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将尤物姐啃食殆尽,连骨头也没剩下。
但尤物姐没了,她身上的铭文就拓印到了黑气身上。
金色光芒灼烧的那团黑气上冒出阵阵黑烟,隐约还能听见有闷闷的惨叫声,但就是这样那黑气愣是没消散掉,甚至到了后面,反倒是铭文的金光变得越来越黯淡了。
袁宝儿眯起眼睛:“吸收了太多玄学师的精血,这邪物的力量已经不是铭文能制服的了的了。”
她朝天打了个响指,就听见“嗡”的一声,原本悬于尤物姐上空的符阵缓缓发动了起来。符阵中密密麻麻的紫色雷电迫不及待的就要劈下来,可怕的威压在室内弥漫。
卧槽,老袁这不是要除邪,这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节奏啊。
惊得白晶晶出了一身冷汗,当场就急的叫了出来:“老袁,咱们可是在水底!”
怕什么?
袁宝儿斜睨他一眼,在紫色雷电尽数劈下来的时候,张开五爪向他肩头飞快一抓。
白晶晶只觉得眼前金光闪过,一阵头晕目眩后,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石桥拱洞下的将军墓前。
随着河底墓室被毁,当初他们进去前所看到牌子和墓也连带着成了废墟一片。
白晶晶对着废墟上的空气“啪啪”就是几拳,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死你们这些二逼,叫你们设计诓我们,活该,这有个墓埋算便宜你们了。”
挥完这几拳他心里舒畅多了。
“走吧”他笑嘻嘻的一手揽过袁宝儿的脖子,“咱们现在出发去将苏言那小子救出来。”
开玩笑,换了一副身躯,他现在可是一米八五的大高个,比袁宝儿高出一个头,不好好行使一下这身高优势怎么能行。
袁宝儿嫌弃的打掉他的手,皱眉抬头看天。
进入墓时还是漆黑一片,此刻出来,天已经微微亮了。
那穿过云层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天际也刺进了袁宝儿心里。
来不及了,袁宝儿心里焦急,也顾不上会不会有清晨出来锻炼的路人看见了,直接召唤出小纸人们,拉着白晶晶跳了上去。
没错,这家伙现在是人,不能再跟之前鬼魂时期一样自己飘了。
加上白晶晶,小纸人们明显往下沉了沉。
等飞到酒店,两人一下来,小纸人们“哗”的一下纷纷围在袁宝儿身边,一个个争先恐后、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看不懂它们在表达什么,白晶晶摸着鼻子凑过来问袁宝儿,“它们干嘛呢?不会在说我坏话吧?”
瞧着他过来,纸人们更激动了,直接“哗”的一下转移到他身边,里三层外三层将他围住,纸片抖动的“呼啦啦”响声一片。
要是纸人们会说话,估计他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还真是在告他的状?
这下白晶晶懵圈了,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好了好了,知道了,下次再也不让你们驮他了,只载我一个人,都乖乖回来吧。”袁宝儿无奈的用灵气将它们全都捉回来放入荷包中,好一阵安抚。
走在最后的一个小纸人趁机照着白晶晶胳膊偷偷踢了一脚。
“调皮!”袁宝儿轻笑着弹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然后彻底收好了荷包又挂回腰间。
竟然是嫌他重?
白晶晶鼻子都差点气歪,“你们以后就是想驮,本大爷还不让了呢,本大爷自己飞,比你飞的都高都快,气死你们,哼。”
“多大人了,还跟纸片人们置气,幼稚!”
说完,袁宝儿催动灵气想要跟苏言身边的纸人联系上,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打从尤物姐说出苏言在他们手上的时候,她就试着与苏言的纸人联系过,也同现在一样联系不上,所以才使用的搜魂术。
搜魂术确定了他们在这间酒店中,但整个酒店这么大,那个仓库一样的房间到底在哪呢?
袁宝儿忍不住对玄门总部的人咬牙切齿。
该死的,一群阴险狡猾之徒!
不过,就算是隔绝了灵气相连,她照样有办法找到他们。
“小白!”
袁宝儿低声唤道。
此时的白晶晶正蹲在一旁,手指在地上戳戳戳,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叫你们嫌我重,叫你们嫌我重,我一八五大帅哥,你们才有我手掌高。哼,一群小矮子,我一只手就能碾碎你们……”
听见袁宝儿叫他,他气性还没消散,一时没反应过来,颇为不耐烦的回道:“喊小爷我干嘛?”
可是他喊完就后悔了,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一双玉手揪住了耳朵。
“嘿哟喂,刚得了人身就敢和主人叫板了,长本事了啊。”
“疼疼疼疼疼”
白晶晶被揪的龇牙咧嘴,这老袁手劲也太大了些。
袁宝儿放眼整座酒店,眼露寒芒,“借你的黄鼠狼鼻子帮我闻一闻,苏言他们到底在哪个房间?”
……
“头好痛…”
苏言睁开沉重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被悬空倒吊了起来,在他的旁边的是胡萌萌、副导演、灯光师。
还有在大雾中不见的林导他们,也都一个不少,十几号人紧闭着双眼,跟风干腊肉一样挂在空中。
再看笼罩着他们的血色阵法和阵外鬼气森森的恶灵们,他很自然的就猜到了是玄门总部的手笔。
先下来再说吧。
苏言想着,收紧核心力量轻松就将上半身折回,够到了绑住双脚的绳子。
他解开脚上的绳子,然后往地面跳去,落地后身子顺势往前滚了几圈,化解掉冲劲。
至于其余人要如何下来?
站起身后,苏言观察四周,只见阵法恰好将房间内的桌椅等物品全都隔绝在外,他们所在内里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没有任何工具可以借用,只能靠自己将他们解救下来。
这让苏言犯起了难。
若是袁宝儿在,只需要利用玄术就可以将他们救下来。
等等,袁宝儿,玄术!
苏言想到了袁宝儿留给他的纸人,他可以让纸人去解开他们脚上的绳子,再由他在下面接着啊!
他当下就呼唤起了小纸人,“小家伙,小家伙,你在吗?”
但任凭他怎么呼唤,小纸人都没有出来。
往日里小纸人一直贴身藏在他身上,这会躲到哪去了?
苏言皱着眉准备在身上摸寻一番,就见他心口处,一个黄色的纸人从衣服里缓缓飘了出来。
只不过纸人晃晃悠悠的,全然不似以往活泼,身子四处都卷了边,仿佛生了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