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诗突如其来的插手,让现场的气氛有些僵持。
丁然阴沉着脸,因为乔诗诗的出现打断了他的计划:
“乔诗诗,我劝你别胡说八道,你明明是晚宴时才到的丁家。”
乔诗诗疑惑抬头,目光清澈,因为莫名其妙被丁然凶了一顿,清丽的脸上有些委屈,惹人怜爱的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
“今天中午家里有事所以没能前来道贺,这是乔家的问题,但我父亲已经去向丁爷爷赔罪了。”
“下午的时候我在外面碰见了阿颐和林先生,所以才耽搁到晚宴的时候出现。”
乔诗诗说着不禁抱紧了隋颐的手臂,眼眶盛着泪水,一副受尽刁难,委屈但不说的倔强白花模样。
她刚刚的话已经把隋颐和林牧下午的去向摘得干干净净,恰到好处的停顿,可以让围观的群众自行发散思维。
隋颐瞥了一眼脸色微微发黑,但还是忍着没发作的林牧,默不作声地把胳膊从乔诗诗的手里抽出来。
现在的形势大变,已经有人觉得丁然小题大做,并往丁然谋害的方向想去了。
都不需要隋颐出手,乔诗诗一张嘴直接翻转了形势。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景不对,隋颐只想单膝下跪,低头捂胸,对着乔诗诗高呼:
“乔姐,你,是我↑的神——”
再看丁然,计划再次被搅得一团糟,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最后还是不死心地瞪着隋颐:
“那他嘴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一看就是被咬出来的吧。”
提到这个,隋颐就暗戳戳地瞪了林牧一眼,对方自知理亏,心虚地不敢看他。
“是被咬的啊。”
隋颐大大方方地承认,脸上肆意的笑让嘴角的破口清晰可见。
丁然心中一喜,刚要乘胜追击,却见隋颐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丁然不明所以,同时不自主地靠了过去,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手指被什么重重咬了一口,顿时痛得直吸凉气,大叫着后退。
众人皆是低头看去,便见丁然的手指上出现了一处破口,血不断地渗出。
隋颐一手拖着S-008,神色散漫:
“我家的小乌龟,咬人可疼了。”
现在的S-008不是一只普通的小乌龟,而是一只想要报复的怨气龟。
面对让自己被迫看了一下午宝宝巴士的罪魁祸首,S-008的怨气终于有处宣泄。
那一口咬得比以往咬隋颐的任何一口都要重。
手掌大点的小乌龟耀武扬威地趴着隋颐的手上,骄傲地扬起脑袋,嘴角的血也证明了刚刚把丁然咬得大叫的罪魁祸首就是它。
围观的群众看着隋颐手里的乌龟,一时不知道该先去关心被咬的丁然,还是先疑惑隋颐怎么把乌龟带来了晚宴。
最后,众人觉得折中一下。
“好可爱的小乌龟,可以让我摸摸吗?”
“不愧是隋少爷的宠物,真是,独特啊!”
眼看着围上来的一群人,隋颐眉头一扬,连忙要把S-008收回去。
【贴贴贴贴,让我和漂亮姐姐贴贴,让她们见识一下本系统的厉害!】
S-008倒是乐在其中,不停地叫嚣。
隋颐失语,干脆把乌龟递到就近的一个女孩的手里,看着一群娇俏的姑娘带着S-008去另一边玩了。
丁.计划没成功.被乌龟咬了还无人关心.然气得几乎抓狂,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着林牧:
“你给我等着!”
撂下狠话,丁然离开包扎伤口去了。
没了热闹,人群慢慢散去,只剩下原地的三人。
“怎么样,姐姐来得及时吧。”
见人都离开了,乔诗诗一撩头发,翘着二郎腿,双手环抱在胸前,得意地朝隋颐挑眉,哪还是刚刚温婉大气的大小姐。
隋颐点头,接着抬头看向林牧:
“怎么样,该轮到我们反击了吧。”
林牧点点头,走到两人面前,不动声色地站在乔诗诗和隋颐中间,目光灼灼地看着隋颐,
“我去做准备。”
毕竟丁然花大价钱请来了媒体,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吧。
晚宴来到高潮,丁老爷子照例上台准备演讲一番。
刚刚丁然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也有所耳闻,但终究没有闹出什么大丑闻,所以也不打算追究。
却不料今晚最大的惊喜还在后面。
丁老爷子客气地与来宾们寒暄了一阵,气氛在无意中烘托到了最高点,所有人都扭头看向台上。
讲话结束,丁老爷子欲要下台,身后的大银幕却突然变成了雪花屏,音响也发出刺耳的杂音。
“怎么回事,管家!”
丁老爷子高呼道,觉得这不是什么好预兆,不出他意外。
雪花屏不断闪烁着,最后被一段录像代替了。
音响里也传出属于酒吧的激烈鼓点声,所有人都被吸引过去注意力,包括对八卦具有敏感嗅觉的媒体们。
不一会,摄影机长枪短炮地对准了大银幕。
画面逐渐清晰,视频背景的确是在鱼龙混杂的地下酒吧,但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视频的主角——丁然。
丁然也看见了视频,当他看清那熟悉的酒吧背景后,一张脸变得煞白。
那是丁然十六岁的视频,那时的他正值青春叛逆期,自大的性格和被丁家人宠得骄横跋扈让他走上一条不归路——吸毒。
不一会,视频里有人递了一个塑封袋到丁然手上,丁然毫不犹豫地接过,十分熟练地打开,倒出一些在手心,然后仰头服下。
虽然有酒吧花花绿绿的灯干扰,但还是有人看了出来,忍不住开口:
“那是,白粉吗?”
场面很安静,所以那句话意外地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
像是在证明这句话一样,视频里的丁然很快就开始手舞足蹈,不停地晃着脑袋,勾着一个沉醉而满足的笑……
“啪——”
视频突然中断,银幕变成黑色,赶来的管家拔掉了插头,但还是太迟了。
丁然的那张脸像死人一样惨白,嘴唇嗫嚅着,但什么也说不出。
丁老爷子颤颤巍巍地举起话筒,想和观看了这段视频的客人和媒体达成协议。
别墅外急促的警铃却让现场更加寂静。
“谁,谁报的警?!!”
丁老头也不顾上风度,朝着台下的客人怒吼。
隋颐掩在人群里,自豪地摸摸摸摸兜里的手机:
不用谢,他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