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一次，比开拓者来一百次都有用。”螺丝咕姆检查着各种设备，而黑塔感慨道：“我同意了，我会派出我的人偶跟着你。我对你的兴趣，很大很大！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当然了。一切不能影响我正常的研究。”
亚历克斯绝对是和模拟宇宙同级别的课题，能让黑塔产生浓厚兴趣的，但黑塔不可能无时无刻的贴着亚历克斯——也没那么多东西好研究。
“那帮我带几个学生怎么样？”
亚历克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们贝洛伯格肯定容不下一整个黑塔的。而且黑塔这人吧……她的学术造诣高到贝洛伯格人估计没人能看得懂她的论文，最好的用法还是让她来带学生。像影、希露瓦等等，如果能学到她的几成造诣，未来贝洛伯格的科研体系就算是健全了。
“我可以每天抽出四十分钟给她们上课。”黑塔直接答应了下来，道：“没问题，相对的，我需要要对你进行一次全面的体检，记录你的身体变化。你是不是三天两头看到星神？这样吧。”
黑塔也意识到亚历克斯那招星引神的体质，她在办公室里找了下，找出来了一个1/7的手办，交给亚历克斯，道：“这个就代表我了，平时记得带在身上，有机会我想多观察一下星神。”
黑塔还真是厉害啊，分身万万千啊。亚历克斯接过黑塔的手办，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摸上去还稳稳的软软的。
“每个人偶上都有削弱后的感官直连。”被亚历克斯捏在掌心的黑塔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而眼前的黑塔也插着腰，顺着手办的话说道：“所以，还是别对我做太古怪的事情。”
“怎么会呢。”亚历克斯尴尬的笑了一下，他还真想戳两下试一下，这种迷你人还挺可爱的。他问道：“塞口袋里你介意吗？”
“无所谓，大部分时间是处于待机状态。”
掌心的黑塔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人偶黑塔接着说道：“但你最好给我准备一个娃娃房。”
哦！没事，我有贝洛伯格特产——模拟垃圾桶，找人在里面帮你布置一下总行吧。亚历克斯在心里打定主意。
“感谢亚历克斯先生的帮助，这大概是模拟宇宙中收获最丰盛的一次记录。”螺丝咕姆把其他星神重新调试好了以后，道：“希望这也能给你带来一些帮助。”
“虽然是模拟的。”螺丝咕姆解释道：“但严格根据命途行动，被命途束缚的星神，行为逻辑和程序上有着近似之处。在模拟宇宙中发生的一切，会是未来无数种可能性中最高的一次。预祝您未来的道路顺利。”
“谢谢你提醒，螺丝咕姆先生。”
亚历克斯双手抱胸，再一次问道：“刚才记忆和饕餮也来了，他们处于什么逻辑出现的？”
“饕餮像是一个乱入者。”黑塔调阅了刚才对方的出现记录，距离事发现场还有很远的距离，她说道：“祂除了关注你们，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倒是【浮黎】，祂的出现……”
黑塔停顿了一下，比对了一下以往星见到浮黎的记录，她说道：“往往其他人看到浮黎是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能看到记载于记忆之中那些奇怪的东西。而【浮黎】这一次出现却有些古怪，祂似乎并不只是来记录这里发生的事情。”
“据推测，【浮黎】可能是无数个文明的史册集聚而来的。”螺丝咕姆在一旁说道：“记忆中有不少的部分，是由【人】来决定的。或许你们之间会有争夺命途的那一刻。”
“祂的具象化是无面的人类帝王。”黑塔在一旁补充道：“稍有的纯人形，冲突有可能会发生。当然……现实宇宙里的浮黎，已经很久没听到有关于祂的消息了，反倒是祂手底下那群家伙，哼。”
黑塔和流光忆庭有过冲突，对记忆手底下的家伙不感冒。
“可见兰德先生所走的道路是多么的……”螺丝咕姆说道：“震惊寰宇。”
这一次模拟宇宙的经历对他们所有人收获都很大，螺丝咕姆和黑塔得知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而亚历克斯也知晓了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风险。
“还能再进一次吗？”
亚历克斯问了一句，黑塔下意识的说道：“IX吗？不论是现实或者模拟，祂都不会干涉你吧。不……”
黑塔一开始以为亚历克斯说的是IX，但反应过来后露出头痛的神色，道：“你想去见那一个，令人完全欢愉不起来的【欢愉】吗？祂找过你了？”
“开启命途的一瞬间，祂来过，在那之前，祂亲自过来打了我一招。”亚历克斯点头。
“真的假的？”黑塔惊讶的打量着亚历克斯的身体，道：“纳努克身上被阿哈砍下来的伤疤，过了那么多年还在流淌着血液。你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亚历克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祂打了我一下屁股。”
两人沉默了，螺丝咕姆只能说道：“那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存在。相反，祂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令人意外吧。”
黑塔调阅着模拟宇宙之前的记录，说道：“按道理说，刚才那种大场面，祂不会错过才对。不过，阿哈意识到自己是个冒牌货，祂不受我们程序的干扰，或许故意不见。你真的要再试一次吗？”
“试一次吧。”
阿哈在背地里注视自己很久，从自己被IX注视开始，或许是更早，自己的几次转世和IX是没有关系的。也许是阿哈的手笔。
