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舀汤，喝的挺专注。
他其实没有什么爱吃和不爱吃的，吃饭永远都是只夹眼前的菜，然后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云朵朵一直以为李天水爱吃鱼，他们一块吃饭的时候，李天水指甲面前盘子里的鱼。
后来发现换成西红柿炒鸡蛋，李天水也是只夹眼前这个菜。
那盘鱼再也没有动过。
听到美人计，李天水点了点头，“我估计崔师傅确实是有这个打算。”
云朵朵有点难过的趴在桌子上，“我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能让我去呢？”
李天水放下汤勺，轻轻在云朵朵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带着几分宠溺。
“你是电视剧和看多了吧？案子还没有复杂到需要你这个女孩子深入虎穴，我们这些男人都还在呢，还轮不到你去冒这种险。”
云朵朵有点委屈的撅起了嘴，“但是在买衣服之前你不是这么说的呀！我经常被安排的工作和我的能力不符合！说到底还不是重男轻女吗？”
李天水笑了笑，“我们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吃过饭以后在所里休息，方便第二天去赶高铁直接走。
城关派出所后面是一个高中，晚上下了自习以后，学校前面的教学楼锁门，后面的操场会开放，周边的居民都会过来操场上散步，锻炼身体。
李天水和云朵朵也去操场上锻炼身体。
云朵朵去吊单杠，李天水就绕着操场散步，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正常情况下，他也会做很多的力量训练，还有格斗训练。
操场上开着灯，灯光刚好照亮脚下的路，看不清远处的人，给人一种全世界的人都在朦胧的远处隔绝的感觉。
李天水打了一个电话。
“她最近的情况好吗？”
对方有些犹豫，回答模棱两可的，“情况还行。”
李天水说，“刘医生，你跟我说实话吧。”
那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声音有些低沉。
“情况不是很好，长期卧床，肌肉萎缩，心肺功能开始下降，我们已经通知了家属，今年要做好准备了。”
李天水握紧了手机，“她还会醒过来吗？”
刘医生说，“很难讲。”
李天水说，“谢谢你，刘医生。”
刘医生说，“那么多年过去了，天水你也不要太执着了，那个时候你年纪还小，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挂了电话以后，李天水独自看着黑漆漆的天空。
星辰的光芒被近处的路灯掩盖了。
但是星辰永远发光。
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看到了她肩上的四角星徽，璀璨的就像天上的星辰一样，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
那是他的光明和希望。
第二天一早，李天水醒来以后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去鲁战国的办公室，拿了文件出发。
云朵朵还没有睡醒，窝在车里还在补觉，看起来粉白娇艳软乎乎的，像是一个大糯米团子。
到车站以后一点多，他们就在高铁上吃了个盒饭，下车以后田振国和一个本地的警察乔青雄开车过来接他们。
田振国看到了李天水像，看到了救星，热情洋溢的和本地警察介绍。
像是介绍家里刚刚考上清北的大学生。
“这是我们清溪县今年刚分配过来的新警察，高材生，上大学的时候就经常被抽调去执行安保任务，去其他重点单位实习，业务能力强着呢，综合素质特别高！”
乔青雄本来还有点看不上这种新瓜蛋子，李天水和云朵朵两个人走在一起，像是两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太清嫩了。
清纯稚嫩。
但是田振国这么热情，他也和李天水握了握手。
“欢迎来到奉南市，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吧，然后我们开一下案情研讨会！”
李天水说，“我们在车上已经吃过饭了，我们直接去局里开会吧！”
这小子一点都不矫情，对工作非常积极，乔青雄立刻对他不讨厌了。
“走！”
在路上，田振国把案子线索给李天水分析了一下。
云朵朵人都快要傻了。
这案子居然越来越烧脑了，林羽书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居然搞出了别的大事儿。
离开清溪县城以后，林羽书就坐黑车去了省城，辗转来了奉南市。
他确实是在这做鸭。
这是一个比较隐秘的娱乐场所，但是里面的性工作者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里面的这些男人也不全都是拐卖来的，很多都是自愿的。
一说起这个，田振国就很生气。
“你说这些猴孩子们都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就在网上充点游戏，买几双球鞋，欠下高利贷就还不上了，然后就出来出卖自己！”
“他们不以此为耻，反而以此为荣，被拐卖了不想着跑，还想要做业绩第一呢！”
……
这种案子其实不多见。
甚至在以前的法律法规里面规定的也不完善。
所以很多人就钻了空子。
乔青雄一边开车一边说，“这个娱乐场所管理非常严格，实行的是熟人介绍的VIP制，一般的客人都进不去，我们是通过观察和走访停在门口的出租车司机，还有翻酒店外面的垃圾桶，才大概判断出来的。”
“我们也安排了常规检查，和消防还有治安大队的同志突击过，但是明面上的检查检查不出什么来。”
“邢队他们说你比较有办法，所以就找你过来了。”
乔青雄还从后视镜上仔细看了一下李天水。
就这个颜值。
放在那个娱乐场所里面，估计会被那些富婆和变态的男人疯抢了。
但是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一身正气的，还是刚从学校里出来，会不会对于这种化妆侦查很抵触？
乔青雄心里没有底。
因为在现有的侦办手段里面，大家办案基本上都是找污点线人，很少会有警察卧底，风险性太高了，也不能保证当事人的人身安全，还要面临其他的种种诱惑。
只有治安管理处罚法，并不能真正的保护到我们的同志。
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意味着风险。
乔青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天水居然会有那么多的思绪。
李天水听完了以后，微微点头，然后开口。
“我认为这个案子需要有人深入其中，用摄像头拍下关键性证据，才能尽快抓捕。”
他，主动提出了，化妆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