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厅的柔和灯光下,姜语梦终于看清楚了肖宴泽手臂上的伤口。
那道被摩托车刮过的创口并不规则,一片纷乱,隐约显示出了肌肉的下真皮组织片段。
姜语梦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深呼吸几次,瓶子里拿出的消毒棉球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
“其实你没必要这样。”
姜语梦不是不能想,而是不敢想。
五年前她已经感受过无数次被抛下的瞬间,所以在肖宴泽这里,她太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身份,会有一个什么结局。
“我愿意!”
什么?
肖宴泽这三个字让姜语梦有些没料到,或者说从今晚在看到这个男人后,好像一切都变了,他说的每个字,每句话姜语梦都听得懂,但是她又不敢懂。明明两个人在京都还彼此恨得咬牙切齿,明明离婚的事都已经顺利进行。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平行空间呢?
姜语梦心里乱的理不出思绪,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看着伤口又开始渗血,连忙收了心思转而轻声嘱咐。
“如果疼的话你跟我讲。”肖宴泽点了点头。
姜语梦手指轻轻地触碰到他的伤口,感受到创口的热度和湿润。消毒棉球沾满了消毒液,小心翼翼地开始轻柔地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仿佛在抚摸着一片脆弱的花瓣。
姜语梦紧咬着下嘴唇,动作缓慢而轻柔,生怕一丝不慎就会让男人更加疼痛。
肖宴泽看着姜语梦专注而又略带紧张的表情,感受到每一次的触碰,虽然伤口还是隐隐有些疼痛,但心里却有了一片安宁。
柔和的灯光洒在整个空间,正对着半开窗的地方是几盆绿植,婆娑的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一刻两个人之间好像建立起了一种特殊的纽带。肖宴泽感受到姜语梦在他面前难得的温柔,眉眼间带了明显的笑意。
不自觉的,肖宴泽左手的指尖落在了姜语梦的眼尾处,动作很轻,带着些小心翼翼。
正在专心致志处理伤口的姜语梦一时不察,被他的动作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消毒棉球直直掉了下去,擦过肖宴泽的伤口,最后晕染在了地毯上。
两个人靠的极近。
姜语梦没有抬头,眼睫轻颤了下,甚至感觉到肖宴泽的呼吸擦过了她的耳边。
她定了定神,下意识的就想起身,结果没注意压到了男人的伤口。
“嘶......”
肖宴泽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眉头皱成了“川”字。
姜语梦又气又急,狠狠白了他一眼。
眉眼间带了些埋怨。
然后转身去医药箱重新拿了敷料出来。
“你别乱动!”
肖宴泽被姜语梦的眼神瞪了一下,当真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任由她认认真真完成了最后一步。
月朗星稀,姜语梦收拾好客厅桌子上的东西,起身嘱咐着:
“今晚小心不要压到伤口了,万一感染就不好了,然后明天......”
“你不留下么?”肖宴泽打断了她的话。
姜语梦挑着眉有些不可思议,然后又撇了他一眼,嗔着气开口:
“你觉得呢?”
肖宴泽这下老老实实的没敢再多说一句,只是垂着眼角,嘴唇因为伤口的原因有些泛白,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完全不像在京都那个说一不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肖氏掌门人。