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正津津有味看书的方忆言,嘴角扯出一抹连他自己也未觉察的微笑。
那日看到她差点被那匪人所轻薄,他感觉自己都快要疯了,以前感觉对她,就是一种单纯的迷恋与占有,但现在看来,她已经是自己的全部,哪怕一分一秒,都想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缱绻。
前日听小喜说,自己房里的书,她并不喜欢,于是一向骄傲不食人间烟火般的他,亲自去钟子墨家搬了好多与他的喜好完全相反的志异、传奇之类的书籍,钟子墨自然猜到他是为谁,忍不住打趣说,自己以前认识的高高在上的少帅,也快到落入凡尘,当上了世间子。
除了书,他还让祁伟去别的院抱来好些花花草草,让方忆言自己挑选,然后手下人依其言进行布置。方忆言自知这少帅近期是不会放自己走了,索性趁此机会好好给这个没有半点生气的院子改造一下,不消几日,整个院落风格焕然一新。
这些时日,宋淼淼在家,十分欢快。自那日出入大帅府,亲眼目睹沈怀年不一样的风采之后,她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嫁给他,当他的女人,当整个大帅府的主人。
“老爷,你最近多去大帅府走动走动,探探大帅的口风。”一边的宋夫人之妻冯茹梅说道。
“这大帅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少帅,整日忙于军务以及城中杂事,对自己这婚姻大事,丝毫不上心。”宋郁铭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说道。
“爹,我不管,我就要嫁给怀年,若是不能嫁给他,我就一辈子不嫁,出家做尼姑。”一边的宋淼淼意识到,必须要让自己的爹着急。
宋郁铭平时最疼的,就是这个被宠坏的女儿,急忙说道:“好好,丫头 ,不着急,这大帅都认准你了,这事基本上就成了,过几天爸爸再去探探少帅的口风,保准,把你嫁给沈怀年。”
“还是爸爸最疼我。”宋淼淼搂着宋郁铭的脖子,撒娇道。
大帅府内。
“沈忠,最近少帅在忙些什么?”躺在贵妃椅上的大帅,正一脸惬意的享受三姨太娴熟的按摩手法。
“回大帅,最近青宁战事吃紧,少爷因为这事,早出晚归,十分忙碌。”沈忠小心回答道。
“嗯,那与宋郁铭的那个女儿,进展如何?”他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对这些事并不热衷,索性就直接把人送到了沈怀年的院子里。
“少帅那日只让宋小姐停留了一会儿,连午饭也没让她留下来吃。”沈忠自小便跟着大帅,一生忠心耿耿,对大帅的话言听计从,绝无二心。
“我就知道这个臭小子,看来这事得抓紧办了,就怕生出事端。”大帅依旧眯着眼。
“大帅,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沈忠略显犹豫。
“讲。”大帅敲着桌子的手指猛然一停。
“就是前几日,救了咱们小姐那个方小姐,自打那日后,一直住在少帅的院子里,而且,而且……”沈忠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大帅倏然睁开眼睛。
“方小姐,一直,一直住在少爷房里。”沈忠略显结巴。
“哈哈,我这儿子看来开窍了,那个小丫头,也是极好的。只是,这宋郁铭的女儿,一定要嫁进来的。”大帅又微微眯上眼,沉默半晌,“这小子做事一向有度,但是这次,要是因为那个小丫头坏事,那就难看了。”
沈忠赶忙回应:“小的知道,小的会一直盯着方小姐,把事情动向及时回禀大帅。”
“嗯,下去吧。”依旧沉溺在三姨太的温柔指法中。
“大帅,少帅开窍,这是好事,大不了把那个方忆言纳了当个姨太太,到时候和那个宋小姐,一块娶进门,岂不是双喜临门。”一边的三姨太娇滴滴说道。
“你懂什么,这个宋郁铭,最爱的就是这个女儿,哪能容忍其他女人和他这个宝贝争宠。怀年对这个女人,心思短浅还行,如果动了真情,那,就不能留。”眼中猛然射出的寒光,让三姨太不禁打了个冷战,急忙更加殷勤地伺候起来。
“沈怀年,我不想在这里了,我要回小姐院里。”方忆言这是第一百次向沈怀年抗议。
“不行,你的伤还没有好。”沈怀年目不转睛,看着今天的报纸。
“你看,我都已经好了。”方忆言大概急着要走,忘记了眼前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手利索的把自己的上衣向上一掀,搂着光瑕如玉的美背,虽然只有小小一角,但是落在沈怀年眼里,确实令人血涌喷张的画面,他下意识一偏头,而后急忙拿起一边的水,强装镇定。
方忆言也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妥,赶忙放下衣服,走上前去,拽着他的衣服,如小白兔一般,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苦苦哀求。
沈怀年依然无动于衷,气得方忆言带着小喜,去院子里拿他那些木木棍棍撒气去了。
“少帅,方小姐好的差不多了,何不让她先回去?”方忆言前脚刚出去,祁伟后脚跟了进来,看到气鼓鼓的方忆言,颇为不解一向凡事顺着这个小女人的少帅,为何在这件事就是不松口。
沈怀年起身,来到窗前,看到可爱的小女人,正在对自己养的一条德国猎犬下手,不禁嘴角含笑,说道:“我们不日就要起兵青宁,这一战,不知道要打到何时?我一走,这丫头在府里,除了沈钰那个疯丫头,没什么人能指望着了。所以,在我战胜回来之前,我要把她留在府里,我要让人知道,他是我沈怀年的女人。”扶在窗台上的手,慢慢加大了力气。
一旁的祁伟,第一次在战场以外的地方,看到了沈怀年如此的决心。
“小喜,你看它,跟它主人一个德行,软硬都不吃,咱们把它炖了吧。”方忆言看着眼前不理自己的军犬“肉肉”,假装恶狠狠说道。
肉肉是她给这只站起来一人高,叫声如雷的德国猎狗起的,她解释说,这只狗太瘦了,肉肉的寓意是希望它可以多吃一点。祁伟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并且理所当然认为少帅也不会让这只跟了自己许久,还救过自己命的爱狗有这么个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的名字,但是,没想到,沈怀年竟然没说什么。这直接刷新了祁伟三观,觉得爱情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小姐,我不敢。”小喜本来就害怕狗,更何况这还是一只凶起来像可以吃人的狗。
“怕什么,看我的。”蹲下身子,抱住肉肉的脖子,张大嘴,作势要吃掉它。说来也怪,当初沈怀年之所以养它,看中的就是它的攻击性以及对主人的忠诚不二,曾经在战场上,几次肉搏鏖战,沈怀年身陷险境,都是这只狗及时出现,追着敌人撕咬。可是现在,这是狗,平日只认沈怀年,其他人都不让靠近的这只血统纯正的狗,竟然被女人的恶作剧吓得呜呜哇哇。祁伟彻底无语了,看来狗真的,养着养着就和主人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