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看着江清辞在说话,听着他的声音,整个人心尖上那点疼痛感逐渐消弭,换而言之的是某种难以名状的悸动。就好像在那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一下子都朝着他的心房涌去,他只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池砚舟想,先生真厉害,一瞬间就又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脏。
池砚舟看着江清辞的侧脸,忍不住亲了上去。
江清辞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整个人都石化了。
这个变态,他居然,他居然亲他!?
江清辞忍不了了,他手脚动不了,眼睛也看不见,只能晃动脑袋猛地往那个人脸上撞了上去。
“彭”的一声闷响,江清辞头都撞疼了,江清辞猜测那个变态的牙齿应该也疼了。
事实上池砚舟确实被他撞疼了,他没有料到江清辞会给他来这一手,因此也毫无防备。
这一撞倒是没有撞到池砚舟的牙,就是把他的鼻子撞出血了。
然后池砚舟一边拿出巾帕擦鼻血一边就听见江清辞说:“死变态,我警告你别碰我。”
池砚舟原本还很糟糕的心情,听到他这句话瞬间愉悦了起来。
先生这是把他当成了别人,才会反抗得那么激烈?
那也就是说,先生确实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亲他。然而三年前先生却屡次纵容他,所以即便先生不是真心喜欢他的,他对于先生来说是不是还是有些特别的?
池砚舟把自己的鼻血处理好以后又抱上江清辞的腰。
“你放开我!死变态。”江清辞骂道。
池砚舟全当没听到,他也不想说话,一但江清辞认出他了,他可能就没那么多机会再像现在这样抱着他了。
先生向来知道他的软肋,最会威胁他。
三年了,他现在只想安安静静抱着他的先生,活生生的先生。
江清辞骂了一会儿,唇边被那个变态递过来一个茶杯,那个变态想要喂他喝茶。
江清辞确实口干了,又不太想喝变态喂给他的茶水,但又觉得自己总不能真的绝食,他之后肯定是要找机会逃跑的,现在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江清辞还是把水喝下去了。
是熟悉的龙井茶,是熟悉的泡法,江清辞只喝了一口就认出来了。
一瞬间,很多记忆都涌上了心头。
这个龙井是御前龙井,专供皇室享用,偶尔皇帝会将它们送一些给臣子,那会儿江清辞身在高位,这种东西经常可以得到。
别人送的,皇帝赏的。
但是自从三年前假死离京以后江清辞就已经很久没有喝到过这个味道了。
而且虽然他偏好御前龙井,但是他身边泡这个茶手艺最好的却是他那个一直想要欺师灭祖的学生池砚舟。
今天这个“变态”喂给他的茶水的口感,几乎跟池砚舟泡出来的一模一样。
江清辞不太相信巧合。
喝完茶以后,江清辞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他现在几乎可以百分之九十肯定,身后这个抱着他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池砚舟。
说实话,他现在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砚舟了,毕竟他整整消失了三年。
池砚舟还不知江清辞已经认出他来了,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喝完茶以后江清辞就不肯骂他了,还就这么乖乖地给他抱着。
他原本还想多听听江清辞的声音。
两个人就这么无言的坐在马车上一路朝着皇宫而去。
等到了饭点,马车停了下来,池砚舟才松开江清辞走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池砚舟又抬着做好的饭菜回来端着碗要喂给江清辞吃。
幸好江清辞看不见,不然他都要怀疑他会被现在这种场景尴尬死。
江清辞忍不住道:“我自己就可以吃,你放开我吧,我不会跑的。”
“你看不见。”
池砚舟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江清辞:“……”
我看不见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眼睛蒙上了?
池砚舟沉着脸色继续道:“你别以为我放开了你,你就可以从这个地方逃出去,这个马车外面还有不少我的人,你老实一点,才可以少吃点苦头。”
这还是池砚舟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江清辞微怔了一下才开口道:“我知道,所以你就更不应该担心我会跑才对呀。”
池砚舟不说话了,只是又把勺子喂到了他的唇边。
江清辞拿他没办法了,最终还是乖乖吃下了他喂过来的饭菜。
池砚舟唇角微勾,他看了一眼江清辞手上的白金链子,只觉得先生的手就适合配上那样一条细长的链子。
这样他才会一直乖乖地陪在他身边,哪里都去不了。
先生喜不喜欢他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江清辞都不能再离开他了,不然他大概会疯掉吧。
江清辞被他一勺勺的喂了好多,虽然饭菜确实可口,他随便一尝就知道睡池砚舟自己做的,但也架不住一直吃。
江清辞受不了了开口道:“我饱了,你不用再喂了。”
“嗯。”
池砚舟拿出帕子亲自给江清辞擦了擦嘴,然后才抬着碗自己又离开了。
江清辞靠在马车的窗边,暗自猜测自己现在被束缚住的样子一点十分涩气,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池砚舟原来这么会玩。
也亏得他也很喜欢池砚舟,否则换作其他人这样对他,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准备弄死对方了
几分钟后,池砚舟又回到了车上,再次把靠着车窗的江清辞揽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江清辞被他抱着有些困了,却忽然听他开口说:“你很喜欢那些江南女子送你的荷包?”
江清辞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这么久不见,容易吃醋的本性还是一点没改。
江清辞说:“没有。”
“撒谎,若是不喜欢,怎么还会收那么多江南女子的荷包在你的包裹里?”池砚舟的声音有些发闷。
江清辞问:“你究竟是何人,我们两个以前认识吗?”
池砚舟沉默了一下说:“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准备轻薄你的歹人。”
他这么回答就是他不准备跟江清辞坦白自己的身份了。
江清辞轻笑了一下说:“那么既然我们不认识,那么我收不收江南女子的荷包,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池砚舟不说话了,只是忽然凑到了江清辞的脖子处,蹭了蹭又吻了上去,随后一路吻到他的耳朵,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江清辞的耳垂。
先生气他,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