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言和姚婧蓉一起驱车前往下一个炸弹案发生地点,这里是一座医院的顶楼。
有一位中年人,穿着病号服,正神色慌张地瘫坐在楼顶,一脸恐惧。
只见他胸口处鼓了起来,透着一点红光,看样子炸弹是绑在胸口了。
这时那位病人的主治医师走了过来道:“这个病人患有急性心律失常,如果一旦心脏跳过过快,得不到及时治疗就会有生命危险。”
“心律失常?”
左言没有答话,而是在心中慢慢思索,从前两起爆炸案来看,凶手并不是单纯的放一枚定时炸弹等待他去解救,而是会设置陷阱,让人上当。
一旦他不小心落入现陷阱,不但人救不了,自己也会死于非命。
这次被炸弹绑住的受害者有心律失常的疾病,他不相信凶手是随便找的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他走上前去,先是轻声安慰受害者,然后脱下他的病号服,仔细观察起炸弹来。
五分钟后,他终于确定这颗炸弹不仅在计时器到时间后会发生爆炸,当受害者的心率过高或者过低的时候,也会发生爆炸。
“警员同志,求求你,救救我,我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我不想死啊!”中年男人声音颤抖道。
“放心,问题不大,我再观察一下,很快就会得救的。”左言轻声道。
这一次他穿上了拆弹专用的防护服,虽然有些憋闷,可总算有了保障。
这时姚婧蓉却递过来手机道:“你有电话进来了。”
左言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朴佑城的声音。
“左言,要不要我们再来比试一局,看谁可以先拆除定时炸弹?”朴佑城道。
“我没时间跟你胡闹,咱们俩的账,以后慢慢算。”说完左言就挂断了电话。
又观察了一会后,左言决定开始拆弹。
可就在这时,那位中年男子的面色涨红,浑身肌肉紧张,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不好,他发病了!”不远处的主治医生,看到中年男子这副样子,立刻大惊失色道。
“后退,你们都快后退。”左言对着不远处的众人大吼道。
然后他迅速脱下中年男子的鞋子,开始寻找脚上的穴位。
人的脚掌有很多的穴位,其中有不少跟五脏六腑相连,左言现在要找的就是跟心脏相连的穴位。
他打算运用自己的按摩术来让对方的心率降下来,不然一旦心跳超过了某个界限,那很有可能会引起炸弹爆炸。
虽然这个方法只能治标,不过治标也就够了。
五分钟后,在他的按摩之下,病人的心跳终于慢了下来,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
当他继续拆弹,打开外壳的时候,发现这枚炸弹的结构并不复杂。
“嗯?这是什么?”
左言看着内部电路板角落中一颗电子元件陷入沉思。
突然,他灵光一闪,立刻转头高声道:“姚总长,给我接通天选组的寇坚和朴佑城,我要进行三方通话,要快。”
姚婧蓉感受到了他语气的焦急,立刻开始联系这二人,不一会的功夫就接通了电话。
“左言,我这边马上就要拆掉炸弹了,你是打算认输了吗?”朴佑城语气轻浮道。
“你们仔细看这枚炸弹的电路板,我猜测左下角位置的那颗电子元件是一个共时装置,只要我们三人中有一人率先拆除炸弹,很有可能会引发爆炸,唯一的解决方案就是我们一起拆除,这样才能避免风险。”左言急忙道。
听到这话,寇坚急忙开始询问天选组队伍中那个拆弹专家。
就连朴佑城也立刻认真了起来,不再轻佻。
又过了一会,等到那边那人仔细观察,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左言松了一口气,接着道;“现在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拆除。”
拆弹这份工作,有时候就是赌命,可在危急时刻,左言相信自己的眼光和直觉,有豪赌的觉悟。
“三!”
“二!”
“一!”
随着倒计时结束,三方人马同时拆除了炸弹。
而炸弹的计时器也如愿停了下来。
看着中年男子欢天喜地的离开,这回轮到左言额头见汗,瘫坐在地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在提尔市的某处隐秘地下室内。
一位衣着邋遢,长相猥琐的中年人愤怒地拍击着键盘,甚至一拳打碎了电脑屏幕。
因为今天他花费巨大人力和物力所设置的五处定时炸弹全部被拆除了。
这时他的手机声响起,猥琐中年人赶忙接通了电话。
“安江浩,你怎么做事的,不是说只要你出手就万无一失嘛?”
手机那头,阳出中大发雷霆道。
“阳会长,这次是遇到高手了,不能怪我啊!”安江浩委屈辩解道。
“哼,今天祭祀仪式的重头戏就要来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最后那一处炸弹再失败了,我亲自去把你千刀万剐。”
“嘟嘟嘟......”
安江浩听到嘟嘟声,知道那头挂断了电话。
他回想着阳出中之前对待别人的残忍手段,心中有些后怕。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如果说要把他千刀万剐,那少一刀都不算是。
两个小时之后,左言和姚婧蓉以及录完口供的束子箐一起坐在了检察司的会议室中。
几人分析着这五起吊诡的爆炸案,想猜测出对方到底要做些什么。
在场还有一些检察司的高层,可他们对于左言一个外人来这么开会,毫无异议,甚至纷纷表示赞许。
毕竟刚才的几次拆弹,在场众人大多看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和勇气,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在尊重。
此时在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已经标注出了刚才爆炸案的五处位置。
这时坐在正前方的姚婧蓉开口道:“刚才这几位受害者的口供大家都看到了吧,基本可以排除是仇杀的可能,而且作案手法老到,一看就知道是团伙作案。”
“他们莫名其妙的制造这几起爆炸案,也没有跟我们提出任何诉求,实在是太奇怪了,各位集思广益,来想一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场间一时间陷入沉默,众人面露难色,想不出凶手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左言静静的看着大屏幕,盯着这五个位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因为这五个地点的选择太规律了。
每两个点之间的距离几乎相等。
他不自觉地走上前来,拿起一根伸缩教棍,将大屏幕上的每一个点都连起来,想看看能不能对答案有什么帮助。
束子箐也是越看越奇怪,总觉得左言画的这个图案在哪里看过。
“真理会,这个图案像真理会的标志。”束子箐脱口而出道。
六年前在研究左言父母案情的时候,她看了不少真理会的资料,因为当时左言的父母就是死在了真理会的教堂内。
况且真理会在提尔市已经出现了几十年,整个提尔市作为一个人口达到数百万的大都市,至少有数万人是真理会的会员,可以说深入了人们的方方面面。
“可真理会的会标是个六芒星,这个才五个点,不太对吧!”有人提出异议道。
束子箐顾不得形象,急忙跑到大屏幕前,从左言手中拿过教棍,指着其中一处地点开口道:“如果再加上这里,那是不是就是六芒星。”
这一指,众人立刻大惊失色,因为那里是提尔市第一高楼所在地,也是提尔市所有地标性建筑当中最出名的阳门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