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王恩对梅道礼此番话嗤之以鼻,很想给他回怼一句,只不过现在的场合并不同于往常,也就只好忍着,由它去了。
紧接着,王恩便将这几天自己让人调查的事情都一一向水芜珩和王大人作了个简短的述说,虽说是向两位大人汇报,可实际上还是为了告知梅道礼而已。
“那林二苟生前所写的那个字,现在可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梅道礼关心的是这个问题,毕竟现在这个字是这个案子唯一可以寻找线索的线索了。
王恩顿时面露难色,抿了抿嘴,沉思了片刻,说道:“梅兄,本县古姓之人并未有之,这可如何是好?”
水玲珑看到梅道礼沉思的样子,紧锁着眉头,心里有些担心,于是便向王恩问起原由。王恩只好一五一十去向水玲珑说明了林二苟这个案子的来龙去脉。
水玲珑听罢,神色凝重地将右手食指在自己的茶杯里沾了沾水,便在石桌上比划了起来。
水芜珩看着自己的女儿为了这个案子如此用心,便转眼看了看身边的梅道礼,紧接着又看了看万灵儿,最后才将目光落在女儿的右手指尖上。
水玲珑随后脸色一展,本是阴沉的脸色竟然晴朗起来。
“你们说,死者在死之前要写的并非是‘古’字,而是‘胡’字,这说明,凶手与死者是认识的。”
一时间水玲珑说得眉飞色舞,也头头是道。
这下,轮到在座的其它人目瞪口呆了,尤其是梅道礼与王恩两人更是心头一颤。
反应过来的梅道礼大手一拍,如醍醐灌顶般地说道:“郡主这句话令在下茅塞顿开,我与王恩为何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王有寿与王恩两人更是趁机拍起了彩虹屁,秒赞道:“郡主英明神武,下官佩服之至。”
水玲珑被梅道礼这么一夸,竟然红了脸,羞涩起来。
一旁的水芜珩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是并未过多地表现出来。
万灵儿此时则幽幽地说了一句:“那会不会有可能是‘故’字?”
她这么一句话,突然大家都安静了下来,细想一下,这也是有可能的。
只见梅道礼眼前一亮,心有成竹地说道:“灵儿姑娘说得也是有道礼的,但是无论是‘故’字,还是‘胡’字,那都说明一个事情,那就是死者知道那凶手的身份,‘故’即是故人,而‘胡’那必定是凶手的姓氏了,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从死者身边的人开始查找,尤其是‘胡’姓之人,千万不可落下。”
众人闻之,皆连连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下,万灵儿脸上则笑若桃花般灿烂。
水玲珑不经意地转过脸看了身边的万灵儿一眼,尴尬地笑着。
然而,这一切都没逃过水芜珩的眼睛,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品着茶水,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经意在瞥了梅道礼一眼,又叹了一口气。
随后,王有寿与王恩便向水芜珩告退回县衙门办案去了。
水芜珩看到剩下的三个年轻人现在也出现了沉默,很是识趣地起了身,佯装有些凉意,便淡淡地说了声:“噢,起风了,我回房间去了,你们三人慢慢聊。”
梅道礼与水玲珑、万灵儿三个皆起身行礼,却只见水芜珩摆了摆手,示意三个坐下,随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凉亭,三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那只在风中摇曳的袖子显得格外地耀眼。
突然间,气氛就这么尴尬起来,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偶有风吹过,便也能听见它掠过耳边时的阵阵鸣声。
梅道礼看了看身边的水玲珑与万灵儿,这两人都在各自低头细细地品茶,好像完全不知道有人在看她们似的。
远处的水芜珩回头望了望凉亭之中的三人,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自语自言地叹气道:“唉,这可如何是好?”
哪知身后的丫鬟接了话儿:“王爷,您有何吩咐?”
水芜珩硬是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两个丫鬟,笑着问道:“哦,我现在有一块玉,打算赏给你们二位中的一位,你们两人都各有千秋,你们说我该赏给谁?”
哪知,这二位丫鬟立马跪在水芜珩的面前,异口同声道:“王爷,奴婢伺候您是应该的,万不敢接受赏赐。”
“有何不敢?”
水芜珩倒是觉得有趣,便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
“王爷,侍奉您已是奴婢的荣幸,岂敢再受您的赏赐,我们姐妹二人愿为王爷做牛做马,一辈子服侍您。”
水芜珩听了这话,也不再说什么,便说了声:“起来吧!”
“谢王爷!”
“那我再问你,如果你们俩都同时喜欢上一个东西,然而这个东西就只有一个了,你们会怎么做?”
水芜珩紧接着又问了这么一个让这两个丫鬟目瞪口呆的问题。
这两丫鬟相视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那就把这个东西一分为二。”
水芜珩眉宇一扬,笑了笑,随即轻声叹道:“可惜的是这个东西不能分的,只能给一个人,这又该如何是好?”
顿时一片沉默,两人都沉思起来。
随后,另一个丫鬟眼前一亮,笑着开口回道:“王爷,那也容易,抓阄呗!”
水芜珩闻之,差点要笑出声来,惊讶地说道:“抓阄?会不会太儿戏了?”
水芜珩的这一举动,弄着其身后的两个丫鬟有些莫名其妙。
“抓阄?抓阄?”水芜珩边走边喃喃自语。
“抓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