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日式居酒屋一般规模都不大,正常来说也就能有三四十个位子。能坐得下百来号人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酒场”了。
可华雷斯大饭店,不算楼上的那些客房,单单是一到三层那些原本就是餐饮经营的区域,就容得下两三百号人。这么大的区域去做一个“居酒屋”,不免让林威怀疑,小岛幸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上菜来得及么?”于是,林威索性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嘟囔道。
没等小岛幸三开口,田中纯一郎便插嘴道:“你知道现在的日本,处于什么状况么?”
林威在新闻上看到过,自从1991年股市崩盘以来,日本这几年的经济环境似乎都不太好,失业率也逐年提高。
“这几年,很多人都想逃离日本,不仅仅是在日本做生意的外国人,甚至还包括许多日本人。所以,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小岛幸三的这番话,让林威有些意外。难道这家伙,想改行做移民生意了?
“您的意思是,您想再多带一些日本人到这个国家来?”
“为什么不呢?”小岛幸三两手一摊反问道:“日本人想出来,我这想要人,互惠互利咯。未来,我们甚至可以在这里建立一个和唐人街一样的‘大和街’,创造日本移民社区。而田中先生,就是我们的合伙人。以华雷斯大饭店为起点,辐射全黑水,甚至全国!”
可能是说得太激动了,小岛幸三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林威赶忙走到他背后,替他拍起了背,但心里仍旧不太相信这个小日本说的话。他觉得,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您别太激动,小岛先生,照这个说法,您是打算做移民中介的生意咯??”
见小岛幸三还在咳嗽着,田中纯一郎便接过话匣子说道:“欸,我们不能光考虑那些有钱人,也得考虑考虑穷人。要知道,现在日本的失业率非常高,很多年轻人都待业在家没有出路。如果能够给他们一个生存空间,好重新开始,那将是一件多么功德无量的事情!”
这刀疤男劈里啪啦一顿说,林威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你们这两个老东西,是打算走华雷斯帮的老路,搞偷渡啊!
“二位果然有家国情怀!先生大义,大义啊!”说着,林威还像模像样地给田中纯一郎竖了一个大拇指!
“以后啊,这华雷斯大饭店就不叫这个名字了,”缓过劲儿来的小岛幸三慢慢说道,“改个名字,叫‘田中家居酒屋’。我出钱,田中先生出力,我们一起,做大做强!”
“承蒙您的关照。”田中纯一郎听罢,立刻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这一晚,三人把酒言欢,谈天说地,喝掉了足足两大瓶清酒。
直到把两个小日本都给喝趴下了,林威这才晃晃悠悠地来到小岛幸三的保镖面前,用那已经捋不直的说道:“今、今晚你们俩也别、别巡逻了,你们一个看、看大门,一个就在小岛先生门口,替、替他把着。有什么动、动静就叫下人去处理,明、明白了吗?”
“明白了林总,您自己也当心。”保镖连忙伸手扶住行将摔倒的他,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我没事儿,”林威翻着白眼甩了甩手,“这酒跟、跟咱们中国的白酒比起来,就他妈、是、是白开水!”
说完,他又踉踉跄跄来到关键身旁,叮嘱他安排下人把那两个小日本送到各自的房间,然后便独自一人,跌跌撞撞地走到楼梯口,半跪着爬上了楼梯。任凭谁想去扶他,都被他严词拒绝。
只听得“砰”的一声,二楼传来了一声房门紧闭的声音。大家知道,林威进了自己的房间了。
于是,佣人们和保镖一起,在管家的指挥下,将小岛幸三和田中纯一郎,分别搬到了位于三楼的两间卧室内。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自从刚才进入房间后,林威就立刻恢复了正常,一直趴在门边,悄悄地听着外边的动静。就这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门外最后一个脚步声也已经停住的时候,他知道,时机来了。
林威先是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些工具塞进衣服里。
一切就绪后,他打开一道门缝,用一只眼睛偷偷观察起外边的情况。见走廊处无人,他又用镜子缓缓伸出门缝一些,观察起另一边的情况。在确认两边都没有人后,他弓着身子走起猫步,半走半爬地来到小岛幸三的办公室门前。
和白天一样,林威轻轻地拧开门把手,一溜烟地钻了进去。但不一样的是,现在的屋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打开灯,否则就会把自己给暴露了。
幸好,他出来之前带了一个小型手电筒。于是,林威便掏出手电筒,照亮了室内的环境。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思考,他早已想好要将窃听器藏在哪儿——小岛幸三的办公椅下边。
因为正常来说,一般人绝不可能没事去摸摸自己椅子下边,再加上清洁工一般也不会擦拭坐垫的反面。那么,把窃听器黏在那里,无疑是一个相对安全的选择。
想到这里的时候,林威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小岛幸三的办公桌前。在有了白天的教训后,他先是摸了摸那办公椅坐垫的反面,然后用手电筒照了一下。
果然平时不打扫这里。看着手指上那厚厚的一层灰,林威放心了不少。他拉开办公椅,让自己躺在地上,钻到椅子底下,将手电筒含在了嘴里。
只见他先是用抹布给坐垫的反面抹掉了一层灰,然后又掏出强力胶,将窃听器牢牢地黏在了座椅下面。
一切完工后,他又用抹布擦拭掉那些掉落在地毯上的灰尘,随后将办公椅推回原位,便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小岛幸三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