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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位置隐蔽的庄园内,有不少上了年纪的婆子伺候。
婆子们正被外头的打杀声吓得抱团,一个个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自己遭受灭顶之灾。
温鸿雪抓了几个有生产经验的,进去为江晓云接生。
一听说不要他们性命,而是为官家夫人接生,顿时如打了鸡血般。
听着里头鼓励、叫喊声混杂,他难免想到那些妇人们说的,女人生产一次便是在鬼门上走了一遭。
眸光一沉,推门而入。
产婆见人进来,毫不留情地就要推着他往外走。
“温大人!你怎么进来了?!”
“哎呀你一个大男人进来做什么,产房晦气,会影响男人气运,赶紧出去!”
温鸿雪置若罔闻,一个劲往里头走去。
“夫人为了我们的孩子在受难,男人却因为晦气不能靠近,这算什么道理?!”
拦不住人高马大的男人,产婆们嘟囔着“这都什么事啊”,继续忙碌着。
径自来到江晓云床边,蹲下身子握紧她的手。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江晓云苦啊。
她没有一点感觉,痛呼都是装给别人看的。
那些产婆都是紧盯着身下即将出来的宝宝,她煞有其事地叫唤几句就行了。现在这个男人进来专盯着自己,只能被迫演得逼真些。
想到此处,不由自主落下几滴情真意切的眼泪,面上渗出冷汗,柔软发丝黏腻地趴在脸庞。
男人看到她红着眼睛哭泣,内心煎熬无比。
自己亲眼所见,才知道生孩子原来这么痛苦。
好在肚子里的宝宝心疼母亲,不忍她受苦,早早地就出来。
一前一后两道嘹亮的婴儿啼哭,产婆喜笑颜开。
“恭喜大人,喜得两位小公子,简直是和大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鸿雪现在的心思全在江晓云身上,对于这些恭维的话充耳不闻。
反而是江晓云被勾起兴趣,“虚弱”开口。
“抱过来我瞧瞧。”
温鸿雪一手一个孩子,放到床上。
江晓云看看孩子,再抬头看两眼他爹,“噗哧”笑出声。
果然一模一样。
命人把孩子抱下去,换了崭新的床褥,二人相拥入眠。
头几日不便移动,将文悦情请过来照顾。
虽然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一个月生产,但好在孕期文悦情一直帮着看顾,母子调养得当,两个孩子生下都很健康。
大宝取名温允礼,二宝取名温允仪。
过了几日回到温府,婆婆余蕊抱着两个娃儿喜不自胜。
“祖先显灵,温氏数代单传,到了这辈竟然一下得了两个大胖小子。”
余蕊现在也不愿出去和那些权贵夫人们交际,每日就守在府邸照顾两个孙子。小孩子哭闹不停,她乐在其中,笑得合不拢嘴。
江晓云任由她去,有人愿意搭手再好不过。自己则每日吃着应季水果,看看新出的话本子,兴起是设计几款首饰服装,很是惬意。
温鸿雪将数月搜集的地方贪官草菅人命的证据尽数上呈,牵扯出几只大老虎,朝廷局势波诡云谲。
他如今也因此更受皇上器重,是皇上身边当之无愧的大红人。
府中门庭若市,前来巴结讨好的人络绎不绝。
更有人打听到闻名京城的江氏产业,其背后真正的掌舵人是温大人的夫人时,产品供不应求,一度被人买空。
知晓江文医馆的文大夫与她交好,不少人甚至求到了那边。
江晓云抱着账本喜笑颜开。
家庭、事业双丰收,嗯,怎么不算人生赢家呢?
系统077:“宿主,擦擦你的口水。”
下意识摸了摸嘴巴,“小系统,你羡慕吗,嫉妒吗,嘻嘻。”
系统077:“......我是系统,没有你们人类的情感。”
江晓云:“哦,真可惜,你一定也不能理解当富婆有多快乐吧?”
系统不甘怒吼:我的宿主太狗了怎么办?!
......
两个小宝的满月酒上,宾客纷纷敬酒,温鸿雪来者不拒。
迷蒙的眼神和双颊的红晕,驱散了他身上不近人情的冷淡。
人群中的毓宁公主不知不觉看得有些呆了。
这个男子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恭敬、疏离的,她从未看到过如此鲜活且生动的一面。
原来他也会喜悦地忘乎所以,放下那些所谓的礼,只是因为有个女人为他生下孩子。
若非今日得见,她会一直坚信,他本就是冷情的,高高在上、不可触碰的谪仙人。
心神不定地离开,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了。
宴散,他一手撑头,一手倒酒。
江晓云抢过那一杯满溢的酒,仰头饮尽。
“你喝多了,我扶你回房歇息。”
男人拒绝了搀扶,而是任由其带路,像条小狗一样牵着她的手,摇摇晃晃跟在身后。
眼眸停留在相牵的手上,一眨不眨,极为认真。
一直到江晓云开始脱他沾满酒气的衣服。
“夫人,你在做什么?”
“给你脱衣服。”
“为什么要脱衣服?”
嗯,真是醉得不轻呢。
“......因为要睡觉。”
“夫人会脱吗?”
江晓云抬头似嗔似怒地瞪他一眼,男人眼中清澈的愚蠢真诚而自然。
“温鸿雪,你耍流氓是吧?!”
“什么叫耍流氓?”
“......”
这该怎么解释?
江晓云恼羞成怒,胡乱扒拉几下,男人便只留中衣。
将人推到床上,盖好被子,叮嘱道。
“你乖乖睡觉,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还听得懂话就好。
她起身卸下自己的钗环,换上特制的睡衣,期间能感受到一道若有似无的注视。
若无其事跨过他,爬进内侧躺下。
“夫人。”
“寝不语,闭眼睡觉。”
“夫人。”
“......到底什么事?”
“难受。”
江晓云彻底怒了,“活该,你喝那么多酒能不难受吗?!”
男人沉默拉过她的手,轻柔剐蹭自己发热源。
这回轮到江晓云沉默了。
“可以吗?”
可以吗?她怎么回答?这种事哪能这样问啊。
她的身体早已恢复,自然是可以的。况且她也自律了许久,有一说一,还挺馋......
可要让她直白回答“可以”,就,怪不好意思的。
男人察觉到了她的沉默,也不催促,骨节分明的手掌带着柔夷四处点火。
温度攀升,呼吸越来越急促。
江晓云一咬牙,翻身欺上。
一夜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