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贤王府处于的位置比较尴尬,身上的嫌疑非常大,很多的证据也全部指向贤王妃和惠敏郡主,偏偏就是差了那一样关键性证物。
曲颜桑来到春风楼,老板娘和掌柜的都被大理寺抓走了,现在春风楼里只有几个小掌柜在住持,但在春风楼里出了命案,还涉及到皇室的人,以往门客满座的春风楼现在也是门可罗雀,坐在高台上准备演出的花魁孤零零的坐着,弹着一曲清丽优雅的曲子。
曲颜桑虽然令牌被收了,但那天老板娘被带走的时候,她也在现场,所以她带着人进春风楼,没有遭到阻拦。
“花魁姑娘的容颜和琴音更适合那种清雅的风格,为何非要浓妆艳抹的坐在台上弹着那些艳曲来博取眼球?”
花魁弹琴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看着眼里没有任何鄙夷的曲颜桑,感觉到有些可笑,想不到最懂自己的竟然会是个女子。
她带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古琴,信手拈来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笑容:“适合又如何,很多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奴家。”
曲颜桑来春风楼找现场的时候,台上的也是这位花魁,在无数差役涌进来的时候,她还在台上不慌不忙的和自己的恩客调情,那时候事态紧急曲颜桑没有来得及观察现场就离开了,现在再次站在这里,倒是有了格外的发现。
“花魁姑娘身上的是楼里面为姑娘专门制作的吗?里面有一味可是非常难得的一个香草。”
花魁姑娘面露疑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香味,有些不明所以:“这春风楼里上台的花魁衣物都是妈妈准备的,若大人想问香味的事情,可能需要去牢里问问妈妈。”
曲颜桑一向鼻子灵敏,顺着这个香味她就领着穆川和媚月抬脚往楼上走去。
走到二楼,里面都是一间间供客人玩耍的房间,里里外外都充斥着春风散的味道,即使有浓厚的春风散作为遮掩,曲颜桑还是在二楼发现了一间靠近阁楼的房间里闻到了花魁身上那个独特的香味。
“桑桑,你看我的蛊虫!”
曲颜桑站在门口打量着房间里面的布置,身后一直安安静静跟着的媚月突然欢呼了一声,小跑着冲向紧闭的窗台,就在曲颜桑以为媚月的目标是窗台上那几个盆栽的时候,媚月一把将窗台推开,指着窗台转头看着曲颜桑。
见曲颜桑愣在原地,媚月嘟着嘴将她拉到窗边,指着光滑干净的窗台让曲颜桑找找自己的蛊虫在哪里。
穆川也傻眼了。
他们之间看过媚月在自己随身携带的竹筒里养蛊虫,也看见过她将一个个米粒打大小的蛊虫卵养在曲宅后院的药圃里,眼前可是实心的窗台,难不成眼前的窗台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蛊虫,内部空洞的窗台根本不能支撑的住这间屋子的重量。
见曲颜桑和穆川都发现不了自己藏匿的蛊虫,媚月有些得意忘形,她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刷子,在刷子的顶端撒上一种粉末后在窗台上刷来刷去。
在曲颜桑震惊的眼神里,那窗台之上竟然多出很多细微的白色粉末,走近一看并不是媚月之前拿出来的粉末,而是密密麻麻的尚未孵化的蛊虫卵。
而在媚月将蛊虫卵收集起来之后,曲颜桑再看窗台,除了上面的雕花比之前更浅了几分,丝毫没有其他的变化。
“你就这样把自己好不容易带过来的蛊虫卵洒在这上面,你就不怕洒扫的下人打扫的时候将蛊虫卵全部清理掉?”
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冒险了,稍一不慎可能一颗蛊虫卵都不会遗留在这里。
媚月又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挥了挥手上的盒子,刚才她就是从里面倒出粉末将蛊虫卵清理出来的。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在窗台的雕花上面摸了蛊虫卵需要的养分膏,他们就会紧紧的粘在上面,不用特殊的粉末是不能将蛊虫卵扫下来的,而吸收到养分的蛊虫卵会根据所处的位置去伪装自己。”
曲颜桑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媚月,有看了看那个窗台。
南疆的蛊虫这么人性化的,不仅需要特殊的地方才能养活,需要喂食糕点,需要随时和它们说话,甚至连还未孵化的蛊虫卵都可以伪装自己?
曲颜桑觉得这有些突出自己的理解范围了,她的印象中还未孵化的卵,里面的蛊虫应该陷入沉睡不能做出反应的。
见她一脸不相信,媚月很想和她解释清楚其中的原理,但自己自从成为南疆圣女开始,那几个老头子就是这样教自己的,她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哎呀,就像野外的那些动物植物,大到野兽猛兽,小到毛虫或者路边的小草,它们都想生存下去,当然要想办法伪装好自己的弱点,不然轻而易举就被对头抓住小辫子,它们不久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曲颜桑心里闪过一道灵光,她走上前用手撑在窗台上往外面张望。
发现他们明明是从正门进来的,但站在这间房子里反而更靠近后院,就是老板娘自首说杀死沈望的后院。
正如媚月所说的话一样,曲颜桑能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惠敏郡主不会想不到这个问题。
曲颜桑之前之所以排除沈望居住的地方,是因为沈望居住的地方除了那堆纸张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之前沈昂居住的地方被人翻动过之后,大理寺的差役也曾来到沈望的房间里翻找遗漏的证物,他们就差把墙砸了都一无所获。
她才将目标放在春风楼里。
想到这里的曲颜桑连忙将刚才自己收起来的沈望的文稿翻出来,对比着第一次去他房间里找到的文章作对比。
就是沈望所写的戏本文稿里,曲颜桑找到了涉及到案件的几个词语。
“科举的主考官因为一些问题被人胁迫透露科举的试题,在最后一堂考试里,学子被主考官谋害而死,最后主考官在学子的指认下被处以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