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舌尖轻抵后牙槽,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自己是被劫了色。
可当他目光扫过一旁架子的时候,才发现,他里里外外的衣裳全都整齐的搭在上面,一件未少。
空气中更是传来淡淡的皂角香。
他神色微微一松,模糊的记忆一点点传来。
昨夜下了大雨,他身中箭毒,体力不支。
宫尚角最后的记忆,是他倒在了一户人家的门口。
而这姑娘想必是家里的女主人,也是她为他换下了被雨淋湿的衣服……
想通后,他慢慢打量起趴在床榻边上,睡的正香的少女。
一旁的矮凳上摆着几个瓶瓶罐罐,和包扎用过的纱布。
烛台的蜡已燃尽,他无奈轻笑一声,轻轻抽出手,起身活动了几下手臂,发现毒竟然已经被解了。
宫尚角走的时候,千秋依旧趴在床边睡的很沉,男人面容沉凝,眸色十分复杂的盯着她看。
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解连百草萃都挡不住的毒?
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倘若不是巧合,孤男寡女,共处一夜,真要是传了出去,这姑娘的名声怕是彻底毁了。
半晌,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抽走了她头上的一根发簪,踹在怀里,转身消失在屋里。
此地不宜久留,救命之恩只能他日再报!
走出去很远的宫尚角,确认好四处无人,一个清脆口哨过后,很快远处便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他转了转肩膀,竟出奇的发现一点不疼了。
只是当他骑上马的那一刻,屁股底下竟然传来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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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尚角办完事回到宫门,第一件事便是回角宫找宫远徵。
宫远徵一脸严肃,看着宫尚角被毒箭刺穿的肩膀神色晦暗不明。
哥哥受伤,可比他自己受伤要难受百倍。
他仔细检查了这几日送给宫尚角服用的各类药品,发现并无异样。
将宫尚角的伤口抹上一层特质的金疮药,重新包扎好后,宫远徵看着宫尚角冷着脸穿上衣服。
他依旧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一动不动。
宫尚角微微挑眉,淡淡道。
宫尚角:" 怎么,看出什么了?"
宫远徵生的唇红齿白,此刻他眉头皱着,墨黑的眸子带着探究的光亮。
他围着宫尚角转了两圈,伸着脖子朝着宫尚角领口处闻了闻,又嗅了嗅。
半晌,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
宫远徵:" 哥,你碰过姑娘了?"
不然怎么一股子甜甜淡淡的香气。
宫尚角系腰带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胡言乱语的宫远徵。
什么叫他碰过姑娘了?
宫远徵被宫尚角瞪了一眼,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条件反射的向后瑟缩了一下。
可没一会儿他没脸没皮的又凑了上来。
见宫尚角没有反驳,宫远徵狠狠拍了拍手,激动道。
宫远徵:" 不是你碰姑娘,难道是有姑娘碰了你?"
宫远徵:" 哥,你快说,是谁?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敢染指他宫远徵的哥哥,别管为什么,就是该死!
宫尚角闻言,浓密卷翘的眼睫狠狠跳了一下。
她碰了他吗?
应该是吧,想来也是可笑,他竟然被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给看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