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云的战败,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谁也没有想到,这场决斗,会是这个结局。
这也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擂台之上,人们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阿横会如何处置战败的笛云。
按照大荒境的规矩,像这种生死之战,战败者的生死,都是要任由胜利者来处置的。
可是规矩是规矩,一切还是要凭双方的实力来说话。
笛家的势力之强大,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笛云若是死了,笛家一定会报复。而且这种报复,手段一定十分残忍和可怕。
“你赢了又怎么样,你敢杀我吗?”
笛云脸色狰狞而可怕,他冲着空无一人的擂台,发出一阵狂笑。
回应笛云的是沉默,死一样的沉默。
阿横的身形一直没有出现,他就像消失了一般。
阿横一直没有出现,这让笛云显得更加狂妄而嚣张,他指着空无一人的擂台,大声的叫骂着。
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是,一条藤蔓突然从他脚下冒出来,爬上他的脚。
与此同时,擂台上也燃起一圈火焰,轰然暴涨的火苗,瞬间吞噬了整个擂台。
擂台之下的人们,什么也看不见。
“啊……”
只见到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从火焰中传出来。
当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停下来,擂台上的火焰终于消散,笛云所站立的位置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而阿横站在立擂台上,脸色平静至极,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个庞大而可怕的剑阵也消失不见,它化为一个蓝色的手环,回到了阿横的手臂之上,安静无比。
妖血藤在吞噬了笛云之后,又回到了古剑的剑鞘之上,颜色看起来又深了一分,这让显得更加神秘。
擂台上发生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每一个人看向阿横的目光都充满了敬畏。
“小伙子,干得不错。可愿意来我的寒舍,与我再喝上一杯!”
就在这时,唐缺走了上来,对阿横发出了邀请。在他的身旁,赵真真眉目如画,嘴角挂着温柔的微笑,美丽如同天上的仙子。
“你是……”
阿横看着唐缺,眼中全是凝重之色,这个老头看起来身上没有半点灵力波动,其实力却深不可测,绝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
“这是唐老前辈。”就在这时,上官雪和杜若曦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道:“晚辈见过唐老前辈!”
唐老前辈?
阿横心中一凛,原来这个深不可测的老头竟然是名闻天下的唐缺。
这不由让他肃然起敬。
唐肥曾经和他说起过唐缺的事情,阿横对唐缺的事迹多少也有些了解。
唐缺十六岁便出走唐门,从此自立门户,凭着自己的本事,在修真界创立下偌大的基业,对于这样的牛人,阿横也是真心佩服。
阿横对唐缺行了一礼:“承蒙前辈召唤,不敢相辞。”
他还有一个小算盘,就是看看能否在唐缺这里拿了奖品就走人,他这一战胜了之后,就已跻身前五十名。
反正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排名第七十八名的奖品,天九剑座。
这个天九剑座,对其他人来说,也没有什么用处。
唐缺看着上官雪和杜若曦,温和一笑:“你们是上官家和杜家的孩子吧,都很不错。”说着他又朝两人歉意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和这小兄弟有几句话要说一下,可否行个方便?”
上官雪看了阿横一眼,又看了一眼赵真真,幽幽地叹了口气:“脚长在他的身上,要跟谁走,那是他的事情。”
言语之间,分明带着一股酸味。
杜若曦却是温柔一笑,她欠身对唐缺一礼,却是没有说话。
有事情相谈?阿横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唐缺难道看出了他的功法传承?知道他要天九剑座。
唐缺也不多言,伸手一引:“小伙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阿横跟着唐缺和赵真真来到一个僻静的精舍,精舍不大,却十分雅致。一进入精舍,如入洞天福地之中,里面灵气浓郁得惊人。
最重要的是,在这处不大的精舍之中,竟隐藏着许多强大的禁制,便是阿横也感到有些暗暗地心惊。
“这是老夫的潜修之地,不得不做些布置,以免为宵小所害。”唐缺看出阿横的担心,他出言解释道,“你应该注意到了吧。这个笛云和天下会的人有勾连。这些天下会的人,一直都在盯着老夫,所以我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天下会的人连前辈也敢暗算?”阿横听到唐缺的话,也不免有些吃惊。
唐缺道:“天下会,以天下为名,他们的实力远比你所想象的要强大得多。”不过,唐缺显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你是从北境天来这里的吧?”
“前辈怎么知道?”阿横不禁有些好奇,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来历。一直以来,他和高成等人都掩饰得很好,并没有暴露出行踪。
而且大荒境和北境天相隔甚远,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唐缺笑道:“事有凑巧,我有一个后辈,和你是故交。”
“唐肥?他来了大荒境?”阿横很快他便反应过来。
“是唐肥。不过,他没有来这里。”唐缺点了点头,他对阿横道,“他在唐家,现在负责情报,知道的人物多。我便托他查证一下你的情况。没想到,他和你竟是朋友。”
“原来如此。”阿横一听,便知自己的情况,只怕都已经为唐缺所掌握。
果然唐缺道:“我原本以为你修炼的是《无名剑诀》,没想到,你还修炼了别的剑诀。我观你的剑道,当是脱胎于周天星斗剑阵,又掺杂了别的剑诀,这才演化而来吧。”
“确是如此。”阿横的剑道,源于《无名剑诀》和《玄天剑诀》,可是他的剑道却是借鉴于周天星斗剑阵,自悟而来。
“天下最难修的,莫过于剑道。”唐缺看着阿横臂上缠着的星雾,又看了看阿横怀抱着的古剑,赞许地点头,说道,“别的功法都可以照着前人的法诀练,唯独剑道不行,必须自悟。你能剑阵入道,也算是开一派之先河了。”
“前辈谬赞了。”阿横修剑全靠自己独自摸索,连自己的剑道是什么都没有弄明白,哪里当得起开一派之先河的夸赞。
唐缺道:“不过,你只怕对于自己的剑道,也是不完全明了吧。”
“还请前辈解惑。”阿横难得遇到这么一位愿意为他解疑释惑的高手,自然不会白白错过。
唐缺微微一笑:“剑阵之道,博大精深。我年轻时也曾习炼过,不过,我的悟性太差,到二十岁那年,才进入剑道之境。像你这样的以剑阵入道的,我也是第一个看到。”
原来唐缺也是剑修?阿横也不禁一怔。
二十岁便进入剑道境界,其天份之高,绝非自己所能比及。这样的天赋,便是置于整个修真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可是以他对唐缺的了解,对方绝对没有必要在自己面前炫耀。
唐缺指着阿横臂上的星雾道:“以你之前修炼的剑阵,偏于缠困类的星空禁断,可是你在领悟剑道境界之后,剑阵又为之一变,分明已有几分赤阳耀金剑阵的影子。”
“不过,两者一阴一阳,若是不能融合,轻则对你的剑道境界造成问题,重则会影响你的修行。”
阿横听得很仔细,这番评价,其中许多事情,连他自己都没有能够想得明白。
没想到唐缺却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
“要怎么样才能融合?”阿横想着,不由得问了出来。
唐缺道:“这个嘛,我倒是刚才有一部剑阵之图,正好适合你现在的情况。”说着他却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赵真真,却又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