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水点了点头。
云朵朵完全是被雷劈了的表情，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是生理本能的厌恶和不适。
“可是看着不像呀，林羽书干干净净的，是个高材生，他的照片也很帅气，他大学学的是数学，选修哲学，怎么都不像是一个这么低级趣味的人……”
李天水淡定的多，继续往前走。
“不要神话任何人和事情，事物都有最基本的底层逻辑，不要看他表面上追求什么，要看他在放松的情况下，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什么，那才是他真正的心头好。”
云朵朵眨了眨眼，跟在李天水身后，“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喜欢刷短视频，从晚上十点到早上五点才睡，我是一个很懒惰的人吗？”
李天水笑笑，“那你平时都在短视频里看什么？”
云朵朵如数家珍，“热播剧里面的男明星，小吃，沙雕段子，我尤其特别爱看古装剧里的打戏！本来想找每年的散打cut，但是物料太少了！”
云朵朵在说话的时候，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满满胶原蛋白的脸上泛着一层灯光下的荧光，看起来纯洁天真的像个小天使。
李天水带着几分宠溺的眼神看着她。
云朵朵突然发现，和李天水混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还没发现李天水有什么爱好，就转过身抱着他的手臂，缠着他问。
“那你平时闲下来的时候玩什么？”
李天水稍微想了一下，“看人，坐在十字路口，公共场所看人，看各种各样的人。”
云朵朵又觉得奇怪了，“人有什么好看的？”
李天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好的刑警的眼睛，都是一部照相机，要能够区分起码两千张脸的区别，绝对不能是一个脸盲。”
云朵朵觉得不能理解，“现在不是都有人脸识别的软件和技术了吗？我们为什么还要练习这个？”
李天水信步往前走，“因为监控摄像头，并不能覆盖所有地方。”
云朵朵还是觉得李天水好厉害，“学长，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事情。”
李天水有了一丝倦意，“我搞不定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个小案子只是我的一点小聪明罢了。”
云朵朵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就这还是小聪明小案子，那什么是大案子？”
李天水很认真的举例子，“跨国间谍案、电诈案、合成毒品案，这些有组织，有规模的犯罪集团，是真正的大案子。”
云朵朵皱眉，“但是这些案子大部分都破不了。”
李天水很坚定，“都会破的。”
他揉了揉云朵朵的脑袋，“时间不早了，快点睡，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
云朵朵是真的喜欢听李天水讲各种故事，但是也特别听话，乖乖的去睡觉。
李天水却是罕见的有些失眠。
梦里风沙漫漫，弥漫着他少年时代的梦。
第二天李天水还是照常起床，不睡懒觉，云朵朵睡的很沉。
所长武鹏打电话询问什么时候回去，李天水又请了一天假，说想要熟悉一下城区派出所的工作。
警务单位里是保密案子的，那人的嘴严丝合缝的像是电焊的，换个不那么保密的案子那就是案子办完大家就都知道了。
困扰了邢见青那么长时间的案子，突然之间进展一日千里。
他忍不住和武鹏炫耀，还想要把李天水给挖走。
武鹏就一句话：你来晚了，来我这儿实习的手续已经办好了。
邢见青很是惋惜，认为李天水的天赋能力放在农村派出所就是浪费。
省里那么多的悬案大案，还有入室抢劫，都需要人去办。
武鹏憨厚一笑，“你猜呢，这么个人才，为啥给我扔乡下了，他们省里就那么不识货吗？”
说完，武鹏就把电话给挂了。
嘿嘿！
小样，和他抢人！
让邢见青一边儿凌乱去吧！
现在李天水说要在城里待两天，那就让他待两天吧。
武鹏爽快的答应了，但是还不忘敲打他。
“别听他们画饼，他们单位编制是满的，这三年就没有招过人，只有辅警一直在招，流动性特别大，你呆那儿可没前途。”
李天水笑了笑，“所长，他们下半年在抓黄赌毒任务的时候，可以让给咱们两个指标。”
这下轮到武鹏沉默了。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语气多了一丝迷茫中难以描述的兴奋。
“那啥，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李天水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邢队承诺，他们抓黄赌毒的时候，就不叫其他人帮忙了，先叫我们所的人过去。”
武鹏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也忍不住情绪兴奋起来，“你说你这孩子，我们所里那么忙，哪顾得上他们城关派出所的事儿。”
李天水笑笑，“是我考虑不周全，那我找他……”
武鹏怕李天水真是个老实小伙子，把到手的指标给推出去。
现在乡下年轻人都跑光了，就只有留守儿童和老人，搞点指标还真不容易。
邢见青还真是舍得孩子套狼。
武鹏赶忙打断他，“别，我这就和邢见青说，年底我们有空，必须出力，而且还是出大力。”
李天水走出宿舍，站在晨起的朝阳下。
武鹏心里乐开了花，下半年的指标都有着落了，他们就只需要盯着旅游开发治安这一块儿。
美滋滋！
万万想不到，李天水和云朵朵两个人年纪不大，处理事情的风格竟然那么老练。
就算是他自己亲自上手，都未必有李天水做的那么好。
他又叮嘱了几句，“回来时候，我开车把你们捎回来。”
李天水笑了笑，“所长，我会开车。”
武鹏这才恋恋不舍的挂了电话。
说实话，像李天水这种刚考过了笔试，面试没有过，云朵朵那样的实习期小警察，根本就没有专门的配车。
但是他俩天天开着警车在路上晃荡。
而且那个车的警号很老。
别看车很老，那个警号代表着江湖地位。
这车怎么来的？
这个李天水，还真是越挖越有。
山城的早上，空气格外的好，有一种夏日植物沉睡一晚上醒过来的淡淡的清甜。
李天水去食堂吃了饭，又买了牛奶面包挂在云朵朵的门上，然后在整个所里转了一圈，就在户籍大厅开始帮忙了。
周一来办各种户籍证明的人特别多，但是户籍大厅有两个人请假了。
户籍大厅的工作人员，大部分是本地的女孩子辅警，看到这么一个高挑长腿的大帅哥，眼睛里都冒了小桃心。
李天水的这个颜值，清秀白皙，浓眉大眼，薄唇，天然的带了几分纯欲的撩拨感，戴上金丝边眼镜就是斯文败类的天花板。
再加上这一身浅蓝的制服，又多了几分制服诱惑。
很快就有女孩子主动加他的微信，还问他的基本情况，像是查户口一样，缠的他快要没法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