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从小就在贤王府长大,那时候贤王妃的膝下只有惠敏郡主,原本的打算是长大后让张诚入赘,只是在世子出生之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我们才定下为张诚定下了晚娘这桩亲事,之后发生的事情两位大人也都知道了。”
贤王世子夭亡,贤王妃没有了指望,无法再为贤王府绵延子嗣的她只能将一切放在惠敏郡主的身上。
可能是惠敏郡主身为女子的原因,贤王妃总是会觉得惠敏郡主无法承担贤王府的事务,又想起了自己之前培养的张诚。
“彼时张诚和晚娘之间感情深厚,偏偏惠敏郡主主动拉近自己与张诚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就有些说不清楚,我们之前一直以为张诚对惠敏郡主就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就在他们大婚前,张诚那个混小子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宁愿张诚在大婚前就说自己不再喜欢晚娘,堂堂正正的和晚娘退亲都可以。
他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将晚娘和自己的堂兄不清不白的扯在一起,甚至还在事后说出自己无所谓的话,害得晚娘想不开投河自尽。
“张家主是否调查过这件事情?”
凌海瑞看刚才小夫妻之间还是十分温馨的,难道张诚的堂兄被迫娶了弟弟的未婚妻,心里面竟然毫无怨言,甚至这个妻子还不能为自己诞下子嗣。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张家家主有些难以启齿的摇了摇头,这涉及到张家和贤王府的颜面,若是他们大肆调查此事,可能会引来外人异样的打探,那时候的贤王府不能出现任何不利的消息。
“当年既然没有彻底的查清楚,现在就不该将这件事情重新提起来,因为你们也只是因为一些片面之词就将这件事情的结论确定了下来。”
凌海瑞正在翻看张家家主所谓的张家这些年为贤王府创立的产业资料,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的都是张家对贤王府的付出。
张家家主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先,此时也不好说什么。
说到底,张家还是更偏向与贤王妃和惠敏郡主,即使知道这件事可能和惠敏郡主有关,他们还是以众多的理由将此事安在了晚娘的头上,作为条件,张家依旧聘娶她为张家新妇,只是不能再嫁给张诚。
没了清白名声,还彻底失去做母亲资格的晚娘除了答应没有其他的选择。
“在此之后,你们是不是就开始为张诚和惠敏郡主的婚事做打算?”
张诚为了惠敏郡主,自己的未婚妻都能舍弃,他对惠敏郡主一定是存在感情的,贤王妃应该会趁此机会与张家定下惠敏郡主和张诚的婚事才对。
张家家主支支吾吾的,似乎很不想继续谈论这件事情。
此时灵堂里传来一阵风,四周挂着的灵幡都被吹起来,让人感觉阴森森的,张家主趁此机会请凌海瑞和刑部尚书去暖厅坐。
“不必,我们需要对尊夫人的尸体进行查验,还请张家主打开棺木。”
张家主顿时脸色一变,也顾不得其他当场就站在了凌海瑞的面前,挡住他上前靠近棺椁的路:“寺卿大人,这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圣上和太后娘娘亲眼所见我家夫人撞墙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你们现在不去查谁害她自尽的,反而来查她的尸体?”
“是否有些过于离谱?”
凌海瑞来前就知道了他们会遭到张家的拒绝,此见他的反应这么大,不慌不忙的合上面前的账册,看着满头汗水的张家主:“张家主怎么这么大反应,官府查案第一步自然是要看死者的尸体,不能因为所有人都看见,就这样含糊其辞。”
张家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太过激烈了,语气软了几分,但还是不肯凌海瑞和刑部尚书靠近自己妻子的棺椁。
“我家夫人死不瞑目已经令我肝肠寸断,现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她的棺椁。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除了这件事。”
刑部尚书和凌海瑞相视一眼,若之前不知道蛊虫的事情,张家不允许开棺他们还能理解,现在知道部分内情就不一样了。
张家不让开棺,他们就在灵堂前摆了一张桌子,就准备在这里进行问话,决不能让棺木离开他们的视线。
张家的事情不顺利,曲颜桑没有跟凌海瑞一起去张家查案的消息也传进了宫里。
“温氏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敢递上求娶的书信,就肯定有办法促成这件事情,他们现在一定还在金陵城里。”
君无意不知道温氏的打算,但是他不建议泓熙帝此案在与温氏和解,君氏和温氏之间积怨已久,并不是许嫁一个女子就能够彻底解决的。
泓熙帝还在因为曲颜桑不愿留下宫里而思绪万千,没有理会君无意的话,倒是贵妃娘娘坐在书桌前批改着奏章,头也不抬:“今日的奏章里一大半都是上书请求允嫁,遣妾一身安社稷,他们觉得这是付出最小的代价得到最大的利益。”
没有人去细想温氏求娶的背后,他们只看见现在温氏所谓的诚意。
说到这里,贵妃娘娘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君无意:“你现在的关注点不应该在温氏的身上,你更应该关注科举的事情,将温氏那几只老鼠抓出来有什么意思,你需要将科举的事情安排好,这才是他们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当然,正如曲颜桑之前所说,这一次朝廷不一定只选择榜上有名的学子入仕,他们也有可能在选拔的途中对那些品德兼优,前途大好的学子进行格外的加试也说不准。
如此一来,负责选拔的吏部和君无意就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
因为他们不能确定参加科举的学子是不是被士族和那些前朝贼子准备塞进朝廷的,就算在选拔结束之后,他们还要对这些人进行考核,确定他们入驻的职务。
温氏的事情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