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清辞醒来的时候池砚舟已经不在房间内了,他总感觉身上有些酸痛,尤其是手,总感觉麻麻的,可仔细检查下来身上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
大抵是他想多了吧。
昨天那个给他送饭的太监被打了,今天换了一个过来,全程只和他说了两句:“大人,这些都是殿下今早做的。他让我告诉您,吃完饭喝过药后就可以回去了。”
“嗯。”
倒是信守承诺。
……
池砚舟回来这段时间人人自危,都纷纷猜测他会不会要加入皇子之间的争斗,毕竟因为军功在身,朝堂里的好多武将都站在了他那一边。
他们这种担忧最后成了真,羽翼逐渐丰满的青年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开始逐渐插手起朝廷内的势力,短短三天就把京城的城防兵给掌握在了手里。
明面上其他人都在恭喜池砚舟,暗地里却已经在准备如何试探他了。
果不其然,池砚舟上任三天后京城内就发生了多起采花贼事件,好几家大臣的闺女都没能幸免,被采花贼带走后至今杳无音讯,堪称嚣张至极。
少数一两个侥幸逃脱的女子清白被毁,支支吾吾不肯只认凶手的模样,只是一个劲的哭。
这个事情很快就落到了池砚舟和大理寺卿的头上,他们两个带着人在京城里搜了一圈都一无所获。眼看皇帝给的截止日期就要到了,大理寺卿急得焦头烂额。
皎月看最近城里不太平,忍不住在江清辞面前多嘴道:“大人不去帮一帮九殿下吗?”
过去九殿下如果遇上这种事情,江清辞无论如何都会给他出谋划策的。
江清辞摇了摇头说:“怎么帮,我一个管户部的,又不懂破案。”
少戈刚好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道:“主人,侥幸逃脱的陈家女今早自尽在了房中。”
江清辞头也没抬就问:“她是自己想要自尽,还是被人逼迫的?”
少戈歪着头想了想说:“应该是被逼的。我去的时候听见她母亲说,她们陈家人遇见这种事情,是一定要以死明志的,用来表现他们陈家的女子都是贞洁烈女,而非苟且偷生的**。”
陈家是京城里的名门显贵,家中庶女众多,死一个用来展现家里女儿都是贞洁烈女,给家里博一个好名声不足为奇。
“然后那个女孩子就自尽了?”
少戈说:“不是,她哭着不想死,她娘亲就也哭着让人吊起她,看着她‘自尽’,再然后陈府就放出消息说陈小姐不堪受辱,最终以死明志了,这件事情已经在京城里面传开了,人人都在夸陈家女的品行好。”
少戈眼神里流露出几丝疑惑:“主人,这有什么好歌颂的?”
江清辞皱着眉说:“没什么好歌颂的。管家,你让人去把京城里特地传颂这几件事情的人抓起来。”
“是。”管家领命出去了。
江清辞现在最担心的是,等那些失踪了的女子被救出来以后,原本以为脱离虎口,却又会因为外界的舆论压力而迫不得已纷纷选择自尽用来维护自己家的贞洁牌坊。
“唉……”这该死的世道。
江清辞又问:“我记得幸存下来的姑娘除了陈家的,还有李家的。李家那个有没有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少戈摇了摇头把自己探听到的结果说出来:“没有,他家里人拒绝让大理寺的人把他们受害的女儿带走审问,并表示不再希望有人在他们面前提及此时,大理寺的人也没敢太强硬。”
江清辞点了点头道:“这也在意料之中。”
少戈问:“那我们现在还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江清辞看了一眼呆呆的少戈,起了戏弄的心思:“当然需要,少戈你让皎月给你找条漂亮的花裙子穿上,晚上你就去街上瞎晃悠,看看会不会有眼瞎的把你绑走。”
少戈一开始还在正经地听,听到后面意识到不对,难得不犯傻道:“主人,你欺负少戈。”
“哈哈哈哈。”
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其实也难,难点不在于那些失踪的少女被藏在了哪里,而在于怎么去搜查这些被藏起来的少女。
全城封禁,采花贼肯定没有机会把少女带到城外,那为什么城防军搜了一整圈都还没有找到她们的人影?
十几个女孩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那就只能是有人帮忙藏起来了,而且这个人必定位高权重,让城防军没有办法很仔细地去搜查他们的房子。
眼看即将要到皇帝给的截止日期了,事情还是毫无进展。
下了朝,走回去的路上池砚舟被八皇子给拦了下来,他笑道:“九弟,都说了,没能力就不要轻易往身上揽活,这下子父皇要怪你没能力了。”
“唉,看样子这一趟塞北之行除了让九弟多长了几块肌肉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进境呀。”
他这是在明里暗里的嘲讽池砚舟没脑子。
池砚舟面带担忧道:“是啊,究竟是什么人在天子脚下犯法呢,简直就是蔑视王权。先不和八哥说了,今早起来早了,现在困了,我得再回去好好睡一觉。”
八皇子面露诧异:“你就不急吗?”
池砚舟说:“懒得管了。”
说完池砚舟就挥了挥手打着哈欠走了。
八皇子和三皇子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
回到了府里,程千聿才愤愤地开口道:“那些女子明明就被八皇子藏在了自己的府里,他居然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过来挑衅你。”
程千聿继续道:“倘若你这次没有成功的找出那些人的位置,他们这是打算以你能力不足为由让你之后再难找到机会加官晋爵。”
池砚舟道:“你准备一下,今晚就带人强行包围八皇子府,把人都救出来。”
程千聿犹豫了一下说:“只怕八皇子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的人进去。”
“谁挡路杀谁,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
程千聿真心实意地笑了:“好。”
“对了,先生那边有没有提起过我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