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离开后,张捷思考了一阵,然后前去乔治的办公室,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乔治不动声色地听完张捷的汇报,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
“按照我之前得到的信息推算,今天是他们在黑水的最后一天了吧?”过了一会儿,乔治突然开口问道。
“对,明天就应该要回国土安全部报到了。”
“那也就是说,奥斯卡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个要调查的人了。”
“应该是这样的。”张捷再次同意道。
其实,张捷并不是靠直觉才听出奥斯卡电话里的不对劲的,而是自林威那天以后,他就一直在让自己的线人暗中跟踪观察他们,了解到这俩人并没有闲着,而是到处跟踪人。被他们跟踪过的人,有警察,也有黑社会。
所以,当早上奥斯卡打电话来请假时,张捷第一反应就是,那俩货可能找上他了。
乔治不断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想来也挺奇怪的。你说他们之前都是暗中观察,怎么这次就走到台前了呢?难不成,他们真知道奥斯卡投诚了?”
“要不,趁他们还没走,抓回来审一审?”张捷直起身子,兴冲冲地提议道。
他本以为这个提议会被乔治所接受,可没成想,对方竟白了他一眼,然后责备道:“那不行!人家毕竟是联邦探员,你拿什么理由去抓人家?就算知道他们是替小岛幸三卖命,手头没有证据,怎么抓人?之前因为那个牺牲探员的事情,我跟国土安全部那边一直就不对付。现在再这么一搞,岂不是更僵?”
“可如果替国土安全部抓到两个‘蛀虫’,不应该是‘破冰’的好事儿么?再说了,万一他们上头还有更大的‘老虎’,咱们也能来他个‘敲山震虎’么不是?”张捷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看着张捷这巧舌如簧的样子,乔治是又好气又好笑,反问道:“说得轻巧,那你准备怎么抓他们?”
张捷眼珠子狡猾地转了转:“我想到一个办法。可能极端了一些,但是对付这帮人,咱们也不能憋什么好屁。”
另一边,回到旅馆的两位探员,同样第一时间给小岛幸三打去了电话,报告了上午对奥斯卡的盘查结果。
“你们做的很好,”电话那头的小岛幸三,似乎颇为满意,“这一趟过来辛苦你们了,至于结婚的‘礼金’,我会尽快打到你们的账户上的。”
“好的,那就谢谢小岛先生了!”说完,里奇便笑着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正在换衣服的玛丽身边,从身后抱住了她,高兴地说道:“这一个月下来,咱们可是把移民新西兰的钱都给备足了。”
“你低调点,还没溜成功呢,”玛丽推开他圈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愁眉苦脸地说道,“但愿不要出什么乱子吧,反正凡事都要小心。既不能让局里的人知道我们替小岛会卖命的事儿,更不能让小岛幸三知道我们要移民的事儿。”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说着,里奇便在她的脸颊上猛地亲了一口,高兴地在房间里跳起舞来。
第二天一早,这二人就退了房,打电话给出租车公司预约了一辆车,准备前往不远处机场附近的黑水市火车站。
当他们来到楼下时,出租车早已等候在旅馆门口。司机十分热情地下了车,帮着他们将行李装进后备箱,然后重新回到了驾驶座上。
“两位,这么近的距离,你们还要打个车啊?走过去也不过二十来分钟而已。”司机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笑着调侃道。
里奇却一改先前调查林威时的温文尔雅,吹胡子瞪眼地说道:“老子有钱,碍着你了?好好开车!”
“遵命,老板!”司机暗暗吐了吐舌头,发动汽车朝火车站驶去。
这一趟路程,算上红绿灯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样子。所以他俩啥都没干,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玛丽沉浸在蓝天白云里,脑海中已经憧憬起新西兰的明媚阳光和碧海金沙,梦想中的海边小屋已经越来越具象化,干完这一票,他们就真的可以收手了。
里奇则显得十分急躁,不断催促着司机:“我说大哥,你开快点儿啊,慢吞吞的跟乌龟爬似得!”
“开得慢怎么了?多收你钱了么?安全驾驶懂不懂?!”司机倒也不惯着他,同样硬气地回怼道。
就在二人拌嘴的时候,原本一辆车都没有的身后,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辆大卡车,极为快速地朝他们逼近!只是他们夫妻俩,一个忙着跟司机吵架,一个忙着做白日梦,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卡车。
等出租车因为等红灯而停在十字路口时,里奇这才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辆飞驰而来的卡车。只不过,一切为时已晚!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卡车直挺挺地撞在了出租车的屁股后头,直接把出租车向前顶出好几米远!车内的三个人全都因为惯性向前一冲,重重地撞了一下。
司机因为坐在前排,且系着安全带,所以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头在方向盘上磕了一下,磕破了些皮,正往外淌着血;
但后排的二人则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整个人都硬生生撞到了汽车前座的靠背上,又重重地弹回座椅内,着实撞得不轻。
“里奇,我的小腿,可能骨折了。。。”玛丽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左小腿,咬着牙说道。
“别急,我这就报警!”说着,里奇强忍住浑身的疼痛,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可就在这时,他手边的车门被人猛地拉开了。一个女警如同及时赶到的天使般,映入了他俩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