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傅南的问题,曲颜桑并不觉得这两起案件会是巧合。
幕后的人在被沈望兄弟俩撞破秘密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没有打算要放过两人,不管他们手里面捏着什么证物,这些天以来的笼络可能只是为了了解两人的性格,好为除掉他们最好完全的准备。
“以沈望的性格,他在四处在外面散布自己是状元郎的消息,可能就是为了迷惑那些人,趁机将证物藏起来。”
说实话,曲颜桑初见沈望的时候,也被沈望伪装出来的表象欺骗到了。
沈望是个聪明人,他将自己一无所知和志得意满展现给背后的人看,同时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要当状元的事情传遍整个金陵城。
与他相比,沈昂就显得十分的愚蠢了。
他想模仿沈望的行为,沈望在聪明也只是坚持自己是状元的话,他竟然直接说出自己有人撑腰,早就得知了今年科举考试试题的话,这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就算幕后的人想暂时放过他,都不得不下手了。
“大人,我们现在要返回酒馆勘察现场吗?”
傅南站在一旁将曲颜桑在房间里发现的一丝一毫全部记录下来,等她拿出一把大理寺的锁头将沈昂居住的房间锁起来之后,才询问她下一步的计划。
曲颜桑摇了摇头:“不必,有寺卿大人在,这些事不需要担心,我们现在回大理寺验尸。死者临死前想告诉我们的话,很多都在尸体上,有些时候破案的关键点也可能出现在尸体之上。”
刚到达大理寺门口,曲颜桑还没来得及安排媚月休息的地方,就被待在验尸房的陈仵作给喊走了。
“曲大人,您走之前嘱咐我看着的那具尸体发生了变化,尸体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变成了黑色,似乎像中毒了。”
陈仵作的话让曲颜桑想起了沈昂的死,慌慌张张的价格媚月安排在大理寺旁边的茶馆里休息之后,带着傅南和陈仵作赶往验尸房。
果然,曲颜桑之前验尸结束的时候,沈望的脸色因为生前是被勒死的,导致脸色发青,死者口眼开瞳孔放大,手散发乱,喉下血脉不畅,颈间有指爪痕,身上没有致命伤损,四肢不见绳索的勒痕,证明死者生前并没有被人用绳索捆绑住四肢限制行为举动。
可是现在,沈望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曲颜桑在验尸的时候只是在口鼻咽喉之间查出了迷药的成分,胃内残留的吃食在仔细辨认之下也没有发现什么含有毒性的物品。
“你仔细说说,死者的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是怎么一步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陈仵作也算是大理寺的老人了,对曲颜桑的两个问题他也准备的十分充分。
“就在您和寺卿大人离开之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里,验尸房里点着的苍术燃尽了,我进来换一支,根据您的命令就到旁边看了一眼,这一看就发现尸体的表面开始发青,因为颜色并不是很深,起初我以为是尸斑,并没有注意。”
傅南站在一旁,捂着鼻子欲言又止,曲颜桑屈指在嘴边示意他暂时安静,然后对陈仵作说:“继续。”
陈仵作继续说:“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我再进来的查看的时候,尸体表面皮肤的颜色已经变得更深了,我这才察觉不对,上前查看的时候发现尸体竟然七窍流血,流出的血也是黑色的。我不敢擅动,只能等着大人回来。”
曲颜桑瞥了一眼墙角放置苍术的香炉,表示自己明白了,让陈仵作今日可以回去休息了,有傅南协助自己验尸。
陈仵作上下打量了傅南一眼,有些怀疑他的能力,他想了想还是想留下来帮曲颜桑:“曲大人,等会儿若是再来两具尸体,你一个人可能会忙到深夜,看这位大人不像是会验尸的,我可以明天再休息的。”
曲颜桑摇头:“不必担心,什么事情都有一个过程,他慢慢接触也是挺好的,你回去休息吧。”
曲颜桑坚持让他回去休息,陈仵作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就去换衣服准备离开。
傅南还在捂着鼻子,看着陈仵作离去的背影,瓮声瓮气的说:“怎么有人连回家休息都不乐意的啊,还上赶着要去加班的。”
说到这里,傅南就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抬头问曲颜桑:“大人,这验尸房里面点着的是苍术吗,怎么这个味这么的刺鼻,我一进来鼻子就很不舒服。”
曲颜桑走到角落的香炉面前,里面的香灰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只有些许苍术燃尽留下的灰尘,曲颜桑闻了闻,除了苍术她还闻到了另外一个味道,但是被苍术的味道压制着,暂时分辨不出是什么。
“去旁边的房间里换身衣裳,帮我做记录……”
曲颜桑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并嘱咐他出来的时候记得口含苏合香丸。
傅南的动作很麻利,他出来的时候,墙角已经换上了一个新的香炉,一只造型奇特的苍术正在燃烧,气味逐渐飘散至整个验尸房,说来也奇怪,换了衣裳出来,傅南就不觉得这个味道刺鼻了。
曲颜桑正站在沈望的尸体旁边,尸体表面覆盖的白布已经被掀开。
尸体表面皮肤如陈仵作所说,皮肤变得青紫,七窍流出黑血,更让曲颜桑和傅南惊讶的是沈望依旧坚挺的下身。
“之前验尸的时候,因为尸僵提前出现,我一度以为死者是因为生前被勒死的时候,气血逆行,充盈下身而导致的,但时间过了这么久了,死者的下身还依旧坚挺如初。”
曲颜桑只要站在尸体旁边,外界的一切,她就什么的感觉不到了,整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尸体身上,倒是旁边拿着纸笔的傅南满脸的不知所措,不知道曲颜桑说的这句话记录下来。
尸斑的产生时间和尸僵的产生时间相隔不会太长,尸僵大部分产生的时候,尸斑开始连接连接成片,尸僵蔓延至全身的时候,指压尸斑可以褪色。
陈仵作没有进行指压确认,一眼就认定了尸体颜色变化是因为尸斑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