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珩愣了下定睛看过去,是盛酌,不好惹的主。
他讪讪的放下准备去拉江檀手,眉眼间夹带着燥意,“既然江小姐有朋友见我就不打扰了,失陪。”
等张洛珩走之后,江檀眨了眨眼睛看着盛酌铁青的脸,讨好似的去牵他的手,盛酌反手一把将江檀的手握在手心里,她的手温度很低,明明室内的温度很高。
但是偏偏就是一股寒凉怎么也无法消散。
“跟我走?”
“跟你走。”
江檀说完盛酌就给她披上自己的衣服带着她出了门,两人沿着小路一路往西边走,远方山峦明明灭灭,四周草木葱茏但都笼盖着白雪皑皑。
这里平时来往的人比较少,今天倒是在路边就停着不少的车子,雪依旧还是在下着,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薄薄的覆盖上了一层在车的引擎盖上面。
风儿渐渐的起了,寒风肆掠抢占着一地的枯草,瑟瑟的在寒风中抖动,临近湖边的树叶也纷纷簌簌而下,深冬,天气又晦暗不明,正中午倒是出了星星点点的太阳花,只一会儿就灭了。
两人一路走着到了盛酌的家里,他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双毛绒绒的小兔子拖鞋,甚至上面连吊牌都没有摘下来。
盛酌将鞋拿在手上伸手将吊牌扯下来放在地上,单膝跪在地上伸手去碰江檀的脚。
江檀下意识的瑟缩了下,蹲下身子想要去拿盛酌手上的拖鞋,“我可以自己来。”
“我来。”
江檀只得放弃,盛酌脱下江檀脚上的高跟鞋,脚塞进软绵绵的鞋子里面才感觉整个人都活起来了。
这个鞋的跟虽然不高,但是江檀穿着它走路还是很吃力。
江檀被带到客厅的一处壁炉,干柴混着炉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火光照应着面前的黑色的桌子,正对着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和江檀家里的窗户差不多高,窝在炉火边可以看到外面簌簌而下的雪花,打在枝头上。
江檀喟叹一句,盛酌坐在凳子上面将小炉子上面热着的一壶奶茶倒进白色的杯子,托着杯托放在黑色的桌子上。、
江檀将热乎乎的奶茶捧至嘴边,盛酌坐在她的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江檀被直白的视线看的都不好意思了。
“你太好看了。”
“就这样?”
“我喜欢看你。”
这话江檀倒是信,平时两人在班级里面无论江檀是写完试卷抬头还是做什么事情抬头看盛酌的时候,无一例外盛酌都在盯着她,眼睛都不眨的那种盯。
那时候的江檀觉得盛酌可能在发呆,只是发呆的时候喜欢盯着自己的这个方向。
可是后来,江檀发现无论自己在做什么只要盛酌在自己身边那他的目光就一定会在自己身上的。
“喜欢看也不能一直看。”
盛酌:“为什么不能一直看?”
“因为我会不好意思。”
盛酌凑近她,他坐在地上双手搭在江檀的腿上,趴在上面抬头看她,“你是我女朋友,不用不好意思。”
“或者,你也可以看我。”
“眼睛不酸吗?长时间的盯着我?”
“习惯了。”
习惯每一次江檀出现在他的视野时下意思的盯着她,习惯每一次江檀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的时候他都在身边,更习惯无论什么事情都和她待在一起。
卧在腿上的那颗头从顶上看毛茸茸的感觉,江檀伸手插进他的发间,没有想象当中的软,甚至有点刺手。
盛酌的头发很短,定期会去理发,从来不会留过长的头发。
盛酌伸手握住江檀的手,圆润的指甲修建的整齐,小手白嫩软滑,就像是盛酌以前养的一直布偶猫一样,摸上去软乎乎的爱不释手。
“要做些什么吗?无聊吗?”
江檀点头看向还未升上去的幕布,“看电影吧。”
盛酌点头,两人转战到了投影后面的一个黑色的沙发上,盛酌坐在沙发上将檀靠在他的腿上,两人选了一个文艺的爱情片,男女主低低的声音在整间房子里面萦绕。
江檀看的很认真,窝在盛酌的腿上一动也不动。
她看电影他就一直看她,两个人就这样看了一下午的电影。
天色渐沉,夜幕渐渐的落下,月亮昏晕,星光稀疏。
江爷爷早在十分钟之前发消息告诉她宾客散了,只不过他现在不再江宅,陪着蒋老爷和祁老爷去下棋去了。
三个老人今天聚在一起又开始回忆起往昔,禁不住潸然泪下,几个人相约一定要再去下盘棋,喝喝小酒重温一下。
江檀被盛酌搂在怀里,屋内没开灯,只有电影的亮度照亮了两人。
她低低的应着,江爷爷呵呵的笑,“晚上回来让那小子送你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他家?”
江爷爷哼了声,“你是我孙女,我能不知道?”
“把电话给那小子,我有几句话交代。”
江檀嗯了声将手机伸到盛酌的面前,“爷爷找你。”
盛酌伸出一只手接电话另一只手慢慢的抚着江檀的头发,“爷爷好。”
“阿檀还小,就算在怎么喜欢也不能现在就,”江爷爷咳嗽了声,“你们年轻人情情爱爱的我不管,但是阿檀必须完完整整的回家,听明白了吗?”
“我知道的,爷爷。我还没有那么禽兽,阿檀还小,我不至于现在下手。”
江爷爷闷哼一声,那边在催促,“得了,照顾好阿檀,挂了。”
手机被挂断,盛酌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面,电影的片尾曲已经放完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窗外天色暗沉,今晚上的月亮很暗,房间里面江檀甚至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
“你心跳的很快。”
盛酌嗯了声,他动了一下身子将江檀抱到自己腿上整个人都埋在她的颈窝处,“我抱抱。”
“嗯。”
抱了一会,盛酌就着这个姿势抱着江檀摸黑走到灯的开关处将一盏顶灯给打开,屋内亮了起来。
江檀趴在盛酌的肩膀上看着暗沉沉的窗外,原来已经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