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辞不明白这家伙明明平时很聪明,偏偏每次在这种事情的时候就会犯傻。
但是江清辞又不能跟他说,这是他拿下一部分兵权的好机会。
江清辞只能说道:“我要你活着回来见我,听见没?有老将军带着你,你必定会平安无事,别一天到晚胡思乱想,这是一个可以锻炼你的很好的机会。”
听到这里,池砚舟淡笑了一下,终于松开了江清辞,说了一声:“嗯。”
江清辞拍了拍身上被他弄乱的衣服褶皱,走到了书桌前坐下,给池砚舟倒了一杯茶递给他问:“怕吗?”
池砚舟说:“有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你跟着我去我大抵就不怕了。”
“我去的话,估计活不过三天。”江清辞开玩笑道。
池砚舟也笑了说:“我可以保护你。”
江清辞说:“我还是别给你拖后腿了。”
池砚舟抿了抿唇,没再继续提这件事,他想让江清辞跟着他是真的,他没有把握在战场上护住江清辞也是真的。
池砚舟继续道:“先生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情?”
江清辞问:“什么事?”
池砚舟压下眼底的暗沉道:“离太子远一点,然后……能不能等我回来,你再考虑娶妻的事情?”
“嗯?”
他提的这两个要求都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江清辞完全无法理解他出去征战和自己跟太子关系好不好,以及娶不娶妻有什么关系?
江清辞忍不住问:“为什么?”
池砚舟想起今天在朝堂上看到的江清辞和太子之间的互动,就几乎有些克制不住心中想要把眼前这人关起来的念头。
池砚舟道:“先生娶妻若是我不在现场的话,会很可惜的。至于太子,先生你跟着他会很危险吧,党派之争你还是不要掺和进去为好。”
左一句右一句,池砚舟口中都是为了江清辞好,江清辞点点头好笑地应了下来:“知道了,你不用太担心我。”
江清辞放下手里的笔问:“陛下有没有跟你商定什么时候出发?”
池砚舟道:“后天。”
江清辞仰头思索了一下说:“那你这不得去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我给你好好办一个送别宴会,哦不对,要办送别宴会的话也该在你的府里。你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可以随时……”
“不用了。”池砚舟打断了他,“我不想去请别人来送别我,先生不是前段时间还在为城里难民的事情而心忧吗?那些钱不如就省下来给难民多发点食物吧。”
池砚舟继续道:“今日父皇也和我谈论了这个送别宴会的事情,我给推拒了。如果先生真的想要好好的送别我,不如就在这江府好好的办一下也好。”
“行。”江清辞站了起来说,“走,我去给你再买一些东西让你带上。”
池砚舟道:“不用了,长途跋涉,我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过去。”
“我知道,我只是给你准备些必备的东西罢了,你先回去你的府里收拾一下吧,我买好了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池砚舟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在给自己筹划,心里像是被他给点燃了一个暖炉,整个心脏都温暖地充盈了起来。
池砚舟道:“我跟你一起去买。”
江清辞严词拒绝道:“不准,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要给池砚舟准备的东西,全部是他前世在战场上缺了的东西,这一次,江清辞早在这场战役开始之前就已经在暗中筹备了。
很多东西看上一起似乎很废物,但是等池砚舟到了战场上,总有那么一刻是会用到的。
江清辞补充道:“对了,你记得把你的影卫的人全部带了去,让他们保护好你。”
池砚舟摇了摇头说:“我把十二卫留给你。”
十二卫是影卫当中的核心人员,也是最强最忠心的十二个杀手,江清辞瞬间就炸毛了说:“你把他们留给我做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留在京城要他们做什么,我好好的给皇帝干事,什么危险都没有,倒是你……”
这种时候江清辞当然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傻到以为池砚舟留下十二卫是为了让他们来监视自己。
不是监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池砚舟想要留下人来保护他。
宁可让自己失了最强大的助力也要保护他,这小子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池砚舟打断了他的话说:“先生你总是太心软了,你想要救这个城里的难民,我怕有人想要你的命。”
这些日子里,江清辞为了筹钱,拿着不少富商大官开刀,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他得罪人很有手段,都是欺负了几个非太子党的人,太子到现在还以为江清辞是向着他的,在朝堂上还是一边倒地护着他。
但是江清辞不知道的是,暗地里已经有好几波人花钱想要他的命了。
虽然太子也给江清辞留了些人,但大部分杀手都是被池砚舟的人在暗地里给拦截下来了。
江清辞愣了一下说:“那你也不能把十二卫留给我,最多丢个两个人给我就行了。”
池砚舟立刻点头道:“好,影一,影二,你们两个人留下来。”
他对着空气随口吩咐了两句,房顶上立刻就有人低声回应了一句:“是。”
次日江清辞给他简单地办了个送别宴,说是简单,是因为没有请其他外人。但是毕竟是送别宴,最后整桌菜都是江清辞一个人做的。
也没多复杂,无非就是炖了一锅鸡汤,炒了几道家常小菜。
但是这个事情不知道被谁告诉了池砚舟,他愣是把其他人给霍霍去了其他桌,硬是凭借一己之力把江清辞做的菜全部吃完了。
看得江清辞哭笑不得,生怕把他给撑坏了。
第二天池砚舟就要随军出征,但他愣是在江清辞这里闹到了晚上。
喝了些酒,池砚舟和江清辞都有些醉了,江清辞想劝他回府好好睡一觉,没劝动。他一副醉了就要赖在江府不走的模样,江清辞便随他去了。
等四下宾客都散了,江清辞架着已经喝醉了的池砚舟往寝室走去,刚进了房间,江清辞就忽然被池砚舟给压在了寝室的墙壁上。
江清辞都快习惯他动不动就黏黏糊糊的了,他看着池砚舟醉醺醺的样子,捏了一下池砚舟的脸说:“别闹。”
池砚舟没了动静,只是眼眸里像是忽然清醒了几分,又像是还醉着,他黑沉沉的眸子在黑暗中却也清亮,他忽然说:“先生,我好喜欢你。”
江清辞当他在说醉话,敷衍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
池砚舟忽然伸手轻轻掐住江清辞的下巴,几乎俯身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