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燕临还并不知道,就是这不经意的一眼,他的人生轨迹,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少年郎的感情,来的十分纯粹。
喜欢,也总是轰轰烈烈,即便是想摘那天边的星星,也会只身前往,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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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城外太安寺的路,是清一色的青石板路。
平日里宽阔的,可以容纳几辆马车。
可今日,却变得异常拥挤,越到山脚,车马根本无法通行。
沈玠和燕临下了马,准备将马拴在山脚下的茶馆。
沈玠将缰绳扔给燕临,随后走到身后的马车前。
沈玠:" 今日庙会,往来的信徒太多,上山的话,车马怕是行不通。"
千秋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现象,他们一路顺畅,可越是快到太安山,这马车的速度,都快赶上牛车了。
她还未应声,就听沈玠的声音再次悠悠地传来。
沈玠:" 你是在想此等我们,还是一起走上山去?"
太安寺建在太安山的半山腰,从山脚算起,即便快走也要半个时辰,更何况今日这拥挤的状态。
若是往常的沈芷衣,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打道回府。
庙会热闹归热闹,但热闹过头的事,她并不喜欢。
沈玠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他跟燕临,早就听说城外太安寺的佛诞庙会上,会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此刻身临其境,他的心早就飞了。
马车的窗帘,猛地被人从内掀开。
少女将头伸出来,露出一张危险而又明媚的笑脸。
沈芷衣:" 二哥,可是想将我甩开,跟燕临两个人独自鬼混!"
额,似乎好像沈玠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他们出宫前,母后可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照顾好这个妹妹。
沈玠掩耳盗铃般眨巴眨巴眼,不知为何,他觉得今天的沈芷衣,不太好说话,而且有些过分的通透了。
他轻咳一声,一副兄长教育妹妹的口吻。
沈玠:" 说什么呢,都说了今天是陪你出来玩儿的,妹妹若是感兴趣,现在我们就出发!"
一身玄衣的少年安顿好马儿,抱着佩剑站在原地,呆愣愣的看着沈玠和千秋这边,犹豫着要不要靠近。
千秋下了马车,大摇大摆的走在沈玠前头,颇有一副她是老大,她做主的架势。
沈芷衣:" 咦,燕临,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柔软微凉的指尖,仿佛带着丝丝的电流,轻轻戳了戳少年的脸颊,少年整个人当即定在了原地,元神出窍般,脸颊红的更厉害了。
燕临条件反射地抬手,一把将千秋的手拍掉,磕磕巴巴道。
燕临:" 我……我没病,你才有病……"
他本意是想说自己脸红并不是生病。
可反驳的话一出口,他差一点就咬了自己的舌头。
“啪”的一声,在场的三个人全都愣了。
千秋高高悬在空中的手背,被燕临拍的通红。
燕临眼神一沉,第一个念头竟是,她的手好白好嫩好软,他都没使劲竟然就红了……
沈芷衣:" 燕临!你打我!"
少女带着嗔怪和愤怒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燕临回过神,立刻拱手弯腰道歉。
燕临:" 殿……殿下饶命,我错了,你说对,是我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