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清辞身后进来的程千聿看着江清辞敲了一下池砚舟的脑袋，吓得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也只有这位爷敢这样做了，换成别人，胆敢这样跟池砚舟开玩笑，第二天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池砚舟笑着从江清辞手上接过面皮，很自然地走到桌子旁坐下开始包饺子说：“往年冬至都是和先生一起包饺子度过，还好今年也没有变。”
闻言，江清辞心中微微一动，竟有几分酸涩，也就默认了池砚舟在旁边一起帮忙。
包了一会儿饺子，江清辞把自己面前的这一盘饺子递给下人，让他们把饺子煮了，然后回过头就见池砚舟凑到了自己身边说：“先生包完饺子了吗？”
“嗯，这些够吃了。”江清辞扫了他一眼问，“莫非，砚舟近日食量渐长？想要一个人吞下一整盘饺子？”
池砚舟知道江清辞在逗他，也不生气道：“若是真这么能吃，岂不要把你这太傅府给吃空了？”
“尽管来试试。”
反正江清辞也不缺钱，他要真想试试，就给他吃。
“不过……”江清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要真那么吃，你现在这个身材可就保持不住了，到时候要真变成一个小胖子，可千万别来找我麻烦。”
池砚舟挑了挑眉，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要是我变成了小胖子，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但你现在俊朗点。若是你胖了……应该就成可爱了。”江清辞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脑海里开始幻想池砚舟中年以后发福的样子。
然后他就想到了中学历史课本上看到过的帝王画像……
再对应了一下池砚舟现在俊朗的面容，江清辞忍不住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
幸好他胖了也没关系，反正以后会有他的那些妃子守着。
他转移开话题问：“你那边的饺子包好了吗？”
池砚舟捕捉到了江清辞眼底的几丝嫌弃，瞬间明白江清辞不喜欢小胖子，默默把这件事情记下来后摇了摇头说：“还没。”
“怎么那么慢？来，我帮你。”
江清辞抬着凳子坐到他身边，拿起一个他面前的饺皮，正准备包就听见池砚舟说：“先生，我刚刚创造了一种新的饺子形状，你看看？”
江清辞抬起头看向他问：“嗯，什么样子呀？”
池砚舟敞开手心，里面躺着一个丑巴巴的面团捏成的小狗饺子。
江清辞看了半天问：“你这捏的什么？”
池砚舟愣了一下问：“看不出来吗？要不你猜猜。”
“额……小鸭子？”
池砚舟摇了摇头：“不是。”
江清辞继续猜：“小……猫？”
池砚舟想了想，猫和狗都有耳朵和尾巴，于是说：“接近了。”
“接近了？”江清辞思索了一下，和猫接近的会是啥，他又看了一眼池砚舟手上皱巴巴的小面团，深深觉得他实在是不适合做手工，于是猜测道，“小老鼠。”
“不对，明明就是小狗！”池砚舟指着手上的面团跟江清辞很认真地说，“这个是它的耳朵，这个是它的尾巴，这个是它的眼睛。”
等他讲完了，江清辞才终于把这只小狗给认出来了。
你别说，虽然做的丑了点，但那双狗狗眼确实挺惟妙惟肖的，就有点像池砚舟的。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江清辞就没忍住看了一眼池砚舟的眼睛，随后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怎么能觉得未来的暴君此刻像一只小狗狗呢？
“噗嗤，哈哈哈哈。”江清辞忍不住笑起来。
池砚舟以为是自己做的小狗太丑，把江清辞逗乐了，于是默默收起小狗准备毁尸灭迹。
江清辞连忙抓住他的手去抢小狗说：“别别别，你干嘛？挺可爱的，别捏，要捏坏了。”
最后还是被池砚舟给捏坏了。
江清辞看着被池砚舟给揉成一团看不出原本小狗模样的面团，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池砚舟怀疑人生地问他：“真的很丑吗？”
江清辞想了一下，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挺可爱的。”
江清辞想的很简单，小暴君要是爱上做手工也挺好的，可以平心静气，让他的心情越发平和，这对于感化他非常有帮助。
所以要鼓励！
池砚舟难以置信地问：“那你刚刚为什么猜不出来它是小狗？”
“我故意骗你的。”
池砚舟继续问：“所以你其实挺喜欢的？”
“嗯。”
池砚舟立刻兴高采烈地重新拿起一个面团说：“那我再给你捏一个。”
“行啊。”江清辞拿起他桌子上的其他面皮开始帮他包饺子说，“你捏着，我帮你把剩下的饺子都给做了。”
坐在不远处帮其他侍卫包饺子的程千聿把他们的对话完完整整地听进去了，他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内功高强，听力很好。
怎么感觉……怎么感觉有点虐狗呢？九殿下不是还没追到江大人，只是在暗恋阶段吗？
怎么他们的对话听起来就是那么的粘腻？
程千聿还明明白白地从江清辞的语气里听出了几分宠溺，就江清辞那说话方式，也不怪九殿下栽在他身上。
程千聿摇了摇头，站起来四处看了看，找了个既听不见江清辞和池砚舟说话，又可以随时保护池砚舟安全的房顶飞了上去。
才上去就有一把刀朝着程千聿的脸砍了下来，吓得程千聿赶紧侧身躲开。
本以为是什么刺客，程千聿定睛一看发现是江清辞身边的那个侍卫少戈。
程千聿连忙喊道：“别打，别打，我没有恶意。”
少戈放下手里的刀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这里清净清净，我家殿下和你家大人的谈话我不太适合继续听下去了。”
少戈不明所以问：“为什么？他们不是在包饺子吗，难不成其实是在谈论机密？”
程千聿知道少戈缺根筋，于是骗他说：“对，他们在谈机密。那你又为什么躲在这里，你家那个大人也不像是会不给你下去吃饭的人啊。”
少戈闷闷地说：“但是他要我学习包饺子，我不会。我没包过饺子，我只会杀人，我怕他嫌弃我蠢，把我赶出去不给我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