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跟我娘的恋情曝光也是因为这蝴蝶。据说当年,我爹的爹在三更半夜追着我爹放出来的小蝴蝶一路到了杨家地界,差点还和我娘的父母大战三百回合。回来就把我爹打的下不了床(打人之前还先没收了绿玉聚能鼎--我问我爹为啥不是砸了?我爹说好东西他才不舍得砸呢)。
我爹一看,这还行,这么禁足下去,自己就没对象了,就想办法带着我娘私奔了。就这样,我爹的爹还是和我娘的父母大战了三百回合。
当然有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因为我爹爹他天赋异禀,所以袁家看中他,即使在嫡子女中他也是头一份的。但是也是因此,在他和我娘私奔之后,袁家才如此震怒,他归家之后就把他发配天子山。
我爹可以说是看似规矩君子其实桀骜不驯的典范,甚至,他还恃才傲物。不过他是我爹,我看他,自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大器谷的老头子们多么刁钻怪诞,他却能成为大器谷的座上宾,与他们把酒言欢,想买什么都可以。大器谷的二长老司徒显把我爹当做忘年知己,要不然怎么会那么精准的选出绿玉聚能鼎来打赌。显伯父还说了,等我有了孩子,大器谷的藏宝阁和他自己的藏室都向我爹爹开放,看上哪把灵剑直接拿走。这次的千里快哉风也是二长老卖给我爹爹的。
“爹,我今天去看你呀。昨天我去黄石寨子那边买了今年新出的榴花香酒,给你送去。”我兴致勃勃的说。
“哎呀,阿犀给爹买榴花香了啊。还是我家阿犀心疼人啊。”我听见父亲的欣喜随着话语传来。不得不说,大器谷的东西做的真好啊。“不过,阿犀你今天还是不要来了,明天吧。为父感觉怕是要来第三次雷劫了。而且,我的雷劫比第一次时间长。这一次,什么时候结束不知道。”
“好的,爹。那我今天就回去了。”我安慰我爹,“爹爹,你放心,我会好好练功的。”
沣春还是老样子,飞的甚是平稳,适合出行。但是它不适合打架。玉质的小船虽然坚硬,但是很容易被留痕,带着船篷,也会碍手碍脚。我一般是用轻身诀,如果是需要迅速逃命,就直接御剑。
我驾船刚到,看到袁家的小辈们今天不知道为啥火气很大打架很凶,可能是夏天热,燥人。袁五老爷家两个孙子,袁向松和袁向柏,打的漫天剑光,仿佛对面不是兄弟是世仇。我正津津有味的看“兄弟阋墙”,猛地听见背后传来轰隆一声,惊得我回过头去,看到斜后方那个石峰已经齐头被削平。杨家的四少爷的第三子,杨开平,手持一把家传的金剑,出现在山头后,嘴里喝道;“袁向柏,拿命来!”
我心想,杨公子,过了吧。两家日常打斗怎么还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然而,接下去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意料之外。杨开平金剑横开,以扫荡四合之势,挥剑冲下来。距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弟子直接从飞行法器上翻了下去。袁予犀和身边几个袁家子弟连忙催动法器下落接人。被点名的袁家两兄弟本就不忿,一开自己家兄弟姐妹被误伤,哪还忍得住,两人一个起手式,双剑指出,并肩攻向杨开平。一个瞬间,三人就战做一团。你来我往,金光银影。
袁家兄弟又不是草包,而是小辈里的佼佼者,两人并肩作战,几十招走下来,杨开平已经有些左右支绌。袁家这边比较稳重的袁向燕想上前去帮忙赶紧把杨开平给压下去,平息掉这件事情。毕竟我家阿爹不在,闹大了不好收场。
谁知道,事情巧到让人为难。袁向燕刚刚上前加入战团,杨家来找寻杨开平的人就到了。这一看,不得了,袁家三个打一个不说,后面还一帮子压阵的。这也太欺负人了。本来是来寻杨开平回去的,气冲头颅,二话不说,拔剑加入战局了。杨家的人在不该来的日子来了,在冲突可能结束的时候升温了战火。袁家的几个青年当然忍不了,轻身诀一掐就扑了过去。转眼间,这就从袁家的练习变成了袁杨两家的混战。
我和几个袁家女修都看傻了。我们的惊愕没有暂停天子山的战火。男生天性中的好斗让这片场地飞沙走石花草乱飞,几个石峰都被削平了头顶。我连忙让其中一个女孩子去喊天子山的护山。想到今天执勤的护山刚好是喜好饮酒的杨起路叔叔,我更为担心了,那位叔叔嗜酒如命不说,个性更是洒脱不羁,似乎什么都不介意,做什么事都一拖二五六。可谓是,万般皆是空,唯有酒仙亲。
我无奈的催动沣春升上去,把我的小飞---一只夏天用的大扇子---拿出来,一扇扇过去,大风刮过,几个酣战中的袁家子一个不防从半空中飞走了。我心想,果然小飞的名字是取的极好的。
我转头向东南望去,怎么杨叔还不来,余光却瞥见杨家一个袁家一个子弟的剑锋方向不对,要是不阻止的话,必然刺入杨开平的后腰了。我一咬牙加入了战局,毕竟,这要是见了血,就真的出事了。我左手握住剑柄右手握住鞘口,以剑当棍挑开了那偏了利刃。心里默默起路叔叔赶紧过来。
幸好我的佩剑是比一般的剑要长一点的,所以这当棍子舞的还算顺手,但是在战团中我必须很小心才能保证自己和别人的安全,所以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很暴躁了。本来只是给他们拨开可能会造成伤害的剑锋,后面我就开始直接连踹带打,袁问岐的头被我打了个大包出来,诡异的是,打到他痛了之后,这个大哥反而好像是有点清醒了的样子,离开战团斜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是在喘息还是反思。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在干什么,我只是在想到底杨叔什么时候能来。
一个闪神,横里一把剑刺过来,我右手的袖子就被穿了个洞。我有点觉得不对劲,这些人都认识我,都知道我爹是谁,也应该看到我的剑没有出鞘,怎么会把剑直接捅到我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