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不知几时,除了蚊子嗡嗡的声音,还传来了别的动静。
我坐直身子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门前,推开房门,心中喃喃道,大晚上谁家演奏呢。
有点像笛声,又有点像箫声,时而还会传出几声类似于戏腔。
听的人略微心烦,大晚上的。
推开院门,顺着声音觅去,一条长长的窄巷好像没有尽头。
来这两三天了,还真是第一次出门,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吹箫巷略显萧条,巷子里也没什么常住人口,听云婆婆这两日说,早些年巷子里传出闹鬼传闻,之后附近居民都陆陆续续搬出了这条巷子。
我还在疑惑是不是遇见了鬼打墙,走了好久还没有走到尽头,也没有寻到声音。
看过巷子四周,虽然大同小异但终究也是差别。
直到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我也寻到了声音的源头。
一个身穿大红袍,头顶凤冠,脚下步云履,一个妥妥戏子模样的人正站在巷子里表演,周围还有二三十个人吧。
有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老人,也有身穿汗衫的青年,也有抱着小孩的女人。
时而耍起花枪,嘴里唱上几句,不同的是,他也会拿出箫(其实箫和笛子我真分不清)吹上一段,周围人也会星星点点的拍上两下。
看了一会儿,我也听不出好赖,转身便回去了,心中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是还说不出来。
……
“小苏哥,醒了没”杨慕儿在外面敲门,脸趴在窗户上,向屋内看去。
迷迷瞪瞪坐起身子,看她正在趴着窗户瞅,紧忙拉起被子,“醒了醒了”
这小女孩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就喜欢裸睡,被看见了,这成啥了。
收拾一番走出门去,拿起筷子我也没客气,就是璇,倒是饭桌上二人的话语让我有些愣神。
“小花花,这几日你们俩不要走了”
“怎么了云婆婆?”杨慕儿说话的同时,我也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云婆婆。
“今早我去前街买菜”云婆婆卖了个关子,想要逗逗我俩,嘴中略微停顿。
看我二人没什么反应,随后又开口道。
“吹箫巷闹鬼了”
“那不就是我们这个巷子吗”杨慕儿看着我,又看了看云婆婆。
我没有理会,低头吃起了饭,心中回想今早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我和杨慕儿本就是吃这口饭的,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就如听故事一般,此刻我对云婆婆也有了一些改观,她的表现,并不是普通人的表现。
显得她也很不在意这种事,最主要我俩可以走,但她住在这里,她可走不了。
饭后我拉着杨慕儿到一边,向她再次询问云婆婆的身世,回答还是如同上次,不知道。
常年来拜访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又住了几日,每晚那个时候我总能听到那个声音,期间我又出去了一次,还是感觉不对,就是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对。
这两日,吹箫巷闹鬼的事,越传越烈,周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但是版本极多。
有说是无常索命,也有说是阴兵借道,总之种种类型。
饭桌上,杨慕儿小嘴不停,对着云婆婆问东问西,我插了一句。
“云婆婆,杨慕儿”
“你们晚上听见了吗”
“好像是箫声,还有几句戏腔”我之所以插入这一句,此刻我已经确定了那两日我所看见的并不是人,而是鬼魂。
也想出了为什么不对劲,天边泛起鱼肚白,而它们没有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