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武安了,再有个三、四日的路程。”
“越走,可这人也越多了,最近有些乱。”
明姈皱眉,最近她与四妹解手,都要三弟陪护着。
虽然是远远地站着,又是姐弟妹,可毕竟男女有别。
这也没有办法,总比遇到不测要强。
明姈曾经远远地听见了女子的呼救声,自家兄弟紧紧地护住了自己姐妹,这才无事。
接下来的路,他们走得更加地小心,吃饭、喝水都是在车厢内。
“长兄,快,放车厢里。”
明姈取出三个泥蛋来,赶紧让长兄送去了马车厢内,
“小泽,把粥也端上去。”
明姈拉着明芳上了马车,
“长兄,咱们离开这儿吧,天色还早。”
马车缓缓启动,悄然离开了原地。
不久,有人过去查看,什么也没有发现,又离开了。
“小泽,你进来。”
“把这砸开。”
明姈指着泥蛋让三弟砸开,这倒是小事儿一桩。
明泽稍加用力,便把泥蛋砸开。
车厢内立马一片香气,幸亏明姈提前关好了车窗。
“三弟,你赶紧吃,再换长兄进来吃。”
兄弟二人轮班进入车厢内吃饭,一个时辰后他们才在个背风的山坡停下。
明泽立马将铁刺枝布置在自己兄妹休憩之地的周围,即使不能拦住贼人,也算是个警示,给他们提个醒儿。
“长兄,不要再往前了,马车会走不过去,前边路上都是逃荒的百姓。”
明泽从前边探路跑了回来,让明浩将马车停在了路边,看着不断往前走的逃荒百姓,不断地有人从他们的马车旁走过。
如果不是他们带血的刀剑,有点威慑,相信总会有人铤而走险的。
明浩四处看了看,
“走那边,咱们岔过去,那边应该也是能过去的。”
马车一拐走上了岔路,
“明泽,你在这里护着他们,我上去看看。”
明浩看到旁边有山崖可以登高远望,停下了马车。
三刻钟后明浩回来了,
“咱们走吧。”
马车动了,
“再往前也就半日的路程吧,就能到武安了,刚才我已经看到武安的城墙了。”
兄妹几人心中一喜,武安可是个大府,说不定他们可以就此停留下来,待灾荒过去再回巫溪。
马车在一处阴凉的山坡停下,前面就是武安城了。
明泽要去探看,被明浩阻止了。
“这周围都是人,咱们不要再分开了。”
他们赶着马车,后面还有骡车,停得很远,距离最近的逃荒百姓也有很远的距离。
站在马车上,明浩看到了,武安的城门并未开放,山坡之下城门之外,聚集了大量的百姓。
他们东一伙、西一群地聚集在一起席地而坐,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连日的奔波也不能洗漱浑身沾满了灰尘、泥土,更显憔悴,都看不得了。
城门开了,一队士兵闯了出来,后面抬出十口大锅,城门下开始煮粥。
士兵维持着秩序,百姓开始排队领粥。
明浩让明泽护着车,他自己也领了一碗回来。
明姈一看就皱眉,
这粥稀得能照人了,怎能吃得饱。
“长兄,这粥……”
“就是官府施的粥,”
长叹口气,
“只能保证不死人,听说一天只有一顿,还是如此的粥。刚才我回来之时,看见那边又有一群人过来,看样子是刚到的。
抱怨粥稀,被当兵的给打了一顿。”
明浩坐了下来,喝了碗明姈递过来他们自己煮的粥,
“我想我明白了那个府台的想法了,只要不饿死人就行,绝不让城外的百姓吃饱了,只等老天下雨便让百姓回家,
他这里也就没事儿了,还能让百姓不能闹起来。”
“是啊,但凡有口吃的,百姓就不会闹起来。”
“长兄,咱们能进城吗?”
“不行,刚才领粥时,有人提出过,被当兵的拒绝了,并不放人进去。”
明浩叹了口气,
“恐怕,这位府台大人错打了主意。你们发现没有,聚拢过来的,都是些青壮男子。他们虽然饿得走不动路,
可不要忘记了,人在极度的情况之下,也会爆发出十倍、百倍的力量。”
“大哥,咱们咋办?”
“咱们都是些孩子,走,离开这里,从城外绕过去到城南,再去许州。”
几人打定了主意,明浩牵着马车调转了方向,想要离开了。
明姈听了长兄的话,闭眼点开了交易系统,发布了一条求购武器的信息,要求方便携带,交易物品可以是银子,也可以是物,这个都可以商量。
刚刚关闭了系统,小五先哭了起来,而后小六也跟着哭。
姐妹二人赶紧哄,希望这两个小的别哭了,再把人招来,他们都会有危险。
易子而食,并不是古书上写的。
事与愿违,马车周围很快围上来一群人,挡住了他们的道路。
“两个小崽子啊,还学人拿刀,你会用吗?”
带头的用木棍指着他们,仗着人多强行要求,
“把那两个嫩羊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明姈听了气得不行,外面明浩更是寸步不让,明浩拿着大刀怒瞪这群人。
明泽拉开弓箭站在车顶,指向围上来的人。
“大哥,”
明浩发现了,这群人并不瘦弱,很是精干。
心中便了然了,今日恐怕不能善了,如果不是吃了肉,这群人怎会如此。
想到此,他也没说话,只是看了车顶上的明泽一眼,小泽对着长兄点点头,他明白了长兄的意思,不必手下留情。
“大哥,客气什么,他们那是吓唬人的,小孩子会什么。”
说着话,有人便闯了上来。
一支离弦的箭直接钉死在了最前面那人的身上,那人直接便倒地不再动了。
明浩稍稍退后一步,在他们还在愣神之际,举着大刀便砍了过去,直接扎进了一人的小腹,
用力往回一抽那人也倒在了地上,挣扎着不能站起来了。
一枝箭从他头顶飞过,射中了他面前的人,那人的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