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宫站在女墙边,本来没想开口,只是看着陆凡,没想到陆凡的叫他。
道:“在下便是陈宫,不知大将军有何事相告?”
陆凡道:“公台兄,凡几次想去中牟拜访,却因俗事太多给耽误了。公宫乃忠义之人,我素来敬佩,如今却对抗朝廷,实乃不智也。”
“天下如今乱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各地官员私心太重,总想着自成一国,从来不会替百姓着想。凡受天子以及洛阳的百官公卿所托,奉天伐逆,扫平乱世,重塑朝纲,还百姓一个太平。”
“如今天子还都洛阳,正是朔本正原的时候,公台世受皇恩,久食汉禄,难道要自绝于汉室吗?你助吕布,便能实现你心中的抱负了?你的抱负就是建立在陈留军民的尸山血海当中吗?用陈留百姓的鲜血来涂红你这身官袍?来满足你这颗虚荣心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也,陷百姓于战火,实为不仁也。公台,天子在洛阳等你辅佐,希望你悬崖勒马,回归朝廷,言尽于此,还请三思。”
说完陆凡便走了。
陆宫听完,木落惊呆,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吕布见他这个样子,道:“公台不必理会,陆凡这厮就是个卖嘴皮子的货。”
陈宫道:“陆凡所言虽然难听,但不无道理,奉先、孟卓兄,投降吧!”
吕布惊道:“公台,你疯了?你忘了咱们当初为什么来这里了吗?”
陆宫道:“宫自幼读圣贤书,以救天下百姓为己任。不能眼见百姓枉死,陈留只有3万兵马,坚守城池,或许可以守得住一时,可能坚持多久?目的呢?”
“即便守住了,又得死多少人?值吗?”
“孟卓兄,颍川李旻投降,陆凡只是解散了他的兵马,他还是颍川太守,陆凡乃陈留己吾人氏,不会为难孟卓兄,更不会为难百姓。陆凡在阳翟,并没有让西凉兵入城,足见他是重视军纪的。”
张邈见陈宫都愿投降了,道:“公台所言极是,老夫并无争霸天下的野心,也没那个能力,陈留早晚得让出来。不如干脆交给陆凡吧。”
吕布骂道:“不行,陆凡这厮凭什么得到陆留,我非要杀了他。”
张邈道:“奉先,你回头看看将士们吧,看看他们愿意打吗?明知不可为,何必呢?”
吕布手握剑柄,准备一剑杀了张邈。
陈宫看在眼中,连忙按住他的手,:“奉先,我等是来救陈留,不是来害陈留。”
吕布见陆宫如此,只好放弃杀人。
回头看向张辽,:“文远,你也觉得应该投降吗?”
张辽道:“不如派人去找陆凡谈谈,或许能谈到个好条件。”
吕布怒道:“哼,有什么好谈的。”
说完吕布头也不回的,下了城墙。
陆宫看着吕布走了,知道他是默认了。
道:“孟卓兄,派人去找陆凡谈谈吧,争取谈个好条件。”
张邈道:“还能谈什么呢?都打算投降了。无非就是争取些个人私利,陈留都放弃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公台,你胸有抱负,倒是可以去跟陆凡谈谈,我料想陆凡会重用你的。”
陆宫不出声,他担心的是吕布。
城外军营,陆凡把贾诩叫到一边,道:“文和,我对张邈、陈宫俩人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此二人有仁义之心,乃忠义之辈。今天我的一番话,他们明显是起了波澜。若不出意外,张邈应该会投降的,实际上他们也明白,三万人想守住陈留是不现实的,何况这是对抗朝廷,战士们肯定心惊胆战。”
“若张邈投降,吕布跟着来了怎么办?我可不想成为第2个董卓。”
贾诩道:“主公的意思是?”
陆凡笑道:“有些事我不能做,李傕郭汜可以去做嘛。”
贾诩何等智谋,立马明白陆凡的意思了。
“主公放心,老夫去找他们。”
陆凡道:“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没有,主公什么都不知情。”
陆凡笑道:“只除吕布,其余我都要。”
“明白!”
贾诩来到李傕郭汜帐中,把小兵都打发了出去。
李傕道:“文和先生,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贾诩道:“看样子张邈会开城投降,吕布如今无家可归,也肯定会跟着投降。老夫想问二位将军,想不想给董相国报仇?”
郭汜道:“怎么不想?我恨不得把这吕布这厮挫骨扬灰,只怕大将军不依啊?”
贾诩笑道:“主公又不傻怎么可能想收留吕布这条毒蛇?不怕他反咬一口啊?主公只是碍于面子罢了,毕竟人家来投靠,总不能赶出去吧?”
“那文和先生的意思是?”
贾诩道:“除掉吕布,事后向主公请罪,就说是为董相国报仇。主公绝不会怪罪,最多明面上言语教训几句。”
李傕道:“主公若是借题发挥,治我等的罪呢?”
“不会,因为二位将军做了主公想做而不便做的事,他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
两人点了点头,:“可吕布武艺高强,我们两个绑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
贾诩笑道:“傻啊?不懂得智取吗?”
郭汜阴险笑道:“有了,等吕布来的时候我们俩向他示弱,请他喝酒,然后在酒中下药。”
李傕道:“不行,吕布不傻,酒中有毒的话,他说不定能闻出来,一旦识破了,反而我们都有危险。”
郭汜咬牙道:“有一种药叫蒙汗药,我们倒在酒器中,让吕布看着我们俩先饮,吕布必不生疑。”
李傕道:“那我们俩不跟着一起麻晕了?”
郭汜道:“我们俩晕倒有什么要紧的?吕布倒下后,让李应直接做了吕布,我们再睡一觉就醒来了,为了给相国报仇,睡一觉算得了什么?”
李傕点头,:“善,可行。”
贾诩道:“二位将军,除了吕布,其余的人一概不能动。”
“文和先生放心,我们只杀吕布。”
贾诩道:“这事老夫可什么都不知道,可千万注意保密。”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