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瞬间联想到刚刚收音机中播报的消息,一行清泪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感情,倒霉蛋是我啊。
明悟了的唐暮不敢再耽搁,哆嗦的站起来,跟在龚虎的身后向着楼上而去。
也就是在她走到二楼的时候,感觉外面像是传来了一声乌鸦的啼叫声。
不敢停下仔细辨认,紧跟着龚虎就上了三楼,来到许年的卧室中。
在龚虎的指导下,躲在了结实的大衣柜里。
“姐姐别怕,虎娃儿会帮哥哥保护你的。”
听到耳边传来的清脆男童音,唐暮心中不由一阵触动。
心想,弟弟,错辈分了。
在黑暗中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又觉得自己很没用,还得一个比自己都小的孩子来保护。
银牙紧咬,唐暮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同时心中不住的祈祷,希望超人爸爸赶紧飞回来拯救自己!
与此同时,1号别墅前院,正在上演着乌鸦和人的激烈交战。
黑云盘旋在凌锥头顶,时不时的趁机俯冲下来,照着对方的脸上就是一爪子,但是造成的攻击也很有限。
没办法,谁让许年穿进世界副本时太匆忙,身边只跟了黑云。
毕竟和以速度攻击为特长的黑电不同,黑云在速度上也不过是略胜普通乌鸦一成。
爪子和鸟喙,也没有黑电那种摧碑裂石的威力。
就在刚才,它还试图凭借着自己隐匿的本领,给予这个杀手重击。
可惜对方太过敏锐,尤其是那种从小培养起的,对危险和杀气的感知。
在黑云爪子即将抓破喉管的前一刻,伸出手臂及时格挡。
就算如此,看着自己手臂上有好几道利爪留下的斜长伤口,凌锥也是心中恼怒不已。
“该死!”
感觉见了鬼的他,警惕的拿着一把手枪遥遥瞄着上空盘旋的黑云,枪口不断跟着它的行动轨迹变化。
力求一击必杀,打死自己头顶这个可恶的乌鸦。
报,抓伤之仇。
作为一个杀手,凌锥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双方就这么相互僵持着。
逐渐,他似乎捕捉到了黑云的飞行轨迹。
嘴角浮现一抹嗜血的笑容,瞄准计算好的点位,手指轻轻勾动扳机。
“砰!”的一声,伴随枪内撞针激发,一个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瞬间射出。
不知为何,凌锥总感觉在扣下扳机的一刻,自己眼前景物一恍惚。
然后一阵极其猛烈的危险感从自己右眼传来,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那只本该被他命中的乌鸦居然出现在他面前。
一爪子就剜下了他的右眼!
钻心的疼痛袭上大脑,让棱锥的反应更加迅速,又是快速的一枪射出,这次成功击穿了那只黑色乌鸦的翅膀。
“黑云!”
一声突兀的男童从自己身后响起,随后棱锥感觉后脑勺受到了一个长柄武器的攻击。
下意识的转头,他用仅剩的余光看到,攻击他的好像是一把红色的‘马桶栓’。
紧接着,眼中景象一阵模糊,他就轰然倒地。
“这是唢呐!唢呐!”
听到凌锥最后下意识的呢喃,龚虎一张小脸气的鼓鼓的,好像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当确认对方确实晕死过去后,他才心痛的将喜唢呐操控着飞回别墅中,然后赶紧飘到黑云前仔细查看。
眼眶好像有泪水打转,但就是流不下来。
“呜呜,黑云对不起,”龚虎满是愧疚,“我没困住那个人,才让你受伤了。”
这时,翅膀已经流出很多血的黑云,却努力抬起脑袋,想要蹭蹭龚虎的手,但不过是徒劳。
见此,龚虎干嚎的更大声了。
也就是下一刻,一个高大的身影落在了他的面前,只见那人轻轻的捧起地上受伤的黑云,动作十分轻柔,像是拿着一件易碎品。
“别哭了,”龚虎听见,“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