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种?”
洛律一惊,他如何会不知道这个手段。
历代魔尊皆是以此等阴毒术法控制修士,一旦中了心魔种,便能为拥有母种之人所控,成为傀儡。
江晓云看到他的神色,面上一凛,忙正色说。
“洛道友,还请指教。”
洛律把知道的事情尽数说出,略微一顿,疑惑道。
“江道友为何突然询问起心魔种?”
“可有解除之法?”
她避而不答,而是询问了最重要的事情。
洛律摇了摇头,目光定在她身上,隐含打量之意。
“相传只有魔尊可解。江道友,你——”
江晓云毫不避讳他的目光,指尖轻敲桌面,似在沉思。半晌,她对上疑惑的视线,平静道。
“你之前要我做的事情,确有进展。”
洛律眯了眯眼,手中玉扇轻扇,他扬起笑等待下文。
“但是,”她顿了顿,语气古井无波,仿佛在说着毫不相关的事情,“抱歉,我不能说。”
“为何?”
“说了我会死。”
他对此毫不意外。
从他提到这件事,到她突兀问起“心魔种”,心下已是有了猜测。
江道友确实探查到了他需要的信息,然而那个歹毒的魔尊司越城既然敢让她了解,自然是有信心她不会散播出去,或者说,不敢散播。
成功挟制住她的手段,便是心魔种。
明白了其中原委,洛律幽幽叹气,玉扇敲了敲自己脑袋,叹道。
“事出有因,江道友不必自责。倒是在下大意,竟令道友深陷险境,你放心,我会托人寻找心魔种的解决之法,定不让你为难。”
洛律见多识广,言行举止幽默风趣,为江晓云分享了不少他一路以来的见闻,她听得津津有味,搭配满桌美食,这一趟倒是收获不小。
临走时,洛律递来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里头是一面古朴无华的铜镜。
“这是?”
“此法宝名唤望颜镜,可以照见心中最为恐惧之物。”
江晓云微微挑眉,手指按上镜面轻敲,压着声音饶有兴趣问道。
“你想让我对魔尊使用?”
“江道友聪慧,一猜就中。”
“哟,那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魔尊是什么修为,只怕这法宝我还没发动,就会被他一个念头弄死。如果这么轻易就让人知晓了弱点,他还当什么魔域至尊?”
开启法宝需要灌注灵力,以司越城的实力,在她调动周身灵力的刹那,便会被他察觉。
一旦被他抓住,对于妄想谋害自己的人,他又岂会再留在身边。届时,他一念之下,她能不能活都是未知数。
江晓云突兀地想到深渊之中应乐的下场,脊背顿时爬上一股寒意,令她打了个激灵。
然而她心中还有其他想法。
洛律轻笑解释。
“你无需急着推拒,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你只需待在他身边静待时机,一切以江道友的安危为重。”
似是怕她再说出推辞的话语,忙连声道。
“我在魔域潜伏多年,知道他的难缠,若要完成大业,还得徐徐图之,还望江道友助我。”
江晓云即将出口的客套话便咽了下去,请教了望颜镜的开启之法后回到魔宫,翻看着这枚方才巴掌大小的铜镜。
“这就是望颜镜吗?”
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
能照见心中最恐惧的事物?
这功能听起来倒很不错嘛。
洛律的目的既是为了剿灭所有魔物,那么庇护着整个魔域的魔尊便是最需要解决的人。
魔尊司越城无疑是当年世上修为最高、实力最强大的修士,即便是上清剑宗极富盛名的清元君亦无法打败他。
硬实力拼不过,就转为暗处,从心理下手。
若是能找到司越城恐惧之物,后续正道修士只需手握那件事物,便能拿捏魔尊命脉。
当然,江晓云并不打算帮助他们,毕竟怎么说她现在也正和司越城在一起谈着恋爱呢......
而且,二人虽然目前关系很亲密,但是司越城喜怒无常的性子,着实也令她颇为不安,总担心自己那日惹他不快,便令他厌恶,到那时她的下场可就难评了。
若是自己能知晓他的弱点,多少会更加心安,不必再日日将生死悬于一线,全系于他的悲喜之中。
况且她也有些好奇,强大不可一世的魔尊,会害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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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越城这些日子不知在憋什么坏,每到深夜便来到江晓云寝宫,悄无声息地钻她被窝,好几回吓得她心脏都差点停了。
今晚也不例外。
她推了推司越城坚实的身体,皱着眉头不满嘟囔道。
“你这一天天的发什么疯?”
司越城不顾她微弱的抗拒,强硬地将人揽入自己怀里,一手揽紧腰身,一手则牢牢按住女人后脑,不由分说地霸道姿态。
“想和你一起睡。”
?
不是,堂堂魔尊大乘期修为还需要通过睡觉来养精蓄锐?骗小孩呢?!
而且说什么想一起睡,这是睡不睡的事情吗?!孤男寡女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是要干嘛?!盖着棉被纯聊天吗?
当!然!不!行!
夜色暗沉,天时地利人和,自然是要做些正事,方才不算辜负。
“以后要睡你就早点来,别在半夜偷偷摸过来,影响我睡眠质量。”
江晓云从他肩膀上探出半个脑袋,就着窗外朦胧的幽光抚上他的脸庞,沿着坚毅的下颌线胡乱摸了摸。
司越城感受到她作乱的小手,并未声张,任由她上下其手。只是被她触碰抚摸过的地方,悄然升起热度。
冰凉的指尖毫无规律地扫过眉眼、嘴唇,另一只手一唱一和,在他身上点火。宽大的领口向下扯,凉意抚上胸膛,松散的腰带同样散开,柔软的触感毫不留情地深入。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玩心大起的女人,她的眼眸中满是得逞的狡黠灵动笑意。他顿觉口干舌燥,抱住的动作更是紧了紧。
司越城张了张口,直到被抓住命门,隐忍闷哼出声,终于忍不住斥责,只是那声线微沉,带着些许嘶哑。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