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队,不好意思啊。”贺琳看着时九念,抱歉道:“我请你来治病,却让你不开心了。”
时九念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吧。”
贺琳继续带着时九念去往贺二叔的院子,贺二叔喜静,院子也在最南边,有些偏。
“大小姐。”
贺二叔的手下阿勇看到贺琳,恭敬的喊了一声。
“二叔呢?”
“二爷在院子里下棋呢。你也知道我们家先生,就喜欢下下棋。”阿勇笑着说道,看了时九念一眼,有些好奇:“这位是?”
贺二叔喜静,贺琳从来不带人过来的,今天怎么带人过来了?
“我请来的医师。”
贺琳随口回答了一句,就带着时九念走进院子里。
医师?
这么年轻的医师?
阿勇一怔,反应过来连忙跟上去。
院子里,贺二叔正在下棋,他坐着轮椅,毛毯搭在腿上,手持黑子,一脸沉思,似在思考下到哪里。
“二叔!”
听到贺琳的声音,贺二叔才转头朝她看过来,手里的黑子还没放下。
他以为贺琳还是一个人来的,还准备说让她陪他下棋,谁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贺二叔随意的扫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手里的黑子落到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二叔,我带着人过来看你了!”
贺琳笑着走到贺二叔面前,和他介绍时九念,“这位是正法会的总队时九念,人很好的!”
贺二叔深深看着时九念,深陷进去的眸子里,带着探究和意外。
阿勇也震惊的看向时九念,她居然是最近寒独洲传得火热的时总队!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时九念的名字,不动声色的颔首:“时总队。”
时九念也打了一声招呼。
“二叔,我带时总队过来,是给你看腿的。”贺琳小声道:“时总队的医术很厉害的!顾家主的腿就是她治好的,她一定也能治好你的腿!”
“大小姐,我知道你是为了二爷好,但是……”阿勇瞥了时九念一眼,碍着时九念的身份,没有明说,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意思。
这些年,他们找过多少名医给贺二爷看病,那些名医都治不好,时九念这么年轻,懂什么医术?
时九念研究出解毒办法,救了寒独洲众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阿勇陪着贺二叔常年待在院子里,就更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时九念是个外来者,能成为总队,也全是靠着我正法会的那几位大人,其实本身实力并不强。
“时总队真的很厉害的!”见他们不相信时九念,贺琳急了:“二叔,你就让时总队给您看看吧好不好?”
贺二叔还一直盯着时九念,眼神幽沉深暗,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时九念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忍不住蹙起眉头。
“二叔!”贺琳焦急的又喊了一声。
贺二叔终于看她,看着她快急哭的样子,点头:“好。”
“二爷!”阿勇也急了。
贺二叔抬了下手,示意他不要多说。
时九念让贺琳把毛毯掀开,她蹲下来,隔着裤子捏了捏贺二叔的腿。
贺二叔残疾多年,腿部萎缩非常严重。
“你的腿应该是被铁棍之类的利器打伤的,骨头严重错位,后就医不及时,才会导致腿部落下残疾。”
“对对对!”贺琳没想到时九念只是摸了下,就能说出贺二叔的情况,她激动道:“我二叔的腿就是被钢棍打断的!”
听说还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被打断的。
时九念又摸了几处关键位置,面色变得凝重,看得一旁的贺琳提心吊胆的:“时总队,能、能治吗?”
“把背包给我。”时九念开口。
“哦!哦哦!”
贺琳连忙把背包递给她。
“拉链拉开。”时九念看她一眼。
贺琳又手忙脚乱的把拉链拉开。
时九念从里面拿出银针带,摊开。
银针都是消毒过的,可以直接用,她让贺二叔将裤腿挽起来,拿着银针,往他腿上扎去!
“等等!”
阿勇一颗心差点跳出来,随便看看就算了,怎么还动银针了!
他确实不太相信时九念,也怕时九念会越治越糟糕,他忍不住拦她:“时总队,银针扎穴是很危险的,如果扎错穴位,或者力度不对,是会导致人废掉的!”
时九念治人时本就不喜欢被人打扰,阿勇还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她的耐心全部耗光,“贺琳,到底还治不治了?”
“治治治!”
贺琳见她生气了,连忙开口,把阿勇拖远了一些。
“大小姐!扎针真的不是儿戏!”阿勇急道:“如果出了意外怎么办!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是好心也是会办坏事的!我们家二爷——”
“阿勇。”
贺二叔温润又不失力度的声音响起:“退到一边,不许再说。”
“二爷——”阿勇还是担心。
“出去。”
贺二叔声音还是平静的,阿勇却听出他生气了,不敢再说,低着头出去了。
但没走远,就待在门口。
一旦出事,他还能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
时九念重新给贺二叔扎针,她扎针速度又快又准,贺琳看得惊叹连连,贺二叔一直低着眼,垂眸看着时九念,犹如沧海般深沉的眸子里,全是复杂。
像……
真是像。
可她,不该来这里的。
司家现在的情况……
“嘶!”
腿部传来一阵刺痛,将贺二叔的思绪拉回。
阿勇一直关注着里面的情况,听到贺二叔的抽气声,他吓得连忙冲进院子:“怎么了?!二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就说吧!
他就说吧!
时九念这么年轻,会什么医术,肯定是扎针的穴位不对,反而对二爷造成了伤害!
贺二叔没有回答,而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腿,“我的腿……有感觉了……”
他的腿被废了十几年,还是头一次有痛感。
阿勇也呆愣在原地,啥?!
腿有感觉了?!
“我只是扎针帮你疏通了经络,但你和腿想好,没那么容易,还要动手术才行。”时九念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