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云被抓了？”
姜丽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抽出一支烟打了好几下打火机都没有打着，气的把烟扔在地上，用高跟鞋使劲儿踩，一点都市丽人的柔媚优雅都没有了。
“我早就和他说过好几次了，那玩意儿沾不得，他倒好，当成了糖天天磕！他自己吃这玩意儿就算了，还想要拉我下水，现在他完了吧，还会连累我们。”
“怎么不吃死他！”
“我早就想踹了他，现在倒好，警察天天上门，查我和他的关系，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
……
房间阴影的沙发上，坐着另一个男人，他冷静地看着姜丽玫发疯，等姜丽玫不再说话，才给姜丽玫递了一盘西瓜。
他刚才低着头，默默地把西瓜上的黑色的籽都挑的扔掉了。
姜丽玫曾经说过，她喜欢吃有籽的西瓜，觉得更甜，她实在是吃不惯现在的无籽西瓜的品种，但是偏偏吐籽很不痛快，久而久之，就放弃了吃西瓜。
他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这个男人看到她不是迎上来，而是端着果盘在角落里用牙签挑西瓜籽。
姜丽玫对他印象深刻，给他结算了高昂的账单，把他带了出来，现在已经成了她身边最赚钱的鸭子。
他还说他没有名字，让姜丽玫给他取个名字。
姜丽玫端详着他的脸，“现在大家都不喜欢硬汉了，喜欢奶狗和狼狗，喜欢富二代，喜欢没有攻击性的小鲜肉，你姓林，叫你林艺怎么样？”
林艺抬起头来，微笑着说，“多谢丽姐赐名，以后我一定会向对待我的妈妈一样孝敬你的。”
姜丽玫当时就觉得不太舒服，男人对女人表达好感，哪有这样的？
但是她忙着赚钱，就没来得及细想。
每次遇到麻烦，林艺都有办法摆平，他们可以赚到更多的钱，这就足够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前几天兰姐和赵董给我打电话，问有没有新货，我说有，不过还得一段时间才能上，其他人气质不行，所以我没有马上答应下来。”
姜丽玫呵呵，“这些女人，当面和陈云亲亲热热的，好像没了陈云就活不下去，转过身来还不是想要更加年轻鲜嫩的肉体？陈云她们都腻了，真以为有几个钱，天底下的男人都要围着她们转？”
林艺在姜丽玫的腰上轻轻掐了一下，“但是我这辈子，就只围着你转！”
姜丽玫有点意乱情迷的勾着林艺的发丝，“我手里有个新货，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酒吧门口的出租车司机我都认识，我问过了，他是奉南艺校的，我联系他怎么样？”
林艺咬着西瓜喂她，“我没意见！”
姜丽玫又问，“今天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林艺说，“你就放心吧，那几个不听话的，我已经打电话和他们说过利害关系了，就凭他们的学历，又吃不了苦，欠那么多的高利贷，这辈子都还不完，不如趁着年轻，好好的挣几年钱。”
姜丽玫听着直笑，“还是你们这些有文化的人会办事儿，早点遇见你，我就不至于……”
说到关键的地方，姜丽玫赶紧闭上了嘴，吻上了林艺的嘴唇。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很多的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给任何人听的。
只能烂在心里，腐烂成渣，直到死的那一刻，带到骨灰盒里。
秦风很擅长在审讯的时候击溃犯罪分子的心理防线，但是现在他让李天水审问。
这是李天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参与大案子。
也是他第一次审讯嫌疑人。
原来，坐在这个位置，是这样的感觉。
整个人像是坐在阳光下，坐在光明里，和黑暗直接面对面的硬碰硬。
光明正大。
李天水按照流程审问。
“姓名。”
陈云不服气，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陈云。”
“出生年月。”
“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八。”
“籍贯。”
……
“你和苦等酒吧的老板，姜丽玫是什么样的关系。”
陈云似乎是想起了很羞耻的一段往事，咬了咬牙，“我在她的酒吧唱歌，她给我开工资。”
“不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吧？我们调了你的流水，一个月只有一万出头，而且我遇到你的那天晚上，你是要去从事不法交易中。我们警方已经掌握了大量的线索，你如果不说，也有别人说。”
李天水看到陈云的脸色不好，继续趁热打铁。
“兰姐和赵董，他们是体面人，你认为她们会和我们说什么？”
陈云瞬间手紧紧地握拳，指甲扣进了肉里，咬牙切齿的，“什么体面人！她们就是一群趁火打劫的强盗，我在她们眼里，和养了条狗差不多！你知道姜丽玫为什么能赚那么多钱吗？因为她不要脸，因为她没有底线，只要人没有死，她们就把人往死里玩儿！”
“我不就是买小提琴多花了一点钱，前年没有找到工作还不上吗，她们就毁了我一辈子。”
李天水打断他情绪化的描述，“是她们逼你吸食的甲基苯药物吗？”
陈云顿了一下，“这倒不是，但是他们的要求太高了，我如果不用药，根本就顶不住！”
交代到这里，秦风用余光看了李天水一眼，李天水面不改色的继续审问。
“具体点。”
秦风是禁毒队的，所以他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被毒毁掉的人，肮脏阴暗扭曲，实在是突破人类的想象。
但是李天水这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小年轻，居然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听下去。
这小子，得好好引导。
他收李天水当徒弟，是个相当正确的决定。
谁能想到，在舞台上被那么多人追捧的歌手，他看起来优雅帅气迷人，背地里居然会为了钱做那些事情。
简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单面镜后面的一个女警是刚调过来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审讯结束就冲出去吃抗过敏的地塞米松了。
……
这个犯罪团伙，实在是太嚣张了，必须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