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颜桑在回曲宅的时候,和媚月谈论起她是什么时候和文卿认识的。
媚月紧张的抓着自己装蛊虫的竹筒,心情有些忐忑,她之前就一直在担心曲颜桑会因为自己私自瞒着她带她去见文卿而疏远自己。
“桑桑,我之前的确是因为他们让我接触你,我才一直跟着你的,但是你放心我除了带你来见他之外就没有再将你的事情告诉过他们了,你不要让我离开。”
她着急想证明自己清白的样子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炸毛的猫咪。
说生气实际上也没有,曲颜桑已经习惯了自己身边藏着各种心思的人,她之前一直不知道媚月接近自己的目的,她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展现的抗拒和不悦是十分明显的,不是因为自己和君无意的关系,就是莫名其妙产生的不悦。
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她收到了要接触自己的任务吧。
“你愿意住在曲宅继续住着就好。”
媚月之前在宫里帮自己成功离开。就这个恩情,自己怎么也不至于赶她离开,更何况有她在曲宅里住着,可以为自己阻挡住很多的麻烦。
得到曲颜桑同意的媚月再次露出灿烂的笑容,又向曲颜桑的方向走了几步。
“师姐,你忘记了耀阳不灭,大梁不亡的预言了吗?”
“师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师姐……”
曲颜桑眼前的一黑,整个人摇摇晃晃的险些摔倒在地,耳边充斥着的声音全部变成了文卿凄厉的惨叫声,一句一个师姐让曲颜桑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神再次变得不稳定。
媚月被她的异常吓了一跳,见她摇摇晃晃连忙伸手拉住她,她着急的捧着曲颜桑的脸,想让她清醒过来:“桑桑,你怎么了?”
媚月询问的话在曲颜桑的耳中变成了文卿对曲颜桑的质问。
“师姐,如果不是你,师父不会死的,都是你害死了师父,你该去灵山寺向他赔罪的。”
曲颜桑之前在灵山寺被文卿种下心理暗示,自信自己不会受到心理暗示的影响,她没有去找文卿解除心理暗示,之后文卿假装坠崖离开,她也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刚才在茶馆里,文卿竟然又对她下了心理暗示,联系起之前灵山寺的事情,曲颜桑中了文卿的计。
他就是想让曲颜桑选择一条让他满意的路,要不然曲颜桑会被他种下的心理暗示折磨得日夜不宁。
“桑桑!”
就在曲颜桑忍受不住往墙上撞去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记手刀将她打晕在自己怀中。
隐藏在暗处的人看着故意将曲颜桑放开的媚月,本以为达到目的的媚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当机立断想转身离开,没想到一手抱着曲颜桑的君无意右手就是一挥,细如牛毛的金针就散入媚月身上几处穴位,将媚月身上的内力禁锢住。
刚想运气离开的媚月身体里的内力一下子消失,整个人也倒在地上没有了反抗的能力,身边眼疾手快的绣衣使上前将她的四肢关节卸下来,防止她放出自己身上的蛊虫。
“将圣女大人送到水牢里休息几天。”
君无意的话让媚月嫉恨的眼神瞬间被惊恐所替代,君无意不愧是在南疆待过的人,他清楚的知道怎么去折磨身为南疆圣女的她。
刚才绣衣使卸关节的时候,顺手将她的下巴卸了下来,此时的她想说话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等到绣衣使将咿咿呀呀个不停的媚月打晕带走之后,巷子里就只剩下君无意和他怀里昏迷不醒的曲颜桑。
君无意左手搂着她纤细的腰将她控制在自己怀里,看着昏迷中依旧露出痛苦神情的曲颜桑,君无意抱着她翻身上马,策马回府。
凌海瑞进宫一趟,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和刑部尚书带着证物进宫的时候,绣衣使正在向泓熙帝汇报自己在贤王府发现的人,经过他们严刑拷打之后,顺利找到了他们在金陵城里的落脚的地方,绣衣使在那个地方找到他们伪造的户籍文书还有与温氏王族的身份印鉴。
温氏这一次潜伏进入金陵的人正是温氏求娶的温荣。
可能是对自己太过自信,温荣前来金陵身边只带着两三个亲信,其他的都是温氏在金陵城里寻找发展的下属,这次人虽说是吃着温氏的饭,实际上对温氏没有任何的归属感,所以在绣衣使流水的刑具之下,他们很简单的就将温荣和惠敏郡主的打算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之间的计划和大理寺与刑部查出来的事情还要恶劣,至少泓熙帝在看完绣衣使交上来的口供,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对贤王府和惠敏郡主没有半分的怜惜。
又听凌海瑞说张诚竟然那自己的母亲替自己养蛊虫的事情,泓熙帝恨不得当场下圣旨将张家满门抄斩。
“你们王爷呢?让他滚进宫来,朕不相信他对贤王府做的这些事情一点儿也不知情,朕要他进宫来给自己一个解释。”
贤王府联络世家,勾结官员罪名罄竹难书,泓熙帝看着上面的桩桩件件背后,都是无数无辜惨死的百姓,他不相信君无意从始至终不知道贤王府的把戏,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贤王府戕害百姓而袖手旁观,只为了现在的这份证词。
那个绣衣使面露难色。
泓熙帝和君无意两人三天一吵已经是常事,绣衣使并不觉得恐慌和担心,只是现在王爷在还忙着找人,此时进宫恐怕是不能够了。
见他支吾着不说话,泓熙帝眉头一皱:“你家王爷还在宫外干什么?”
贤王府和温氏的事情好不够他进宫一趟?
那个绣衣见是在是瞒不过去了,他低着头小声的说:“王爷去找曲大人了,说什么事情也不要来烦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
绣衣使说完话就闭上眼等待着泓熙帝的狂风暴雨,没想到等来的确实泓熙帝的沉默。
除了泓熙帝和凌海瑞,御书房里剩下的几人都十分的惊讶泓熙帝没有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