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上不愿意相信,当晚皇上就来到了长春宫,皇后并未出来接驾,皇上问宫女:“皇后呢?”
宫女对皇上说:“禀皇上,皇后娘娘喝了药就睡下了,至今还未醒。”
皇上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走进屋去,只见皇后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贴身宫女躲在一边悄悄抹泪,看见皇上来了,吓了一跳,急忙行礼。
素巛:“皇上吉祥。”
皇上摆了摆手,“皇后这是怎么了?”看着床上的皇后忧虑道:“怎么如此虚弱?”
“皇上容禀,皇后娘娘自永琏阿哥逝后身体变虚弱下来,后来怀了双生胎后,营养也是跟不上,阿哥和格格的出生本身就是吸取娘娘自身的元气,后来又担心阿哥格格,日夜守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小主子们就生病了。前几年科尔沁求娶嫡公主,娘娘差点就要撑不下去,又不敢去求您。这几年都是靠着药物吊着,如今阿哥格格已经长成,太医说娘娘心头的执念已消,便放松下来,如此变成不住了,这几个月娘娘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只怕是……”素巛说的涕泗横流,说到这里便跪伏着,不再说下去。
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宫女们都下去,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皇后,静默不言。他与皇后少年夫妻,当初大婚时也是有期待的,新婚之夜,皇后对着皇上说:“妾愿以富察氏族百年荣光,辅佐夫君,助夫君扶摇直上。”当时原以为是利益交换,其实他愧对富察氏,他用富察家的人脉铺路,出嗣了三阿哥,五阿哥外家低微,福晋家里也是资质平平,见事不对,便行事荒唐,皇上也未必不知他是自污,只是大局已定,放他一马。
可是,富察家的儿郎为他在外征战沙场,在内稳定局势,皇后也是在王府中主持大局,一日也不曾懈怠,可是自己年轻时,偏宠乌拉那拉氏,为此多次下皇后的脸面。入宫后,又宠爱高氏,甚至为她抬旗。可是他从未偏爱过富察氏,甚至还宠幸了她宫里的宫女。如今,富察氏病重,他却只觉得惶恐,心中好像针扎一样疼痛。
灯光昏暗,皇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素巛。”一只手扶起她在她背后垫了个枕头,她抬头看去,顿时就吓了一跳,“皇上,皇上怎可如此?”皇上坐在床边,看着皇后:“皇后啊,朕刚才回想,我们俩少年夫妻,朕亏对你诸多,潜邸时,朕为了娴妃多次下你的脸面,入宫后,朕又为了慧贵妃,令庶人多次打你的脸。”
富察皇后温婉的笑笑:“潜邸时,臣妾是您的福晋,为您主持中馈是臣妾的职责。后来啊,入宫后,臣妾是您的皇后,管理后宫,让后妃们努力开枝散叶,也是臣妾的义务。咳咳咳,臣妾自幼时,便被以世家福晋教养,额娘说,我要端庄大方,贤良淑德,如此才不失为富察家嫡女的身份,才对得起富察家对我的教养。后来,我嫁给王爷,我当时也知道皇上喜欢娴妃妹妹,可当时圣旨已下,臣妾实在惶恐。一是担心以后的生活,还有担心介入了您和娴妃之间,所以只能做到对所有人公平。后来府里的人越来越多,臣妾反而心中平静了下来,因为臣妾不用担心是臣妾介入到您和娴妃之间了。咳咳咳。”
皇上拍了拍皇后的后背,端了杯水喂给皇后。皇后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进宫后,臣妾便也适应了越来越多的妃嫔,因为大家都告诉臣妾皇后不可善妒,臣妾真的很努力,后来永琏病重,臣妾第一次派人去找您,臣妾想让您陪陪我们的永琏,可是,可是……后来科尔沁求娶嫡公主,和敬是臣妾的大女儿,臣妾如何忍心。可是臣妾不敢去求您,臣妾怕您觉得臣妾不配为国母,也怕我在您心中地位不够,留不下我们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