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道君真的很厉害,夜夜折腾到三更。戎铃枝被他弄得腰酸背痛,眼下两片乌黑,熬成了大熊猫。
终于,戎铃枝受不了了。起了个大早,亲了口仍在睡梦中的封眠:“我要去找师姐了,你自己在浮玉殿待着吧。”
然后快速逃跑了。
自从离开戮渊,他便一直和封眠胡乱折腾,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去找芙蕖。
芙蕖的住处清幽,平日也鲜有人往来。
清晨的阳光像细碎的金子一样从叶隙漏下,少年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踏上台阶,没走几步就看见老狐狸拿着大扫把,正站在庭院里扫落叶。
他没由来地就想捉弄一下这狐狸精。
从旁边的落叶堆里捻了几片,装作不经意地路过陆殿青,把叶子撒了一地。
“呀,不好意思。”戎铃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只能麻烦你重新打扫一遍了。”
陆殿青:“……”
狗。
他抬起扫把就要抽他,却不想被少年灵活地躲了过去。
气得老狐狸眉心直跳,半天才似笑非笑地挤出来一句:“你现在能耐了是吧?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叫唤封眠饶了我,不行了,真不行了。”
虽然陆殿青是用极其正经、平静的语调说出来的,但戎铃枝的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还听墙角,什么毛病啊。”
陆殿青微微一笑,很是得意:“你别冤枉我,我和芙蕖去找你商量事情,还没靠近浮玉殿呢,就听见你那声音了。”
戎铃枝:“……”
很没礼貌的一个人,这种事也是能拿出来说笑的?
他正想和陆殿青再比试一番嘴皮子功夫,就见芙蕖抱着一册子什么东西出来了。
红痣清冷的少女原本正紧蹙着眉,一见到他立即招了招手,说:“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哪个纹样好看。”
戎铃枝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才发现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喜服的纹样册,微微有些惊讶:“师姐,这么快啊,你都开始选喜服了?”
“对啊,我已经向宗门报备过了,估计三天后就要离开青阳宗,回璇玑门准备婚礼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戎铃枝从衣领里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上的红痕,轻轻啧了一声,说:“你应该留在青阳宗陪封道君吧,等到时候举行婚礼,我再通知你们。”
“不!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
想起这两天的经历,戎铃枝嘴角微微抽搐,封眠一到晚上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和他时时刻刻贴在一起。
如果只是单纯的贴贴,他倒也乐享其成。但是两人贴着贴着,封眠那双修长的手便往他衣服里探,揉着他的腰,直到把他刺激得整个人都烧起来后,才会停下。
然后凑在他耳边,用平静的声音问:“要吗?”
戎铃枝很想拒绝,但他一向没什么自制力。被他这么弄之后也就只能哼哼唧唧地撒娇,算是默认下面的行为。
几天过来,他感觉自己的腰要废了,肾也亏了,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x尽人亡。
他叹了口气,十分真诚地看着芙蕖,说:“师姐,有时候我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是真的,我和封眠得分开冷静冷静。”
之前他见到封眠,都是恨不得往他怀里钻,一天到晚黏在他身上,亲亲抱抱举高高都觉得特别幸福。
但是现在他一想到封眠这个名字,想起他在那啥上的表现,都是辟谷一紧,只想快逃。
芙蕖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可以咨询一下周缨,看看他能不能给你整点六味地黄丸回来。”
说着,她就不由自主地念起了那句广告词:“治肾亏,不含糖,三百年,九芝堂。加油,骚年!”
戎铃枝忍无可忍:“我好得很,我一点也不虚。”
话音刚落,芙蕖和陆殿青的目光齐齐落在他身上,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
“好好好,你不虚,一边玩去吧。”
戎铃枝:“……”
他忍无可忍地转移了这个话题:“你结婚的事情,师兄们知道了吗?”
“自然知道。”芙蕖啧了一声,“到时候应该都会去璇玑门参加婚礼的。”
“那陆殿青这算什么,入赘嘛。”
他刚说完,便见老狐狸真诚道:“为了芙蕖,别说是入赘了,我甘愿做妾。”
戎铃枝沉默片刻,一脸无语道:“yue,别恶心我。不过入赘挺好的,等你人老珠黄了,就让我师姐一脚蹬了你,找个年轻的。”
“不可能,这张风华绝代的脸无人能敌,我好看着呢。”陆殿青将自己毛茸茸的狐耳凑过去,让芙蕖狠rua了一把后,表情满足极了。
戎铃枝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秀恩爱,说:“你最好是,不然到时候我帮师姐找十个年轻帅气的。”
“行了别贫了,快帮我来挑衣服纹样。”
*
自从少年来了之后,芙蕖便自然地和他黏在一起,两人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陆殿青被晾在一旁插不上话,也就自觉地消失,去浮玉殿找另一个孤家寡人了。
戎铃枝不在的浮玉殿此刻显得尤其寂静,封眠衣着修仙,正站在檐下浇花。
陆殿青化作的萤火在长廊上停下,化成人形后靠在柱子上懒懒地看着封眠,说:“你闭关的这两年,小戎日日不忘来此浇花。只是他太笨,浇的水太多差点给花淹死了。”
“淹死了就养新的,无所谓的事情。”
陆殿青抱着双臂,轻轻挑了下眉,说:“你不急啊,戎铃枝要跟着我们去芙蕖门了,你不收拾收拾追上去。”
封眠淡淡抬目,沉静的眉眼间无法窥得他半分的情绪,他说:“不去,我还要查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江弃说的那个‘神’?”陆殿青也从芙蕖的口中听说了此事。
“你要怎么查?要不要我……”
封眠摇头,深沉的眼瞳中似乎隐藏着什么:“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太虚剑意世间最强,若是全盛时期甚至可与神一战。
可如今的他,早已失去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