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江清辞就和池砚舟在山洞里生活了五天了。
按理来说,这种山野之中的生活里应当是非常磨人的,但江清辞每天跟着池砚舟吃山珍野味,喝山泉水,居然还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胖了一圈。
这一天江清辞看着在山林里飞来飞去的池砚舟,没忍住说:“我们要不要试着走出去了?我看着这也没人追捕我们,连找我们的人都没见到一个。”
江清辞都要怀疑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
池砚舟愣了一下,停下来问他:“你在这个地方待腻了吗?”
“我们该回去了,离开久了不好。”
池砚舟沉默了一下说:“好,那我们下午折返。”
“嗯。”江清辞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回去洗澡了,他感觉自己快被腌入味了。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定要走的理由,重点是他每天早上睡起来的时候,他的嘴唇都会破皮,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根本就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也没有料到自己只是在野外睡了两天,就会在睡觉的时候做出这样咬自己嘴唇的奇怪行为。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估计要得什么怪病了,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谁知道等到中午吃过了午饭以后,江清辞就听见有一大队人马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江清辞拉了一下池砚舟问:“你觉得会是谁过来?”
池砚舟自然知道来的人马是谁的,毕竟这些人就是他叫过来的,他说:“我先出去看一看,你在这里等我。”
“嗯。”
没一会儿,池砚舟就带着一队金甲卫回来了,少戈也混在其中。他一看到站在山洞里的江清辞,就急忙跑了过来跪在他身前说:“主人,我来迟了,请您责罚。”
金甲卫是皇帝的人,看到他们,江清辞紧绷了好多天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他蹲下身把少戈扶起来说:“没事,我并无什么大碍。”
金甲卫的头领也下马奔了过来说:“江大人,微臣终于找到你了,陛下和众臣都非常担心你的安危,快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由于山间不适合马车行走,江清辞坐上了少戈提前为他准备好的马,就这么浩浩荡荡地折返了。
很快,几人便顺利返回了狩猎的营地。这已经是秋猎的最后一天了,今天过后,皇帝陛下就将乘坐马车折返,不会再继续等他们,也差不多意味着默认他们两个已经死在了山里。
索性他们两个在今天被找到了。
一回到营地,皇帝便亲自接见了他们两个。
江清辞进入营帐的时候,太子和几个皇子也在里面等候着。
江清辞看了太子一眼,太子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那副表情就好像他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做过一样。
“参见陛下!”
“平身,你们两个怎么会掉到山崖下面去,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吗?”皇帝十分和蔼地问道。
池砚舟恭敬道:“父皇,我和江大人在猎场当中遇到了一队黑衣人的围杀,反抗之间被他们逼着跳下的悬崖。所幸得父皇保佑,侥幸不死,才有机会能在这里再次见到父皇。”
皇上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你嘴甜,明明是自己命大,偏偏说是我护了你。”
笑完了,皇上朝着一旁的太监叫道:“小徐子,前两天死在山林里的那一堆土匪是不是就是身穿黑衣?”
小徐子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大太监,他说:“是,陛下。”
皇帝道:“你去叫何统领抬几具尸体过来。”
没一会儿金甲卫首领何生就带着人抬了几具尸体放到了营地的中间,皇帝问:“你们两人看看,袭击你们的是不是就是这些人?”
江清辞和池砚舟对视一眼,走上前围着尸体看了两圈,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确实就是和那天围剿他们的人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因为他们脸上都带着面巾,所以江清辞未能看清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真面目。
几分钟后,江清辞回禀陛下:“陛下,那天围杀我们的人穿的就是这种衣服。”
他没有很确定的说就是这些人围杀他们,毕竟衣服可以伪造,里面的人还是不是之前围剿他们的人就不好说了。
皇帝点点头说:“那就没错了,这群人前两天死在了山林里,何统领带人杀的。”
江清辞皱了皱眉问:“一个活的都没有留下来吗?”
金甲卫首领何生回答:“本来我们活抓了几个人的,但是回来的路上他们就全部服毒自尽了。”
池砚舟愣了一下说:“服毒自尽?如果只是普通的土匪的话,他们身上怎么会随时携带着用来服毒自尽的毒药?还望父皇严查。”
皇帝点点头说:“我自然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普普通通的土匪又怎么可能会混进秋猎场里面?起来这件事情还是何生你的过错,你是怎么把这些人放进去的?秋猎之前的检查你又是怎么做的?这件事情你必须自己给九殿下和江大人一个交代。”
金甲卫首领何生低着头说:“是,是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朕现在要你将功补过,找出这群人的幕后主使,皇家秋猎猎场居然混进了刺客,这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更别说……”
皇帝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看上去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他说:“算了,江卿、阿九,你们两个待会去太医那里看一看,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今天便要返回宫里面了。等之后查出刺客的来源,朕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是。”
江清辞和池砚舟也不好得再说什么,纷纷行礼告退。
等出了皇帝的营帐,江清辞就看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裙子的妃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她一边跑一边哭,看见了池砚舟和江清辞先生面露惊讶,随后又神情悲伤。
江清辞认出来她就是四皇子的母亲成嫔。
成嫔哭着说:“陛下,你一定要为我的孩子做主呀,他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这样死在了秋猎场里?肯定是有人存心害他。”
说着她突然朝着池砚舟扑了过来,手上突然多出来了一把匕首朝着池砚舟的脖子刺了下去:“肯定是你害了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