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小菜哈哈一笑。
倒是说的一本正经。
“我不是骂你啊，我的意思是，你以前从来不会管我死活的，今天却带我来看医生，真的是有点让我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不像你的风格。”
夏天的夜晚，晚风吹过来，打在脸上都带着暖意。
城市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
他们在红绿灯前停下来，江寒单手握着方向盘，光是一个侧脸，都精致完美的令人心动不已。
于小菜恨他，烦他，却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否认过他的好看。
于小菜是打趣着说的，她都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江寒劈头盖脸的将她辱骂一番的。
结果，过了一会儿，江寒只是很平淡的说：“于小菜，只要你懂事一点，不惹我，我是会对你好的。”
于小菜听这句话，不跟被硬塞了一口大便一样难受。
“江寒。”
“嗯。”
“算了。”
于小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寒见她不说了，侧眸望向她，看她闭上眼睛困倦的样子，也没继续追问。
于小菜再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
凌晨三点多了。
她扶着脑袋坐起来，看了眼空荡荡的旁边，以为江寒走了，就起来找水喝。
摸索着出来，不经意往客厅阳台撇去，看到那里站着一道修长的黑色影子，她被吓的惊呼一声。
连忙打开开关，当看清楚那人竟是江寒，于小菜才心有余悸的拍着胸脯。
忍不住说道：“你没走？怎么不回房间睡觉，大晚上站在这，当鬼呢？吓死我了。”
于小菜走到冰箱处，拿了一瓶饮料，拧开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江寒掐灭烟头，缓步走来。
他黑眸颇深，眉间藏着几分深邃的心事，几分凉薄，虽然褪去了一身冷冽的黑西服，换上了浅色系的家居服，依然带着令人胆寒的狠戾与冷意。
男人刚靠近，那股浓烈的烟草味道就飘了过来。
于小菜喝完水，仰眸望着他，“怎么了，不说话？有心事吗？”
她随口一问。
江寒低嗯了一声。
还真有？
这世上居然还有能让江寒烦心，彻夜不眠的事情？
哈～
于小菜觉得有些新奇，又有点幸灾乐祸的那劲儿。
她来了兴致，问他：“是什么事？你说说看，看我能不能为你排忧解难？”
江寒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讥讽一声，转身坐在沙发上。
“你？你能帮我什么？”
于小菜追过去，跟着他一块单腿盘膝，坐在沙发上。
见他一脸疲惫，在揉眉心。
她勤快的帮他捏肩：“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帮你了？除了你杀人，要让我帮你善后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行，其他的，我都行的好吗？”
于小菜就是想知道，让江寒烦心的事到底是啥，一定要问出来，让她高兴高兴：“你就说吗，没准，我真的能帮你呢？一个人憋着，撑着，多累？你把我当成一个朋友，倾诉者也可以的。”
江寒见她这么殷勤，睁开眼，盯着她。
一眼就看穿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他伸手，在下面掐了小女人一下：“想看我笑话？”
“嘶～”于小菜疼得直抽气，她压下去想要暴打他的怒火，努力堆起一个微笑来，咬着后槽牙甜甜的说：“怎么会呢，你怎么这样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少是。”江寒重新闭上眼，跟个爷似的，任由于小菜帮他捏肩。
过了半晌。
他才慢声道：“我马上要订婚了。”
“……”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着实让于小菜震惊了好一会儿。
“真的？”
江寒眉间不自觉染上一抹抑制不住的燥意。
他沉沉的嗯了一声，“家里安排的。”
于小菜差点兴奋的就要跳房顶上去了。
她强力压住那抹激动，清了一下嗓子，说道：“那，我们……”
“我们？我们怎么了？”
于小菜撇着小嘴，尽量不让他看出来自己太开心。
装的很难过的样子。
“要是你订婚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要断了？就不能再见面了。”
江寒听到她这句话，睁开了眼，看向她。
湛黑幽深的黑眸审视她的时候，真就犹如暗夜里的撒旦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片刻，就变得饶有兴趣了起来。
江寒将于小菜向下一拉，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勾了下唇，嘴角的笑又蛊惑又深不可测。
“于小菜，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于小菜咯噔一下。
当然不能承认。
她眨了下眼睛。
江寒凉薄的手指拨弄着她的秀发，他忽而意味深长的问她：“小菜，你想跟我断了吗？”
“……”
于小菜做梦都巴不得跟他断了。
这答案还用问吗？
脱口而出的话，在男人微微冷沉的威胁目光下，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我跟你，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是我说了算的吗？”
江寒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向自己压的更近了些。
鼻息间嗅着小女人身上馨香的味道，说不出的舒服。
他盯着她柔软诱人的红唇，黑眸暗潮汹涌。
“于小菜，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我希望你能更清楚一件事，不管什么未婚妻，杂七杂八的女人也好，只要我还不腻你，你就始终只能留在我的身边，我不放过你，你就永远逃不掉。”
“……”
于小菜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对你未婚妻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何来不公平？”
“我不想当小三。”
于小菜眼睛亮晶晶的，江寒其实挺喜欢她这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的，里面有太多他这辈子得不到，无法拥有的东西。
“江寒，我知道我斗不过你，所以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没有办法，只能顺从你，但顺从你的前提下，是我不会违背道德，不会成为人人诛之的小三，这是我给我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点尊严了，好吗？”
江寒望着她，仿若要将她看穿一般。
空气逐渐凝固，冷却。
一直到过了良久，良久。
久到于小菜屁股都坐酸了，她想动一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