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袁予犀等人又回到竹旗家去搜索那些地方志,找寻村子周围的巨蛇或蛇怪的消息。一本本的旧书或新书摊开又合起,一行行的字逐渐在众人的眼前跳起舞来。
袁予犀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头,闭了闭眼来缓解眼中的干涩,还没睁开就听见旁边的方筑开口叹气:“不行了,哥,我看书上的字已经飞起来了,行不成行,列不成列的。眼花了。”
袁予犀睁开眼看他,好像能从方筑的眼睛里看到一个个圆圈,那晕头转脑的样子让袁予犀笑了起来。这边方筑还没有从眩晕中返神。那边冬天接着叹了口气,道:“确实,我现在都看不进去,这书上的字好像会逃走一样,看不进眼里去了。”
方城和袁予犀听到这俩的对话,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从晌午一直找到日落西山,终于在一本那个很古老的地方志里找到了关于巨蛇的消息。据一本八十多年前的地方志描述,村子遭遇了一条白色巨蛇的袭击。根本就没有人看清过它具体的样子,只知道是白色的,腰身有两三人合抱那么粗,游走如电闪雷奔,迅猛无比。村中遇害者达三十几人,均死不见尸。由此推断,这蛇袭击村子的动机是觅食。村中居民皆恸哭不已,惊惧者众多,由是始,村中居民陆续迁往外地。
然而,这蛇到底除了颜色和体形之外的其他特点这地方志里一点都没有记录。袁予犀和方城三人面面相觑,失望地放下了手中的书。这个结果,四个人都有点无法接受,一时之间,满室沉寂。
夕阳最后的光辉终是埋葬在了西方的群山嘈杂之中,窗花中透过的光线逐渐熄灭,室内昏昏沉,已经看不清对面人眼中的光彩。
微凉的晚风中,四个人安静的吃着饭。
“关于那条蛇...”袁予犀开口道:“我们要不要去赵大夫那里问一问他。毕竟当时我们不懂该怎么处理蛇尸的时候,是赵大夫告诉了我们那些蛇是剧毒,花皮大蛇可以就地埋葬。蛇本身也是一种药材,说不定赵大夫那里能告诉我们点东西。”
方城放下碗筷,沉吟不语。方筑开口道:“我觉得可以。我们还可以把那白色的蛇蜕也带过去给他,说不定,赵大夫看到那蛇蜕能直接给我们解惑呢。”
方城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又看向袁予犀,道:“那蛇蜕那么大,又不确定有没有毒性,我们如何带去给赵大夫?”
“劈开,从头尾和中间各取一部分,然后用布包起来,带去给赵大夫。”冬天这个时候把碗里的饭吃完了,开口道。
“冬天这个主意可以。”方筑投了赞成票。
世间的事,大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折叠这个蛇蜕也是一样的情况。说起来很简单,弄断、取料、打包,好像流程是简单易行的。可是,真正到了执行计划的时候,四人四把佩剑,都试过一次,却没有在那蛇皮上留下痕迹,这蛇皮称得上是刀枪不入了。
袁予犀等人看向面前这巨大的砍不断的蛇蜕,陷入了沉默。这并不在众人的预计之内。这只是蛇蜕,却刀枪不入,真正的巨蛇到底有多美厉害让人不寒而栗。袁予犀不愿意这样沉重的沉默继续压在众人的心头,于是开口道,“我们试试另一种方法吧。”
“我看这蛇蜕的弹性还是不错的,我们试试把它叠起来把。我们回村里去拿一些绳索回来。咱们一起拉着绳索把这蛇蜕给堆叠在一起,然后拴起来。试试这个方法吧。”袁予犀补充。
方城点头,四人回村里取了几条绳索拴到蛇蜕上,然而几个人就这么几双手,这蛇蜕也并不是那么柔软,众人拉起绳的时候,中间的蛇蜕总是歪斜出去,不能完全将这巨大的蛇蜕叠在一起。尝试了三次,这蛇蜕都歪斜着散开了。
袁予犀有些泄气。冬天却开口道:“阿犀姐姐,你回家拿一下你的金铃吧。还要多加几捆绳子。中间你用金铃控制一下这蛇蜕中间部分的位置,说不定能成功。”
袁予犀于是又一次的折回村子里去,取了更多的绳子和自己的金铃。众人又一次开始尝试将蛇蜕打包。方家兄弟站在了首尾,冬天将绳子拴在了蛇蜕的正中间,借由旁边一棵大树抵住蛇蜕将蛇蜕的中间固定在当下位置。袁予犀控制了八只金铃带着四条绳子,将蛇蜕往中间冬天的位置拉拢。
第一次的时候,方筑一个急躁,尾巴的部分拉的太急躁了,于是后半截蛇蜕散开了。后半散开之后,前半截因为没有了相抵抗的力,中间部位向着方筑那边后移,冬天被拖拽的离开了原位,甚至直接撞在了树上。众人见状马上卸了力,奔过去看冬天的状况。好在冬天只是撞击了一下,并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左边的肩膀和大臂都出现了淤青。
活动了一下肩膀,冬天道:“我没事,继续吧。我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行,我们再试试。”
袁予犀等人也知道,这个方法成功的可能性在目前看来是最高的,而且刚刚,差一点就能成功了。虽然心疼冬天,但是他们现在也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时间是他们最缺乏的东西,因为那白色巨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四个人站起身来,回到自己该站的位置上去,再次发力。方筑和方城两兄弟全神贯注的小心拉着自己那边的绳索,袁予犀第二次控制八只金铃,额头上汗珠大颗大颗的滑下脸颊。冬天拉起绳索的瞬间就感受到自己的左臂开始疼痛,但是咬牙忍了下去,双手用力拉住绳索。
或许是经历了上次的失败,大家都有了一定的经验,这一次终于将这蛇蜕硬压瘪了叠在一起。
”方城方筑,你俩交换位置。方城从外围,方筑从蛇蜕和树干之间跳过去。”袁予犀高声喝道。
方城和方筑依言交换位置,他俩交换位置的同时袁予犀用自己最靠近冬天的两条绳子中选择了各一端,和方城方筑相对着换到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