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道礼并没有急于回复王恩的问题,而是转头问柳千秋:“东西呢?”
柳千秋嘿嘿一笑,说道:“东西在我身上,若你想到得它,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梅道礼指了指柳千秋,虽然他早已有这方面的心理准备,但听到他这么说出来,还是有些吃惊,因为他要答应他两个条件。
“说说看。”梅道礼佯装平静地说。
“第一,你将上次在惠来客栈那件事说清楚,要不然,我心里老不踏实。第二,今天咱们仨不醉不归,还有今天的账挂你头上,哈哈哈。”
柳千秋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梅道礼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告诉他第一个条件,至于第二个条件,那本就不是条件。
梅道礼豪爽地回道:“没问题,不过,咱们先履行第二个条件哈,来,干一个。”
三人举杯相碰,各自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阵大笑。
“痛快!”
王恩抹了一下嘴,眉头紧锁,他发现,梅道礼刚才转移话题之后,又没有告诉他计划的内容是什么。于是他又开口问道:“老梅,你是不是不愿意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啊?”
梅道礼与柳千秋会心一笑,于是柳千秋对着梅道礼说道:“梅兄弟,你还是将计划的内容告诉他吧,否则他的这顿酒可喝得不自在。”
王恩听柳千秋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尴尬,于是他独自端起酒杯独自喝了起来。
梅道礼看到王恩的这番神情,不忍再捉弄他,于是开口说道:“其实上次我们去找水月轩的人帮忙,其实就是为了演一场戏给云华山庄的莫飞云看。你以为了莫飞云就那么傻?他这个人可精明着,否则偌大的云华山庄能管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王恩不明其意,便问:“演戏?我们不是已经顺利拿到了莫飞云发出去的求救信了吗?为何又要如此再来一次?”
梅道礼笑着解释道:“老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上次云华山庄的信被我们劫来,其实也是莫飞云给我们演的一场戏,我们各自都给对方演了一场戏。然而不同的是,我知道那是莫飞云给我们的演的一场戏,而我选择陪他演戏,而他并不知道,我已识破他的诡计,所以这么多天来,我才秘密请柳兄来帮忙,若说有谁能在一个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封信取来,那这个人非柳兄莫属。你可还记得上次我们俩钱袋之事?”
柳千秋谦虚地回道:“哪里哪里,梅兄谬赞了。”
王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后举起酒杯对他们说:“原来如此,是我多心了,来,柳兄,梅兄,我敬二位,我先干为敬。”
王恩心里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头,原来此时他才明白,梅道礼是多么有智慧的一个人,但是他一个人独自承担的东西也多了些,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这么说,柳兄是已经取到信了?”王恩对着柳千秋试探性地问。
柳千秋迷离的双眼快要眯成一条线了,他伸出一手,在他们面前做了一个翻手的动作,然后笑着回道:“易如反掌。”
梅道礼对着王恩说:“王兄,你可知道,柳兄这‘鬼手如来’可不是白叫的。”
王恩双手抱拳,对柳千秋致歉道:“柳兄,是我小人之心了,来,我自罚三杯。”
说罢,王恩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捏着酒杯,连续干了三杯酒。
柳千秋忙对着王恩一阵夸赞,“王兄海量,也是个实诚的性情中人,我喜欢,来,哥哥再陪你三杯。”
这么你来我往的,三人都已有些醉意,此时,梅道礼趁着还末醉,便要求柳千秋将那信给他们看看。
柳千秋自然不肯,非要梅道礼先履行第一个条件。
梅道礼说先看了信再履行第一个条件,说骗他的是小狗。
柳千秋心一软,便同意梅道礼的要求,随后将怀中的信递给了他。
梅道礼迫不及待地展开信,王恩也忙凑过来,一齐看信上写了什么。
只见那信中的内容如下:
铁牧将军勋鉴,敬禀者。蒙君力治,以太公辅周二王之才,辅圣人平定天下,内有社稷安康之势,百姓丰衣裹食之状,外无兵戎忧患,边疆安定,是以皆有君之功也。顷诵华笺,亦未具悉,奈何颂之,无以辞为,心诚所慕,拜服之至。本当亲至君之膝前,顶礼膜拜,一仰圣容。奈子顽劣,不幸涉一命案之渊,虽前与之有隙,未敢何如。然其突陨命于夕,官人相继而至,欲皆冤之。子性知甚,何敢逆天理之事,盼官为正,还以清至,若得君言,不胜忭喜。无惧成败,事以犬马,无恨无悔。知君贵体违和,内人无寐,事以佛前,为之祈福。愿君铁牧雄风,复驰沙场,威摄四方,鬼神闻惧。社稷百姓,幸甚有之。
看完信的梅道礼与王恩不觉相视一笑,莫可为涉及到褚元的命案无疑又多了一项证据,如此一来,他们就更有信心破了这个案子了。
此时的柳千秋正等着梅道礼履行第一个条件,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提及。
梅道礼此时正将心折好收起,柳千秋正言道:“梅兄,该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梅道礼依旧不慌不忙地给柳千秋斟酒,然后笑着对他说:“柳兄,我说过我会兑现承诺的,可你并没有给我时间限制呀,所以,我可以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告诉你的。我这不算违背诺言吧?”
柳千秋这下可是欲哭无泪,心里明白,又被梅道礼给摆了一道,只好讪讪地说:“好你个梅道礼,今天是我草率了。”
梅道礼与王恩相视一笑,尔后,梅道礼提起一杯酒敬柳千秋:“柳兄大义,此次多亏了你,否则我们绝不中能得到这封信的,这一杯酒我敬你,先干为敬。”
王恩也高兴地举起酒杯道:“我也陪一个。”
三个人就这么喝着喝着,终于都醉倒了,东倒西歪地趴在桌上。
等梅道礼醒来时,已快至傍晚时分,定睛一看,居然睡在客栈的床上了,怎么回事?梅道礼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努力回想,可却想不起一点记忆来。
头昏沉沉的,疼痛无比。
只好做罢,梅道礼下床来,穿起鞋子,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这才出了房间。
梅道礼出来一看,一阵惊讶,居然还在顺丰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