他想知道，阿哈到底会对自己做什么，到底打什么转盘。
“我们把其他星神出现的概率调低。那再来一次吧。”
模拟宇宙，难度无穷。
地点，贝洛伯格黄金歌剧院。
亚历克斯出现在观众席上，舞台上是记忆里曾经看过的一场曲目。
“阿哈！”
其他星神绝不可能随叫随到，但亚历克斯知道，如果呼唤阿哈，那他一定会来找你乐子。因为这生活在模拟宇宙的程序，过得有些无聊，不避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嘻嘻嘻，真是令人高兴，亚历克斯，没想到你会有主动找我的一天。哦，因为我是冒泡货，所以你才敢来找我吗？”
小丑戴上了面具，露出来的却是亚历克斯的容貌，祂站在舞台的中央，手指上操控着整个舞台剧的演出，用着怪异的语调说道：“欢迎来到支配剧场，亚历克斯。嘻嘻嘻嘻。”
哪怕是假货，那种疯癫的状态却依旧令人讨厌无比。
“笑一笑嘛，为精彩的演出献上你的笑声。”阿哈顶着亚历克斯的脸，说道：“还是说，你觉得不好笑吗？那阿哈会很伤心的哦。”
阿哈跳下了舞台，坐在了亚历克斯的边上，翘起了二郎腿，道：“要来一场精彩的魔术表现吗？还是歌剧，杂耍呢？”
“祂的倾向性还在提高。”黑塔提醒道：“尽快完成对话，不然真身就要来了。”
“看到我过来找你那么高兴的？”亚历克斯望着身侧的阿哈，道：“我都能感觉到你是发自内心的愉悦了。”
“嘻嘻嘻嘻，除了给小家伙弄一些大乐透以及一大堆罐子之外，我在这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我可是一直在等你呢，从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太久太久了，久到阿哈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阿哈是星神中的例外，祂命途对祂的束缚几乎没有，所以阿哈做事情可以算是无所顾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祂会做好事，也会干坏事，更多时候做一些旁人都无法了解的事情。
但祂的乐子，大部分都是在星神身上找，给毁灭来一记毁灭的伤疤，给开拓炸一辆列车，给IX招去泯灭帮的虫子，给一个虫子力量试图让它去愚弄智识……祂乐忠于找星神的乐子。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亚历克斯还没开口，阿哈就直接开口道：“你想知道我的目的，我的安排是吗？嗯~适当的剧透能够让演出更加的精彩，亚历克斯，亚历克斯~亚历克斯~哦~我亲爱的亚历克斯~”
阿哈的语调越发的高昂，道：“你在未来一定会攀上存在之树的顶端，然后在虚无中发现宇宙的真谛其实是……欢愉，你的笑声会传遍整个宇宙，而到那一天，你就变成了我~真有意思吧的剧本吧，嘻嘻嘻嘻。”
什么东西，这不是网传阿哈的成神记录吗？亚历克斯看着阿哈，而阿哈现在用的就是自己的脸，他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道：“亚历克斯，你从头到尾就是我啊~忘了你第一次见到IX时的回答吗？毫无意义，开心就好。对于我这个回答， 你惊喜吗？”
亚历克斯的表情越发严肃起来。
“没用的啦，你想走的命途太宽广了，你无法抵达终点，欢愉是唯一的捷径，到了那时候你会做出我已经做过无数次的选择——欢愉。”
阿哈把面具摘下，露出来的是亚历克斯前世、前前世的面貌，祂蛊惑道：“来，再一次的成为我吧。”
亚历克斯直截了当的说道：“但如果我成功的话，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
“哦~恭喜你发现盲点了。”阿哈从位置上跳了下来，围着亚历克斯动看细看，道：“你紧张了是吗？你害怕了是吗？害怕自己的终点已经被注定，好啦，我刚才是骗你的啦。”
“哦，也许上一句是骗你的呢？”
“搞不好这一句才是骗你的。”
“那哪一句是骗你的？”
“你猜，你来猜，别生气，别害怕，笑一笑，来猜呀，猜一猜……”阿哈凑在亚历克斯的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道：“猜一猜我和你之间的真实关系，猜一猜，你的结局到底会是什么，嘻嘻嘻嘻嘻……”
你好烦啊！阿哈。
嗡——
意识从模拟宇宙中瞬间脱离出来。黑塔直接说道：“不能再让阿哈模拟下去了，给你模拟设定的命途有一部分被祂吸收了。”
“祂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假的，所以不会给你正确的答案。”螺丝咕姆说道：“见祂的确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兰德先生。”
“哈。”亚历克斯头痛的揉了揉脑袋。
如果能拉黑阿哈就好了，这种家伙是真的不想再遇见。至于祂说的话……
“你们觉得，祂说的话有可能吗？”
自己走的难道是阿哈的老路？
“不，没有任何的可能。”在其他人回答前，亚历克斯已经给出了答案，一旦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那自己的命途才会歪到欢愉那边去——在模拟宇宙都要给我下眼药啊。
但有一件事情是真的，自己和阿哈之间也许存在相互吞并的关系，到底是谁吞并谁，就看自己能走到多远了——黑塔已经计算出来，欢愉能够吸收他的命途。
“亚历克斯。”亚历克斯还在思考着阿哈的行为举止，黑塔和螺丝咕姆的表情却都严肃了起来。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博识尊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