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曼每天都害怕得睡不着觉,人也憔悴得不像样,眼眶下面一片乌黑,精神不振,经常大白天走神。
有一次出去,没看到车,还差点被车撞了。
幸亏被时守直碰见,把她拉了回来。
她这个样子,时守直和时正看了都不忍心,但是他们没有立场去求秦家原谅陆晓曼。
陆晓曼对秦茗恶语相向,被秦父秦母听到,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时九念被他人辱骂折辱,他们也是不可能原谅对方的。
陆晓曼日渐憔悴,时正找了时间,亲自拜访秦父秦母。
秦父秦母虽厌恶陆晓曼,但对时正还是很喜欢的,并没为难他,让他进来。
而且,他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想问时正。
“伯父,伯母,我过来,是替我母亲向秦茗道歉的。”
时正笔直的站立着,说完,他九十度弯腰,如挺拔的竹折腰,不可否认,时正真的很优秀,秦父秦母看着他,神色到底缓和了一些。
“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我们分得清楚。”秦母让时正起来,“我们今天见你,主要想问你一件事。”
“伯母请说。”
“我家小茗喜欢你,我想知道,你对她到底存的是什么心思?”
秦母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会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时正完全没想到,秦母会问这个,他神色一怔。
她其实并不赞同秦茗和时正在一起,一是两人家世和年龄都不相配,二是时正的母亲陆晓曼,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但他们对时正很有好感。
如果时正对秦茗有那个心思,他们也不介意成全他们。
有强大的娘家人撑腰,陆晓曼也翻不起波浪。
“你要是喜欢秦茗,我们同意你们在一起,要是不喜欢,我们希望你以后和她相处,注意分寸,不要再让她有任何误会或是对你心动的举动。”
他……喜欢秦茗吗?
时正有些恍惚。
他想到他相亲时,女方看不起他的职业,对他恶语相向,秦茗冲出来挡在他的面前,把他护在她身后,据理力争的样子。
她肯定他的职业,肯定他的成就,那般懂他,一字一句,说进他的心窝里。
时正又想到陆晓曼以为秦茗是农民的女儿,看不起她,却在知道她是秦首长的女儿,便百般讨好,恨不得他立刻娶她为妻的样子。
他一时哑然,良久都没说出话。
秦父是个急性子,见他半天不说话,没好气道:“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这么难回答吗!”
秦母看着时正,也拧了拧眉。
是啊。
喜欢就是喜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时正抬起眼,看着秦父秦母:“秦茗很好,只是我们确实不合适。”
他笑着说道:“她一定会找到对她好的如意郎君,我也会永远以哥哥的身份保护她。”
“你还真拒绝,你小子太不知好歹了!我女儿哪里不好,你居然不喜欢她?!”
秦父气得想打时正,他女儿就是最好的,能看上时正都是他福气了,他还真拒绝!
秦父气冲冲的瞪着时正,还是秦母看了他一眼,他才收敛了些。
“把话说开了也是好事,”秦母声线冰凉:“不过我家小茗不缺哥哥,既然你没有那个心思,今后,你和秦茗保持距离,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时正沉默的点了点头。
秦母让人把时正送出去,等时正走远了,秦母才看向二楼那紧闭的房门。
她知道,秦茗听到了。
听到了也好。
听到了才能断了她的心思。
……
时九念知道了秦茗和时正的事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磕的cp,惨痛收场。
没意思。
她还是早点回寒独洲吧。
她在寒独洲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司家灭门之仇……
她要给她父亲,给司家讨回一个公道!
“傅景琛,我们过几天就回寒独洲吧。”
时九念双手搂着傅景琛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等我们把寒独洲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就找个地方度蜜月去吧。”
“好。”男人狭长的凤眸里,盛满了荡漾的温柔:“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于他而言,去哪儿都不重要,只要时九念在身侧,哪怕是荒芜沙漠,他也心之神往。
……
与此同时。
寒独洲。
正法会。
几大川聚集在一起,神色皆无比凝重。
“最近寒独洲总有人失踪,短短几天,就失踪数十人,太反常了。”姜川一双剑眉深锁:“还有几大家族的族长,纷纷中毒,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动手脚。”
寒独洲头一次碰到这种事情,数十人一夜失踪,各大家族族长纷纷中毒,实在太奇怪了。
“陆川大人!”
医药协会会长,疾步走来。
陆川起身相迎:“黄会长,怎么样,他们身上的毒能解吗?”
黄会长面色难看的摇头:“我只能暂时控制他们体内的毒性,但还不能彻底帮他们解决,论解毒之术,最厉害的还是时丫头,或许她会有办法。”
但现在,时九念并不在寒独洲。
“我可以压制他们毒发的时间,但要解毒,还是得时丫头。”黄会长说道:“你们尽快将她召回寒独洲。”
“念念?”
陆川眉头拢起,不确定的问:“您都无法解毒,她可以做到吗?”
不是他不相信时九念,只是,时九念太过年轻,她难道比黄会长还厉害吗?
“她当然可以!”见陆川竟然怀疑时九念的实力,黄会长急了:“念丫头的解毒之术,可比我要强得多!我都得叫她一声师傅!”
时九念竟然这么厉害?
最近寒独洲太乱,各种怪事层出不穷,陆川其实是不愿意让时九念回来的,但是……
这些人身上的毒,或许只有时九念能解。
陆川当机立断,吩咐寻川:“你立刻去华国,把念念和傅景琛喊回来!”
“放心大哥!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带他们回来!”
寻川急急忙忙地走了,正法会里,一片压抑,仿佛一块厚厚的乌云压在众人头顶,让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