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们之前住的地方吗?”
柳儿摇了摇头,她们都是被关在马车里带过去的,出来的时候也是蒙着双眼坐马车出来的,她只知道他们居住的地方旁边有一条河流,河边还长满了浮萍。
曲颜桑看着柳儿,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能让她回到侯府安排的房间里了。
“曲大人,您在这里干什么?”
云罗清脆的声音从曲颜桑身后传来,正巧,曲颜桑也在为柳儿的安排苦恼,突然出现的云罗刚好为她解决了问题。
在得知眼前的柳儿是案件的证人,云罗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会寸步不离的看着柳儿,说着云罗也红了双眼:“还请大人早日破案,还老太君一个清白。”
云罗说,现在侯府里人云亦云,都是在说老太君太过恶毒,逼得堂堂北昭公主为求子而疯魔,老太君死的轻松,死后还连累了这么多的人命,怪不得死后尸体都没有留下来。
看样子老太君对云罗是真的好,府里流传的风言风语就让她这般的生气。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曲颜桑低声喃喃:“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
曲颜桑在看见柳儿的那一瞬间,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调转方向去了关押着安庆侯夫人的小院,毕竟是北昭公主,即使犯下命案,大理寺也不能将她关在阴暗的地牢里,只能暂时将她看管在一个小院里。
“曲大人啊,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看我啊。”
曲颜桑到的时候,安庆侯夫人正站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温婉贤淑的模样,丝毫看不出那天在竹林里疯狂啃食婴孩的疯状,她见曲颜桑盯着自己,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曲大人这是什么眼神?我对女子可不感兴趣。”
曲颜桑见她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就像一个身怀有孕的女子在与安抚自己腹中的孩子,难道安庆侯夫人真的觉得自己吃了那血肉,就能够有孕?
“之前为夫人调理身子的大夫不见了,人去楼空,卷走了所有的金银财宝,但我还是在他的书案上找到了夫人之前的脉案记录,今日前来是想让夫人满足我这一点好奇心。”
安庆侯夫人也不在意曲颜桑看见了什么,又好奇什么,心情好的她非常配合曲颜桑。
曲颜桑之前就猜测安庆侯府的案件其实看似是连在一起,但仔细看,其中并没有什么可以将案件连接起来的地方。
老太君死了,死状诡异。
若是说她因为子嗣原因迁怒安庆侯夫人,那这么多年侯府妾室生下这么多孩子,她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的死,被送出府的送出府?
连沈安夫妇生下的孩子,她都交给安庆侯夫人处理,之前的孩子不是侯府血脉,老太君没有放在心上可以理解,那可是沈安夫妇的孩子。
如此说来,正如之前曲颜桑的猜测,整个安庆侯府上下期待的,就是带着北昭血脉的沈家子。
老太君知道,沈嵩知道,沈安也知道,眼前的安庆侯夫人也知道。
所以她被人发现的时候,也没有慌张,她知道安庆侯府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自己。
“夫人嫁到大雍这么多年了,竟然还这么天真。”
安庆侯夫人自信的模样,让曲颜桑有些意外她的天真,带着目的接近自己的人是不可以相信的,即使自己有再多的筹码,也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这可是血的教训,曲颜桑用自己真实的经历,证明着这句话。
临走的时候,曲颜桑给安庆侯夫人讲了一个故事,故事很老套,老的连金陵的戏班都不愿意唱,安庆侯夫人眼里的悠闲渐渐散去,就像笼罩在安庆侯府的迷雾,逐渐散去。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说他是真的。”
曲颜桑离开的时候,听见里院子里砸东西的声音传来,曲颜桑就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万般计谋,攻心为上。
就在林清和曲颜桑都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安庆侯府又出事了。
这一次是被看管着的沈安被人打晕埋进了土里,若不是看管的人没有听见他的回话,冲进去发现了土坑里面的他,并及时将他刨出来,死的人还要再加上沈安的名字。
“沈安头上的伤口很深,凶手原本是想直接砸死他再把他埋进土里的,但他命大,这两招都没有要了他的命。”
沈安头上的伤口有碗口这么大,上面沾满了泥土,在曲颜桑的清理下暂时清理干净了,根据伤口的对比,曲颜桑猜测凶器像锤子之类的东西。
林清得知伤人的凶器大概率是锤子,连忙找来管家去将侯府里锤子全部找来,碗口大的锤子,重量也比普通的重得多,这个凶手的力气不小。
“听说,你今天将舒夫人带进侯府的一个小丫鬟带走了?”
趁着这个机会,林清悄声问曲颜桑,后者有些疑惑:“少卿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此事?”
林清说舒夫人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拿着匕首放在自己颈间找到了还在府上的君无尘,说大理寺欺人太甚,现在甚至连一个丫鬟都要带走逼供,想要以不存在的罪名诬陷安庆侯府。
“舒夫人因为自己带进侯府的丫鬟被我带走而乱了分寸?”
曲颜桑这句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王爷对她说若是不相信大理寺办案,他可以上书将此案件转给刑部,让刑部来查案,只要舒夫人点头。”
君无尘猜的很准,舒夫人是在怕大理寺查出一些问题,舒夫人也知道,若是现在将安庆侯府的案件移交刑部,这不就反向证明安庆侯府存在问题,连大理寺也无能为力,只能转为给刑部。
这样的局面,对舒夫人来说、,更得不偿失。
在君无尘保证问完话之后,会尽快将柳儿交还给安庆侯府,舒夫人这才收起匕首离开了。
“这安庆侯府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自己的打算,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候,要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