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得无比香甜。
贺禹君在抱得美人归的晨梦里醒来,捏了捏抱在怀里的枕头,想到出卧房就能看到花艾卿了,他翻身从床上跳起来。
出了卧房,却一个人儿也没见到。外公外婆都出门去了,厨房里清风雅静。
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
“花艾卿?起床了。”他去敲响了花艾卿的房门。
“我在这儿!”
声音是从书房里传出来的。
学霸的成绩也不是捡来的啊。贺禹君转身去了书房,见她照着手机在A4纸上奋笔疾书,旁边已经写好一张了,是画的物理知识结构图。
“你抄这些做什么?”
“你欠下的知识点有点儿多,我好好帮你梳理梳理。”
真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媳妇儿。贺禹君偷乐。
肚子咕咕叫了。媳妇儿,我饿了。
贺禹君捂着肚子,“你吃早餐了吗?”
“还没。起床的时候,外婆他们吃过了。我在等你起床。”
她还埋头在写。贺禹君握住她握笔的手,微笑着撒娇,“我饿了。”
她触电一般甩开,缩回手去抱着,扭头来惊慌的看着贺禹君,像看什么咸猪手的猥琐男。
顿时让贺禹君尴尬到了极点,“你、你怎么了?”
“没什么。”她转开了脸,顿了顿,放下笔,起身从另一面转身逃离,“我去煮早餐。”
贺禹君不理解的看着她逃跑的路线。那可不是普通的害羞,分明是惊慌的逃避,难道不是已经确立了关系了吗?
她煮了面条,佐味料放得挺合口味的。
她还是那样逃避的,埋着头一个劲儿的吃。
“花艾卿,我们……”
“你快吃吧,面条泡久了就不好吃了。”
贺禹君鼓起勇气,想聊聊本就让他羞涩的话题,却被花艾卿毫不客气的给堵回去了。
他只好把问题和着面条一起吞了。想着找个自然一点儿的时机再说吧。然后换了个话题。
“一会儿你随我去驾校,帮我录制视频。”
现在新媒体火热。贺禹君萌生了用短视频宣传、招生的想法。之前一个人,也没什么干劲儿,就只是想了想。
现在两个人了,干劲儿十足。
他打算先录制一系列讲解驾考技巧的视频,有点儿干货的视频涨粉才快。
去商场购置了需要的设备,带着花艾卿来到艳阳高照的训练场上,教练车开出来,先从繁琐的倒车入库入手。
他今天穿了藕粉的低领T恤打底,套一件淡绿的薄麻中袖,搭配笔挺的深色休闲裤。
他对那些技巧非常熟练,工作起来有模有样。
高清的屏幕里,他一举手、一投足、一转身、一回眸,满满的品质感。时常引得花艾卿犯花痴,傻看着不知道该干嘛。
这时,他总是坏坏的笑着提醒:“花艾卿,认真点儿。”
“君哥,又来挣零花钱啊?”
教练们看他俩不亦乐乎,围过来瞅热闹。因为他是老板的儿子,又一向不好相处,大家都戏称他为哥。
“君哥,你这派头拍视频,那肯定得火啊!到时候学员儿带不过来,我们帮你!”
“以后学员都给你们带,给我认真带,别给我惹麻烦就行。”贺禹君也没跟他们客气,开口一副大佬哥的派头。
“那必须的!”
“感谢君哥带我们发财!”
“你小女朋友长得也好,你们一起拍点日常练车的段子,肯定更火!”
一群俗人热火朝天,你一句我一句就提到了“小女朋友”。
贺禹君看了看花艾卿,她仿佛是不适应这群大老爷们的起哄,很窘迫的垂着头。
贺禹君笑了笑,“录完技巧系列再说。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不去看着学员练车,都围在一块儿干嘛呢?”贺达南瞧着一堆人围着贺禹君闹哄哄的,走过来一探究竟。
“贺总。”
教练们慌张的散去了,把花艾卿凸显了出来。
“这谁呀?”老奸巨猾的眼量过花艾卿,找茬儿似的问。
“我同学。”贺禹君绷起了叛逆的脸色,“她来打暑假工,你给她月薪一万。”
不止花艾卿惊得张大了眼睛,老贺的眼球简直差点儿夺眶而出。
“一万?你拿老子的钱不当钱哪?”
俩眼骨碌碌又瞅了瞅花艾卿,回头沉着脸戳穿道:“还同学,小女朋友吧?没个分寸,你妈知道吗?”
“我媳妇儿!”贺禹君半点儿不带客气的,“抚养权不是在你这儿吗?你要养不起了,自己跟我妈说去!”
我滴个祖宗!
“还媳妇儿你!”老贺高血压都要气出来了,嗓门开得像大喇叭,训练场上的人头有一个算一个,都转来看着这边了。
“我不是。”
花艾卿连忙否定,话音刚落,听到不容置喙一句:“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
循声看到贺禹君谢绝反驳的眼神,她闪电般缩回视线,垂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臭小子,威风不小。老贺无语的瘪了瘪嘴,不乐意的问:“她能做点儿啥,你就要一万月薪?”
“不答应拉倒。”贺禹君底气十足,“我今年的提成给我走公账。”
往年都是他随便干点活儿,老贺随便给点儿零花钱。
“你这不是胡闹吗?你高中还没毕业你就养媳妇儿?”老贺急得口不择言了。
“谁跟你胡闹?我养得起。”针尖儿对麦芒。
养得起?老贺嘴角抽抽,眼神冷静下来了。这混蛋儿子长出息了,知道自己养媳妇儿了?仿佛是件好事儿。
心里合计着,脸上不动声色,故意轻蔑道:“走公账就走公账,老子倒要看看,你这小兔崽子能有多大能耐。”
“把你蒙了废机油的眼珠子擦亮了。”
贺禹君撂了一句硌牙的话,拉着花艾卿走了。
硌的老贺牙口一阵抽搐。
呼!呼!使大劲儿也吐不尽胸膛的火气,呼……
抚养权在我这儿。我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老子我?呼!
想来想去,拿出手机,找到屈才的电话号码按下去。
“喂,屈老师啊?”小心翼翼。
“嗯。贺总,您有事儿啊?”小心翼翼×2。
“这一学期都结束了,好像您也没给我打过电话啊?”仿佛还挺想念,“我那混蛋儿子,没给您惹事儿吧?”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绝对没有。令公子上学期表现得非常的好,成绩也突飞猛进,已然成长为栋梁之材。”
“这……是不是和您班上的一个女同学有关?”毕竟是敏锐的老狐狸。
“呃……啊,对!就是他同桌,一直辅导他,对他的帮助很大。”
“哦。谢谢谢谢,让您费心了。”
听得积极的消息,老贺总算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有趣的一笑。
小兔崽子,长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