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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云目睹全程,看到应乐被人分食时,一股电流直击她的头皮,寒意遍及全身。
正如同应乐恨她一样,她同样不想让这个屡次三番害她的魅魔好过。
然而亲眼看到他痛哭,在其中哀鸣惨叫,那一声声悲戚的叫唤,没能唤起魔尊的慈悲。
死亡的过程,太过惨烈。
她有些不忍直视。
但若问她后悔吗,她的答案的是,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她仍然不会替应乐求饶。毕竟今天他不死,改天死的说不定就是自己。
这不是法治社会的现代,而是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她正处于最残酷的魔域当中。
江晓云抬眸看向司越城,眼神复杂。
魔尊心硬如铁,如果有一天他对自己腻了,她是否也会落得这个下场。
司越城察觉到她的目光,掩下眼底的暴虐杀意,他唇角展开随意的慵懒笑容,伸出手轻唤。
“过来。”
过来他身边。
江晓云与他四目相对,一步步缓慢而又坚定。伸手握住他的指尖,男人用力一带,她便坐在了身上,头撞上他的胸膛,鼻翼充斥着男人张扬的气息。
司越城埋首在她脖颈,似乎格外喜爱这里,微凉的呼吸带来酥麻的痒意,江晓云缩着脑袋躲避。
他动作一顿,大手覆上女人后脑按住,强制她与自己对视,别有深意地审视她。
“你,害怕本尊?”
即便他早有心理准备,然而这个可能摆在面前时,他竟察觉到一丝痛苦。
残忍嗜血,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语,用来形容他最合适不过。
纵观过往,他对她的行为也说不上温和,甚至是把她当成宠物在肆意玩弄。她害怕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他不想看到她害怕的样子。
司越城抬手盖住她的眼眸,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贴着吻轻声道。
“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面对黑暗的降临,江晓云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浓密长睫扫过他的手心,感受到他手指微微蜷缩,她隐隐察觉到一点异常。
江晓云扯着他的手腕移动,妄图驱散黑暗,然而男人的固执地遮掩她的视线,手掌纹丝不动。
她无奈叹息,探出手摸黑寻找他的脸,入手抚摸到冰凉的肌肤,她试探地往上走,学着男人的样子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只是她的手掌太小,又被蒙蔽了视线,不知道司越城可以通过她并未完全闭合的指缝观察她的神情。
“我不怕你。”
“人人都怕我,你也一样。”
“我不一样。”
“你怕我。”
“......”
江晓云觉得有点难办。
耍小脾气的男人有点难搞,不管她说什么,他好像都不信。
“现在和我说话的人,是魔尊,还是司越城?”
司越城歪头想了想,看着她一开一合的粉嫩唇瓣,心不在焉地问道。
“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同一人,魔尊如何,司越城又如何?”
“如果是魔尊,我便尊你、敬你。如果是司越城,我......”
她牙齿轻轻咬了下下唇,很快又放开,在娇嫩的唇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印记,司越城看得目光发直,瞳孔深处燃着光。
“总而言之,我不怕你。”
江晓云跳过那一句话,概括总结道。
男人却不愿意轻而易举地放过她,不让她如愿,就着二人诡异的姿势,缠着她刨根问底。
“你还没有说如果是司越城,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只要知道我没有怕你就行。”
“不行!快说,不准欺瞒!”
“......”江晓云生硬问道,“你真想知道?”
“想!”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天大的勇气,含糊不清地喃喃细语。江晓云说完便紧紧闭上嘴,一副不打算再张口的模样。
即便声如蚊蝇,以司越城的修为,足以听清她说的话。
他同样默然不语,手掌下娇嫩的脸颊爬上红霞,温度不断攀升,与她肌肤相触的地方竟有些发烫,令他难以忍受,又不忍割舍。
气氛骤然沉默,江晓云无法忍受诡异的宁静,特别是她刚刚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竟然没有一丝回应,让她感觉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率先放开自己的手,烦闷不爽地开口。
“说了不怕就不怕,爱信不信,把手拿开!”
司越城如梦初醒,小孩耍赖一样不松手,头贴近手背,鼻翼似有若无地点了点她的鼻尖,二人呼吸相缠,他无赖撒泼道。
“我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
那种话说一次就已经很羞耻了,竟然让她再说第二遍?!
江晓云被羞愤所控,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脑袋,试图让他远离自己。
“不说!想都不要想!你快点松开手,我要瞎了!”
“你再说一遍,我保证松开。”
他全无作为魔尊的自觉,哄骗般的语气引诱着她重复。
“真的?你发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发誓就发誓,他又不是君子。
江晓云这才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