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将人沉塘,但是的确和陈寡妇说的那般,陈翠莲只有十二岁。还需人照看。
而且陈麻子家还有一个年迈的老母亲。
这是上有老下有小,还等着人养活。族长们也是念在这个份上饶她一回。
如果以后再犯那就只有沉塘。到时候给陈翠莲找个好婆家。
那些个实在吃不起饭的人。女孩子早就送过去当童养媳了。别说这十二岁的姑娘。
族长们也是同情这孩子。
然而尽管如此,陈寡妇却是认为这件事都是徐乐柠的错。
再加上陈翠莲跑了一天一夜才回去。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抽了鞭竹就往陈翠莲身上招呼。
打的陈翠莲满身都是伤,比她自个儿身上的伤还要严重。
原本族长就是念在她还要照顾家里人的份上下手的力道也就少了几分。
甚至还没有陈二狗身上的伤势严重。
然而尽管这样陈寡妇却是一天好几次的来敲门。
甚至站在安家门口一骂就是好几天。
陈寡妇本以为这就是最糟糕的,只是没想到她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城里的陈二壮的耳朵里面。
昨个儿陈二壮回来,陈老婆子原本还高兴着呢。
谁知道这陈二壮直接就踢开了陈寡妇的门。
陈寡妇这几天的好戏可不少。村里人一听到风吹草动立马就闻着风声就跑过来了。
这下可不得了。
陈二壮本就是做力气活的大老爷们。皮肤被晒的黝黑。那肌肉一块一块的。看着都吓人。
他直接就将还躺在床上哎哟的陈寡妇就拖了下来。
陈寡妇见着是陈二壮,原本她还一脸惊恐一下子就变成了心虚。
随即她又稳了稳心神。毕竟陈二壮一直在城里,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到了陈二壮的耳朵里?
“你怎么回来了?你可吃过饭了?这一路辛苦了吧?我这就叫翠莲给你做好吃的。”
陈寡妇虽然嘴上关心,但是眼睛可是一点儿都不敢看陈二壮。直接就找了借口想要出去。
然而陈二壮哪里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今儿个本就是来问清楚的。
虽然他可以不成亲。但是他也不能接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骗自己。
陈二壮脸上的肌肉跳动着。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般。
他直接将自己强有力的手掌拍在了陈寡妇刚才躺的塌上。
不知道是因为这塌时间太久被虫子给蛀了,还是陈二壮的力气太大了。
那塌直接就在旁边咔吱咔吱散了架。
“陈柳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和陈二狗到底什么关系?”
陈寡妇直接一个哆嗦。这样怒气的陈二壮陈寡妇还是头一次见呢。
当初也是知道陈二壮脾气好这才招惹他的。
谁知道这好脾气的人发生火来,比平常人还要让人害怕。
陈寡妇咬了咬嘴唇,最终心一横。
反正她已经将屎盆子扣在了陈二狗身上。她也不在乎在扣一次。
只见陈寡妇眼睛一闭一睁。两眼已经泛红。
她咬过的嘴唇本就因为是冬天还泛着白。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她直接委委屈屈,却又像是强壮镇定的开口
“二壮,你既然喜欢听信别人的话你寻我作甚?难道我解释你就会信了?反正我也不过是寡妇,谁都可以欺负揉捏。我还能说什么?”
陈寡妇直接背过了身,将背对着陈二壮。看上去有些形单影只。
这两天本就因为身体疼痛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她刚本就在塌上,没有穿外衣。
陈寡妇的背影看上去也是更加单薄了些。
她虽然没有哭出声音,但是那一耸一耸的肩膀,陈二壮哪里看不出来她是隐忍着哭声。
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子了。
陈二壮又有些不自信了,自己听到的到底是真是假?
自己本在码头干着活好好的,却听见李阿婆的儿子在旁边和别人闲谈。
他本也不在意。甚至心中暗讽这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不检点的女人。
不过码头本就没什么新鲜事儿听,他自然也是竖起耳朵当一个故事听。
只是他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这女人怎么那么熟悉?
既然都是乡里乡亲的他也就好奇的询问了一句,这是哪个女人?
谁知这一问不要紧,这一问才知道这是跟自己好了好几年的女人。
他甚至还有些不太相信甚至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李大朗却是告诉他是他媳妇儿回去给他老娘送东西的时候听到的。
他瞬间只感觉自己头顶一片绿。他瞬间感觉自己的脸都跟着绿了。
他连忙去找码头总头给自己结了工钱,他急冲冲就回了家。
这一路他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回去后他只是将自己的包袱往家里一放。他就径直的来了陈寡妇家。
陈寡妇毕竟和陈二壮相处了这么些年,自然是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拿捏这个看上去一脸凶相实则心软的男人。
而且她也是知道这个男人是为何会对自己一直这么好的。
不说那床榻之事,只要自己张张嘴多多关心,在说些好听的,要么哭一哭。
这男人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了水。
虽然背对着这个男人,这男人没有一掌再拍下来,陈寡妇就知道,自己这一招是有效果的。
只要自己再给他下一剂猛药。这男人还不得乖乖的就犯?
“你…既然…既然,不信我…那我就,就以死明志好了。”
陈寡妇抽抽噎噎好不容易才将一句话说完。她狠了狠心,直接就要朝着墙上撞去。
她自然是用了最大的力气。因为她心中肯定这个男人肯定会拉住自己。
这不?陈寡妇才刚冲出去两三步。陈二壮直接就用力把她拉住了。
拉回来的时候还用了不小的力气。陈二壮粗犷刚毅的脸上这才缓和下来。
“你说你怎么的,我就是问问。你就真要去死了?我又没说不信你。”
陈寡妇趴在陈二壮的胸膛,哭的一抽一抽的,泪水直接浸湿了好一片。
顺带着还锤了好几下他的胸口。
“你个没良心的,你可知道我这些年跟你没名没分的,我多难熬。你却好?在外面听到一些风水草响就来质问我,你真想寒了我的心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